第24章

「公子你不會跟老身開玩笑吧？」

宋嬸打量了眼那些脫了渾身的羽毛卻仍舊不知羞恥的蛋雞們，然後難以置信地看向楊謙。

知禮這個時候趕緊站了出來舉手指天畫地的道。

「宋嬸，這是真的，小人可以為公子作證，那是公子為了讓咱們家的蛋雞能夠多下蛋。

所以才嘔心泣血，絞盡腦汗的配伍了一種專門催母雞下蛋的飼料。」

「原來是公子您弄出來的軟蛋？」

宋嬸看到楊謙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可是看到了那些跟湯園似的雞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

「可這些軟蛋真的能吃嗎？」

「……雖然它們很軟，但它們的確是雞蛋，是能吃的。」

楊謙臉色越發的黑了，大嬸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軟蛋的叫，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吧？

楊謙好說歹說，總算是說服了宋嬸半信半疑地離開了側院，亦讓知禮提著那一籃子的雞蛋跟著過去。

為的是他要親自嘗試一下那軟綿綿的雞蛋的口感是否與正常的雞蛋沒有兩樣。

至於之前被宋嬸給單臂大迴環，至此仍舊有些驚魂未定的忠老五在楊謙的安撫之下。

總算是感激涕淋的表示，以後一定會繼續努力為楊府效命，為公子的養殖蛋雞事業效命。

看著那些渾身雞毛都快掉光，卻毫無羞恥之心，繼續趾高氣昂的在那寬敞的地盤裡遊盪的母雞們，楊謙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幾個被踩壞了的軟皮雞蛋。

等過兩天，讓府里的木匠打造一個雞籠，把這些母雞都關起來，省得那些軟皮雞蛋都讓這些雞給糟蹋了。

又交待忠老五一遍，不要再把這種專門餵給母雞吃的飼料給那隻猥瑣的公雞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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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知禮便提著食盒子來到了楊謙的小院里，打開之後取出來了八枚雞蛋，四枚是廚房提供的硬殼蛋，四枚則是自家的雞下的軟殼蛋，都已經煮熟，熱氣騰騰。

多嘴多舌的知禮滿臉得意之色地嘰嘰歪歪不已。「小人聽宋嬸說，外面那些佃戶散養的雞三四日能夠有一枚蛋就不錯了。

咱們府里的母雞喂得算好的，過往也不過三兩日一枚蛋，而公子您配製的飼料養的雞，卻一日一枚蛋……」

「……麻煩下次少用日字，很不文雅。」楊德理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這個小白臉書僮。

日字在後世已經被玩壞，既然現如今自己已經成為了大隋王朝的讀書人，自然要有點節操和廉恥。

楊謙一面教訓著書僮一面打量著跟前碟子里的雞蛋，經過體院大胃王嚴謹而又科學的目光審視。

唔……軟皮蛋哪怕是煮熟了，皮仍舊是軟的。

接下來就是試吃，知禮自告奮勇地提出他先嘗試，然後滿臉悲壯地剝了個軟皮蛋塞進了嘴裡邊，連嚼都不嚼就想往下咽……

楊謙臉都黑了。「你這是幹嘛，不吃就趕緊給我吐出來，這是雞蛋，不是鵪鶉蛋好吧，這麼吃你也不怕被噎著。」

知禮心中一橫閉上了眼睛胡亂嚼了幾下之後，伸長脖子咽了下去，還下意識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肚皮。

「公子，這蛋味道挺好的，小人真沒事……」

就算是吃砒霜也沒這麼快發作的好吧？楊謙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貼身書僮。

將軟硬兩種雞蛋各剝出來，然後兩根手指頭捏住，往口中一送，一個雞蛋沒有了……

看到這一幕，知禮忍不住打了個飽呃，換來的是公子那憤怒的眼神，嚇得這貨脖子一縮，賠笑道。

「公子，您剛不是說不能這麼吃雞蛋的嗎？」

大肚能容天下萬物的謙謙君子怒了。「聖人曾經曰過，食不語，寢不言。

意思就是，我在吃東西的時候你給我閉嘴，我睡覺的時候，你也得閉嘴。」

「……」知禮整個人都懵了，「食不語，寢不言」是這麼解釋的嗎？

先賢孔子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棺材板壓不住。呸呸呸……公子何等樣人，他說的一定有其道理。

經過了體院大胃王，隋朝神農楊謙的親自試吃，得出一個十分滿意的結論。

這種失敗飼料餵養的蛋雞的軟皮蛋的口感與正常雞蛋毫無區別。

重要的這種雞蛋的飼料配方完全是純天然無污染的，也就不需擔心食用後會導致問題。

只是這種軟皮蛋不耐貯存，而且存放也很不方便，並不適合拿來販售。

一面沉思，一面剝著雞蛋下意識地往嘴裡邊塞。七個雞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全消失在了楊謙那猶如陷空山無底洞一般的大嘴裡。

看得知禮都立起了眼角，隱蔽地打了個飽嗝揉著肚皮。只是看公子吃東西，知禮都有一種自己快要被撐破肚皮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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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是從滎澤縣傳回來的消息……」宦官面帶喜色疾步前行，恭敬地拜倒在地。

楊廣掃了一眼宦官，繼續在潔白的宣紙之上奮筆疾書，最終將那首他新近創作的，準備贈給心腹重臣牛弘的詩作抄錄罷，示意身邊的內史侍郎虞世基過來一賞。

神情沉靜，不苟言笑的虞世基上前數步，看到了楊廣的大作，不禁露出了一絲異色。

「陛下的書法，可謂是越來越有進益了，不但銀鉤鐵划，力透紙背，且法度森嚴，已然登堂入室。」

聽了虞世基之言，楊廣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不錯，朕也覺得今日這詩作，乃是朕近日來最為滿意的作品……」

「來人，精心裝裱起來，等過些日子到了牛老愛卿的壽誕，便作為朕的賀禮。」

「陛下如此體恤臣工，相信牛老大人一定感激涕淋，竭力以報陛下恩澤。」虞世基一臉羨慕模樣地道。

「陛下贈臣之詩，也遠遠比不上給牛老大人的精妙華美。」

楊廣呵呵一笑，這才把目光落在了宦官的身上。「滎澤縣來的消息？拿來。」

「嗯？！」楊廣打開奏摺，這才看了幾眼，不由得露出了異色。「楊謙？……」

「楊謙？」記憶力超群的虞世基聽到了這個名字微微一愣，印象里，朝中似乎沒有叫楊謙的朝臣，而滎陽郡和滎澤縣也沒有楊姓官員。

楊廣微微頷首，一面繼續看著奏摺一面說道。

「楊謙向前往滎澤縣撫疫的陳醫令獻上了治療傷寒的良藥和一些防治之法，自得到了良藥與防治之法后，滎澤縣再無染疫之人病故……」

「居然有此等本事，這位楊謙莫非是隱於市井的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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