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的時候，在走廊見到了李明。

他正一臉陰森的看著我：「那個警員為啥找你？」

我忍不住一笑，現在發現他特別像是小說上面的東廠西廠或者血滴子的人物。有點什麼事他都要問清楚了，然後好往上面彙報去。

「你笑啥王巧珍？你可要知道你一個師範專業的學生，要是做了什麼作姦犯科的事，我是不能容下你的！」

「我要是真的做了什麼壞事，學校自然會對付我，和你有啥關係？你好好學習吧。不要管我的事情。」我推開了李明直接走了。

李明氣急敗壞的在我身後喊道：「你這是什麼素質！我一定要和校長反映的！」

我冷笑一聲，你算個屁，啥事都想要插手，不知道上面的人都煩死你了？

我看到李明在我走後急匆匆的上樓去反應我的事情了，我也懶得理會，後來下午的時候，看到李明灰頭土臉的回來，看來是被呵斥了，雖然他一直當領導哦啊的狗腿子，可是王波已經明說了，絕對不會讓他入黨，更不可能讓他留校。就憑著他為了自己的前途甩掉羅丫。學校就不可能讓他留下來的。

不知道等到李明畢業的時候，知道被騙了兩年會怎麼樣？

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去問過杜成的事情，但是心裡一直懸著，我知道孫娥一定會知道消息的，到時候她一定會過來找我鬧。

果然不出所料過了幾天，我下了課，回到大嫂的攤子，就見到孫娥已經到了，正在裡面和大嫂哭訴著。她穿的破破爛爛的，一頭白髮，和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也沒什麼區別了。

見我過來，孫娥竟然就跪在來我面前，抱著我的雙腿求我。

「巧兒，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家成子吧！他只是一時糊塗，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完了啊！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了！」她的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掉，非常的可憐。

大嫂過來拉起了她，對我小聲說：「馬斌來了，說是杜成做了很多壞事。最可惡的是，明明杜成賺了很多錢，可是從來沒想過要把那些被騙的村民的損失補上，馬斌的人追上門的時候，他為了自己的錢不被上繳，竟然燒了一個精光！」

我點點頭。真是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孫娥這時候哭得更厲害了：「人都沒了，要錢啥用？巧兒我求了，看在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份上，你寫一份什麼原諒書什麼的。不要追究了！」

不等我說話，大嫂便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想起來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了？杜成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還記得和我們是一個村子的？」

「可是我……」

「剛才馬斌在的時候也說了多少遍了，不光是他想要找人欺負巧兒這件事，還有他開賭局，虐待小孩去偷錢，就算是巧兒不追究，也根本放不出來的！你在這裡求巧兒也沒用啊！」

孫娥聽了大嫂的話之後。突然臉色一變，指著我大聲的罵了起來：「都是你這個害人精，要不是你禍害了我家成子，他能變成現在這樣嗎？你這個賤人，你給我賠兒子，要是我成子真的進監獄了，我和你沒完！」她說著開始對我吐吐沫，用各種污言穢語來來羞辱我。

我和她也沒什麼話說。直接打開了門，拉住了她直接往外甩了出去。

孫娥踉踉蹌蹌的幾步站定了，回頭來掐我：「王巧珍，你這個騷X子！我和你拼了！」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冷聲道：「你自己教育出來的兒子，你罵的著我嗎？甩了我，跟袁芳了，後來又了一個大騙子。騙了我家那麼多錢，甚至還找了混子要欺負我，這些我都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罵我？你想想你兒子乾的那些事。你咋就有臉來找我的！」

孫娥一愣，然後又跳著腳吼道：「不是你這個賤貨，他能這樣嗎？當初我咋說的，讓你和他結婚……」

「我家小姑子上了中專，將來前途那麼好，為啥和要和你的那個廢物兒子結婚！」大嫂氣的聲音都變了：「你兒子害死他親，騙了村裡那麼多人，一分錢都不想賠，現在又要弄巧兒，可是你竟然還這樣說他？孫娥，不要以為我們不敢動你，你再這麼不要臉，我就不客氣了！」

大嫂果然是一個有脾氣的，平時不言不語的，可是關鍵時刻也很厲害。

「我找她，有你這個死寡婦怎麼事！我撓死你！」孫娥瘋了一樣的沖向了大嫂。大嫂也不懼怕要和她撕扯起來。

我趕忙攔住了大嫂，孫娥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情來，粘包賴了怎麼辦？

正在這時候街道那邊突然跑過來了一個女警，她正追著兩個婦女，她們都是三十多歲，穿的也很一般，她們衝過來的，一人一邊抓住了孫娥。

其中有人喊道：「你是杜成的娘？」

「我是，你們是幹啥的？」孫娥喊道。

「好你個王八犢子臭婆娘，把我們家的兒子抓走去做乞丐，我們整不死你的！」兩個女人開始用力的廝打孫娥，抓頭髮踹肚子。吐口水，孫娥也不甘心被打，三個人很快就滾在地上打起來了。

女警喊道：「停下來！你們快點幫我按住她們！」

我和大嫂趕忙扶住了她們，兩人被扯開的時候。還狠踹了孫娥的肚子幾腳，氣喘吁吁大罵。

聽她們的意思，兩個人的孩子都被杜成給偷走了，被打斷了腿在街道上乞討，剛剛找到了，倆人打聽著到我家的攤子，想問問杜成家的事，結果正好看到女警來找我，所以和孫娥撞了一個正著。

兩個婦女下手可比我和大嫂狠多了，孫娥的臉上被撓成了土豆絲，鼻血橫流，倒在地上還在那邊罵著：「你們兩個臭娘們，自己看不住孩子，還打我幹什麼？」

「不要臉的臭娘們，你還在說？」兩個女人還要打。

女警喝止了她們：「在打下去，先給你們拘留個三天！」

兩個女人全都嚇得不行，急忙說：「小同志，我們可是受害者啊！我們的孩子被這個賤女人的兒子給打骨折了，咋能抓我們呢？」

「趕緊去醫院看孩子去吧，要不是看你們情有可原，我一定要拘留你們的！你們夠幸運了，剛才我們掌握了新的線索，還有那種被杜成拐賣到外地的小孩呢！」

倆女人聽了趕忙走了。

我和大嫂全都張口結舌，做夢也想不到杜成竟然成了人販子！

女警給了我一張紙讓我簽名：「那個企圖施暴的小混混說你當時說的。要是說實話，就能原諒他的，這個是給他減刑的證明。」

「為啥她原諒這個人，不原諒我兒子，你這個賤女人！」孫娥又要衝過來。

「你兒子喪盡天良，讓我們怎麼原諒！」大嫂喊道。

「他咋了？不就是賣幾個孩子！」孫娥哭著喊道：「多大點事啊，找回來不就行了？」

我也不理她，在紙張上面寫了名字，問那個小混子會怎麼樣。

「因為他揭發杜成有功，會從輕判決吧。」女警轉頭對孫娥說：「你回家等消息去吧，記住不要離開村子，要隨叫隨到！」

「我兒子還能放出來嗎？」孫娥顫聲的說道。

「放出來？」女警冷冷的說：「要是我們核實了，他真的拐賣了小孩，估計要判死刑了！」

「死…死刑！」孫娥嘴巴抖了抖，突然身子晃了晃直接倒在地上。

她的雙目圓瞪，下巴不斷地抖動著，可是已經再也動不了。

天空此時開始降下了很大的雪花來，落在了她的身上和頭髮上。大嫂和女警過去扶著孫娥起來，用力的攙扶著她往醫院的方向走。

我站在後面，心裡覺得非常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