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走在我的身邊,聽到我這麼說,便站在那邊哼道:「算了吧,馬斌知道了會批評我的,好像弄得我欺負你一樣。你要是想避嫌,一開始就不會這麼做。」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對他沒有感情?我都會照做的!我真的恨不能把我的心肝挖出來給你看了。」她對我曾經有那麼大的幫助,可是現在對我有深深的懷疑,讓我很難過。
白竹對我笑道:「你找個人吧。只要你吹對象嫁了人,我就放心了。」
我對她說道:「我沒和說過嗎?我有對象了。」
白竹一愣,直勾勾的看著我。
馬斌正在幫著段秋月推自行車,聽了我的話,正好腳一滑車子歪向了自己的方向,裡面的空瓶子跟著晃動了幾下,聲音很是刺耳。
段秋月急忙問馬斌:「你咋了?沒撞到吧?」
「我沒事。」馬斌急忙說道。
白竹咬著嘴唇笑道:「巧兒有對象的事情,讓馬斌也挺意外的吧?」
「沒什麼意外的,他都知道啊,就是高天生,他的爸爸和馬斌還是同事呢。」
本來我不想要當著段秋月的面說出這件事的,可是白竹這樣,我只能說出來讓她安心了。
馬斌回頭道:「你和高天生和好了?」
「恩!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笑著:「多謝馬隊長的關心了。」
馬斌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白竹松笑著說道:「這人是幹什麼的,多大了,長得帥不帥?」
我笑道:「和我一樣都是學生,別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是從農村考出來的中專生嗎?那倒是和你門當戶對啊。」
白竹的話讓我有點不舒服。可我也只是笑而不語。我知道她的意思了。白竹可以幫我,但是前提必須是我永遠不如她才行,她在我面前永遠都有一種優越感,我要一直低著頭感恩不盡,才能繼續我們的友誼。
馬斌皺眉要說什麼,我對他搖搖頭,他便說道:「白竹,你真是太多問題了,要是問完了估計電影都要散場了,趕緊走吧。」他把手錶在白竹面前晃了晃。
白竹臨走前對我笑道:「五一節的時候你一定要來啊!帶著你的對象!」
目送他們走了,段秋月才拉住我激動的問:「是真的嗎?我咋從沒見過你的對象?」
「早晚會見到的。」我笑了笑道:「不說這個了,那案子你問出什麼來了嗎?」
「他說現在一點音訊也沒有,聽說隔壁省份的都有類似的案子,數額特別巨大,而且那錢早早的都轉到國外去了。王秀琴要是被抓住了,估計得槍斃,真想看到她被抓起來的樣子。」
我心道,她就算是被活剮了,我們家的錢也要不回來了,沒什麼值得興奮的。
我回到家已經是累的雙腿發軟。用熱水泡了泡,連飯也沒吃就倒在了床上。大哥回來,我也沒動,後來他拉住我起來吃飯。我也不想吃。
大哥問:「巧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只是有點累。」我捶了錘大腿,兩條腿都要斷了一樣,看來我真是養尊處優慣了,要是以前還在種地,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大哥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還行,沒發燒。其實我有點事想要和你商量說。」
我趕忙起來了:「咋了?」
「媽捎信過來,讓我拿出一百塊來,說是要在村裡辦滿月酒。」
我皺眉道:「費這事幹什麼?我之前就特別不喜歡辦酒席。你讓人家去。人家辦酒席你也得去隨禮,沒完沒了的光費錢,有什麼意思!」
「可不是。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媽不答應呢。」
二哥離婚的事給媽的刺激不小,一心想要找回面子來,加上王斌是王家的長子長孫,好不容易滿月了,媽希望可以大辦一場。她要讓人都知道王家還沒倒呢!當然也想趁機會想要給二哥找個對象。
「一開始還要三百。大排筵席,可我一直說沒錢,才說最少一百,說是要是這點願望都實現不了,就沒辦法在村裡立足了。」大哥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非常的鬱悶。
我冷笑道:「這個孩子從下生到滿月,媽都沒伺候過一天,辦酒倒是挺積極的,不理會她,她要是願意辦,就讓她自己拿錢去辦。」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恐怕媽的那一關難過。」
「在難過的關口也挺過來了。總之就是不能給。二哥咋說的?」
「他每天就幹活。吃了飯就睡覺,不怎麼管家裡的事,連孩子都懶得看一眼。老二這麼反常,估計是被柳葉給徹底傷到底了。再說吧。實在是不行,我還是得湊錢。」
一百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大哥一個月也賺不回來,他也挺愁得慌的。
當天晚上白嫂子沒回來,據說是去隔壁城市推銷去了,所以我記得這些帳也只能暫時先等等再說了。
第二天是周日,大嫂正式出了月子,大哥趁著我們沒醒的時候。就去上了幾箱水果,準備讓大嫂明天就去賣了。
我在家裡幫她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大嫂心情很好,讓大哥在家裡看著孩子睡會覺,我就陪著大嫂出去轉了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大嫂挺高興的,可是我擔心她感冒。過了一會,就要拉著她回家,誰知道大嫂卻要去攤位去看看。
「眼瞅著我就可以抱著孩子去看攤子了,還不耽誤餵奶。我要多賺點錢買房子。」
我點點頭:「大嫂的夢想也在一個個的實現呢。」
大嫂笑盈盈的說:「雖然生的不是閨女,可是我也知足了。」
本來心情不錯的,誰知道剛到了攤子,就見到一個女人疾步的走了過來。
是張予桐,穿著一件淡藍色的破棉襖,袖子都黑得發亮,再也不像從前那麼光鮮亮麗,非常的邋遢。
我們先看到的是她的臉,然後是她已經隆起來的肚子。
我和大嫂全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是……」
張予桐冷笑:「沒見過懷孕的嗎?這是王志軍的種,你們可不能不管!我都來了好幾次了!」
我知道張予桐可不是省油的燈,也害怕大嫂受到刺激,就讓大嫂先回去。我自己對付她。
張予桐一直吵吵著說自己餓,我就領著她去了附近的食堂。
她要了六個大包子兩碗粥,還有一盤炒干豆腐絲,全都吃光了。連盤子裡面的湯都被她喝的一口不剩。一點形象也不顧了,看她吃東西倒是和柳葉差不多,不愧是親戚關係。
吃完了飯,她就扶著肚子靠在了座位上:「可算是吃了一頓飽飯。」
我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現在被趕出家門。除了你二哥家,我無處可去了,你們可不能不見死不救!」張予桐理直氣壯的說道。
張予桐之前和二哥在外面逛了一大圈,一分沒剩下的回到家裡面。她父母對她的態度可想而知。後來沒兩天就被趕出來了。她就一直輪流的住在什麼同學,閨蜜,發小那裡。漸漸的肚子大了起來,知道是懷上了。就要讓我家負責到底。
「你都把他甩了,還說什麼?誰知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和別人在一起!」我話說的很絕,因為這女人我太了解,可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隨便你怎麼說,算算日子也知道是你二哥的啊!要是他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告他拐騙婦女。還有,我是初婚,他是二婚,所以給我五百塊的彩禮不過分吧?你回去和你媽說。你可不要哄我說沒錢,你現在和你大嫂穿的衣服可不便宜,你剛才給服務員錢的時候,手上也是有錢的。」
她還挺奸詐的,這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