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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計其庶 - 第221章 喵喵喵字體大小: A+
     

    庭芳覺得鉗制稍微放開,立刻掙紮起來。徐景昌幾乎抓不住她,只得出聲喊道:「四妹妹,是我。方才我沒看清是你,抱歉。」

    庭芳連續退了好幾步,才看清來人。登時全身發軟。徐景昌忙趕上去扶住庭芳,送到了地面。庭芳看著地面上忙碌的人,立刻對徐景昌道:「還有平兒和一個孩子。」

    徐景昌就要回頭去找,袖子被庭芳扯住。徐景昌轉身問:「怎麼了?」

    庭芳搖搖頭,放開徐景昌,雙手抱膝,把自己蜷成了一團。

    徐景昌快速的把平兒和孩子弄出來。交給圍上來幫忙的人照顧,自己伸手抱起庭芳,往大帳里跑去。趙總兵攤在地上睡的鼾聲大作。徐景昌把庭芳放在火爐邊,問:「冷么?」

    庭芳搖搖頭,又點點頭。徐景昌見庭芳被血塊包裹,試探著問道:「要洗個澡么?」

    庭芳靠著火縮了縮,沒有說話。良久,才道:「我去哪裡洗澡?」

    徐景昌出門找了個婦人,叮囑了幾句保密的話,把庭芳送去洗澡。自己也跑去收拾,順便把他們事先藏起來的東西起出來。其中就有庭芳的大毛衣裳。等他把兩口箱子拖回來時,庭芳已經坐在火邊,跟自己的頭髮較勁了。

    庭芳煩躁不安的扯著自己打著結的頭髮,恨不能拿把剪刀剪掉。徐景昌見狀,忙搶過梳子:「那樣扯不痛么?」

    洗凈血跡的臉,蒼白似鬼。徐景昌想起方才在地道里看到的慘狀,心裡不知為何抽了一下。他該下了戰場就去找庭芳的。默默的替庭芳理著長發,直到根根柔順,才道:「四妹妹,對不起。」

    庭芳疑惑的看著徐景昌。

    徐景昌再次道:「抱歉,我……睡了一覺才想起你。」

    庭芳清醒了些,地道里的一切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好像被摁進深不見底的水裡,無法呼吸。張著嘴,半天才說出一句:「安兒死了……」

    徐景昌想伸手安慰,又想起男女大防。

    庭芳想起為保護她而死的人,無助的抓著徐景昌的衣襟大哭:「唐大叔也死了……」

    徐景昌伸手拍拍庭芳的背。庭芳好似找到了安慰,雙手抓的更緊:「師兄……」庭芳幾乎崩潰,對唐池瀚與安兒的愧疚,對殺人的恐懼,對滿地屍骸的煉獄。兩世為人,哪怕是驛站驚魂一夜,都沒有離真正的戰爭這麼近過。戰爭,是多麼遙遠啊。存在於新聞聯播里,存在於朝廷邸報里,就是不在她的生活里。而前不久,戰爭離她那麼近,蒙古兵的殘忍離她那麼近,近在咫尺,近的她能看見刀尖離她眼睛的距離。庭芳撕心裂肺的哭著,想把所有一切的負面情緒都宣洩掉。

    外面的濃煙飄進帳篷里,正在哭泣的庭芳被嗆的無法呼吸,拚命的咳嗽。被煙弄醒的趙總兵,利落的從徐景昌手裡撈出庭芳,單手抱起。庭芳本能的圈住趙總兵的脖子,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離開了煙霧襲擊的範圍,到達了個上風口的牆邊。四處都很破敗,趙總兵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庭芳順勢就趴在了他的腿上。

    趙總兵見庭芳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在身上好一陣亂翻。終於找到一個變了形的荷包。掏了半天,掏出半顆麥芽糖,塞到庭芳嘴裡。甜味在口腔了溢開,庭芳獃獃的看著趙總兵。

    趙總兵拍拍庭芳的頭:「沒事了,都過去了。」

    庭芳含著糖,嗚嗚哭著。趙總兵任由庭芳趴在他腿上,閉眼思考目前的局勢。傷亡五萬多人,相當於大同轄區的三分之一。流民四散,倒不怕找不到兵丁。只是流民本身就代表上天示警,官家豪強佔有大量的土地的同時想盡辦法避稅。九邊重鎮的糧草供應很快就要有問題。戰爭,實際上是國力的比拼。他們將士可在邊疆賣命,但朝廷必須有足夠的支援。寒冬馬上降臨,一年到頭,也只有冬季才是大同可喘息的時機。不遠處的黑煙升騰,那是焚燒屍體痕迹。大同的士兵甚至做不到入土為安,沒有那麼多土地與人力安葬他們,只有一把火燒了。將軍馬革裹屍還,終有一天,他也是那樣的下場。

    徐景昌坐在旁邊,看著趴在趙總兵身上的抽噎的庭芳,有一種詭異的情緒在心中滋長。他不大高興,又說不出為什麼不大高興。

    濃煙還在不停的肆虐,風轉了個方向,不再對著帳篷沖。趙總兵還有一堆事,沒空哄孩子。把庭芳扔給徐景昌,利落的走了。

    差點睡著的庭芳被嚇了一跳,直到她看清僵硬的抱著她的人是誰,才慢慢放鬆下來。疲倦席捲著她每一個細胞,她有兩天兩夜沒睡了,哪怕知道睡著了會遭受噩夢襲擊,她也想睡。

    很奇怪的,庭芳睡的很安穩。或許是共患難后的絕對信任,導致她能安心到噩夢都不做。所有人都在忙碌,徐景昌僵硬的抱著庭芳一動也不敢動。

    風吹著草沙沙的響。戰火紛飛中,徐景昌對殺人的恐懼奇異的消失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依舊厭惡殺人,但不再害怕。瞬息萬變的戰場,他不知自己砍了多少人,好像也並不多,畢竟每場戰爭,親兵似乎都是最後死,不到全軍覆沒,大抵不會有事。小舅舅可真夠疼他的。

    然而他不可能做一輩子親兵,積累了經驗以後,就該自己學走路。伸手探了探庭芳滾燙的額頭,城牆修完,小丫頭就應該回家。這種鬼地方,下回可別再衝動了。

    庭芳醒來時,已是黃昏。徐景昌鬆了口氣,道:「你再不醒,我也要把你叫醒了。太陽落山,睡著冷。咱們回帳篷。」

    哪知庭芳看了徐景昌一眼,又閉上眼繼續睡。

    徐景昌:「……」只得繼續抱起,折回帳篷。趙總兵不見人影,只有幾個親兵在忙碌。爐子上架著個鐵網,上面滋滋烤著馬肉。

    徐景昌問:「有粥么?」

    親兵點頭,從一個鑄鐵鍋里盛出一碗粥。徐景昌推了推庭芳:「吃點東西再睡。」

    庭芳閉著眼搖頭,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徐景昌沒法子,只得自己先吃完。然後拖了個箱子過來,讓庭芳靠著箱子坐好,翻出個勺子喂她喝粥。庭芳半夢半醒間,不忍拒絕徐景昌的好意,勉強的張嘴喝粥。

    庭芳食不知味的嚼著。正在此時,趙總兵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太原鎮的總兵何成禮。親兵忙起來見禮,徐景昌也跟著拜見長官。

    何總兵是大同的老熟人,兩鎮挨的那樣近,關係自然不錯。他此番來是親自押送物資,大同的總兵府一直沒修建好,總不能讓趙總兵在帳篷里過年。哪知進門就見到個漂亮的小姑娘,奇怪的問趙總兵:「你生的不是兒子么?」

    趙總兵含混答道:「葉郎中的孩子。」

    何總兵奇道:「他來邊疆帶孩子來作甚?當是下江南么?」

    趙總兵先問徐景昌:「小四還燒么?」

    徐景昌點頭。

    趙總兵嘆道:「何總兵,明兒借我幾個大夫。」

    何總兵從不曾見過趙總兵待文官這樣客氣過,不由問道:「你欠他家人情?」

    趙總兵點頭:「蒙古人再晚來幾天,城牆就沒事了。」說著指了指正在被喂粥的庭芳,「她主持修建的。」

    何總兵難以置信的指著庭芳道:「他?」

    趙總兵道:「別小瞧了她。」他就小瞧了庭芳,沒把那段城牆當回事。結果只有沒幹的地方塌了,其餘的地方竟是紋絲不動。待他想起來時,庭芳已經不見。聽得人回報她所在的地道慘狀,驚出一身冷汗。這孩子差點就死了!這樣的孩子,怎麼死的起!如今見庭芳病著,臉上沒有表情,心裡只急的冒火。生怕她一個不好就夭了,偏大同只有外傷大夫,哪來治療風寒的人?連她的丫頭都昏迷著,照顧的人都沒有。忍不住又看了眼庭芳,被徐景昌塞了塊馬肉進嘴裡,皺著臉艱難的嚼著。悄悄鬆口氣,還能吃東西就好。

    吃完東西,庭芳的血糖值回升,終於清醒了一點。忍著劇烈的頭痛,揉著太陽穴問:「我方才聽到你們誰說城牆了?」

    趙總兵言簡意賅的道:「沒幹的地方塌了,乾的地方沒事。」

    庭芳大大的鬆口氣,回頭問徐景昌:「生產線什麼時候能恢復?」

    徐景昌道:「明日。」

    何總兵好奇的問:「小娃娃,你是哥兒還是姐兒?能那麼快修城牆,告訴我用的是什麼法子可好?」

    庭芳點頭,有氣無力的道:「我明兒寫給您。」

    何總兵見庭芳精神很差,不好意思再問。兩位總兵不過進來胡亂吃了些東西喝了點水,又出門去了。親兵也有一大堆事要做,收拾完殘羹,也撤了。帳篷里又只剩下徐景昌與庭芳。兩個人都有許多心事,不想說話。

    庭芳抱膝坐著,看著火光發獃。良久,才低著頭對徐景昌道:「師兄,我殺了人……」

    徐景昌驚了一下。

    庭芳苦笑:「我現在很難受。」

    徐景昌不知怎麼安慰,他自己都緩了將近一個月,何況女孩子。

    正當徐景昌絞盡腦汁想怎麼開解時,庭芳又忽然道:「師兄,你教我習武好不好?」

    徐景昌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太疼。」

    庭芳扭頭看著徐景昌,認真的道:「比習武更疼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師兄,我不怕,別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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