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8章：牛莫忘獨戰群雄，楊廣鬆懈李靖動

  牛莫忘雖是金靈的師弟，可他年紀卻比金靈大，只是因為入門晚，才會被排在金靈的後面。

  至於余元，他雖是金靈的徒弟，但卻是靠著關裙帶系帶藝投師。

  余元現在也有三十多歲，年紀也就比金靈小一些，但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金靈這個美人師父還是很尊敬的。

  從余元所掌握的種種手段，比如：化血神刀、穿心鎖等等，就能看出他不是個良善之輩。

  之前余元也曾是混跡魔道的魔頭，只不過後來洗心革面，不在繼續作惡，再加上金靈的運作，所以已經徹底洗白了而已。

  余元無疑是幸運的，多少和他一樣的魔道中人，就算再怎麼洗也洗不白。

  當然，從這點也能看出，余元所做的惡，還未達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真到呂岳那種動不對的屠村屠鎮的程度，就算就是再怎麼運作也洗不白。

  若是私底下的話，余元自然不介意稱牛莫忘一聲師叔。

  但如今是在戰場上，他要是稱對方為師叔的話，和長輩生死對決，在道義上就肯定是不對的。

  自己已為秦將，而師叔卻是明將，上清派的人卻分屬兩家，這讓天下人怎麼看待上清派？

  所以，無論如何，余元也不可能當眾承認牛莫忘這個師叔。

  戰場上，就是應該無所不用其極。

  一念至此，余元突然靈光一閃，心生一記，隨即回應到：「牛前輩，按照長幼尊序，余元確實應該尊稱你一聲師伯，但你都已經不是我上清派的人了，余元自然不能再你叫師叔了。」

  牛莫忘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而後大怒道：「胡說八道，我老牛怎麼不是上清派的人了？」

  見牛莫忘果然大怒，余元心中暗喜，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道：「牛前輩，你就算常年不回師門，但也應該知道師祖已明確表態，上清派將舉宗支持大秦完成一統大業。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上至二代弟子，下至四代弟子，紛紛致仕大秦，效力於秦皇陛下。

  可牛前輩你身為上清二代弟子，卻因一己之私，違背恩師之命，效命朱明，阻止大秦完成統一偉業。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繼續當上清弟子嗎？」

  聽到此言，牛莫忘反而沒有那麼生氣了，可臉色卻變得鐵青一片，顯然是被余元戳到了痛處，已經處於快要破防的邊緣了。

  余元所說的問題，牛莫忘自然也想過，目前來看，大秦一統確實是大勢所趨，他繼續效命朱明的話，逆著大勢，將來必定會和同門師兄弟門對上。

  牛莫忘雖明知這一點，但也無力更改，他和朱明已經深度捆綁，親友子侄都在明國，根本不可能脫離出來。

  朱元璋上太行山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於是給隱居的牛莫忘寫了一封信，並將兒子朱棣託付給了他。

  牛莫忘和朱元璋是有著過命關係的結義兄弟，朱元璋臨死之前的請求，牛莫忘無論如何都不吭拒絕，於是重新出山輔佐朱棣。

  牛莫忘和朱棣表面上是君臣關係，但實際上卻是叔侄關係。

  牛莫忘將朱棣當兒子看，對朱棣比親兒子牛鴻還要好，而朱棣也對牛莫忘這個叔父也極為依賴。

  除了朱棣之外，牛莫忘的兒子牛鴻，和朱棣也是結義兄弟，並且兒媳婦也是朱元璋的女兒。

  牛莫忘的夫人，以及一眾好友，也全都效力於明國，他又怎麼可能拋棄全部親友，獨自抽身脫離出來呢？

  夾在師門和血親之間，牛莫忘自然也是左右為難，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知道這麼做不對，既然對不起師傅，也對不起上清派的一眾師兄弟，但他沒辦法。

  牛莫忘其實還算好的了，違逆自己的師門，起碼還會羞愧一下，而諸如呂岳、申公豹等人，哪怕忘恩負義也依舊理所應當。

  由此也足可見，上清派確實魚龍混雜，內門弟子道德水平再高，也架不住外門弟子持續不斷的敗壞。

  難怪玉清上清兩派在民間的口碑，反而是清高的玉清派更好，畢竟上清派內部這麼多的老鼠屎，什麼湯能不被壞了呀？

  「本將有沒有資格當上清弟子，你這個三代弟子說了不算，我那些師兄弟們說的也不算，得要師尊他老人家發話才算。」

  牛莫忘死死盯著余元，冷冷道：「只要師傅他老人家一日不將本將逐出師門，那我牛奎就依舊還是上清門徒。」

  余元聽聞此言，心中反而更加得意，道：「牛前輩，你明知師祖他老人家，一向主張有教無類，哪怕是罪大惡極的魔頭，也依舊會給對方改過自新的機會。

  師祖他老人家不會主動驅逐任何門人，但上清派又不是只有師祖一人？

  你為一己之私和師門作對，眾位師叔伯都同意將你逐出師門，我等三代弟子也都贊同，你自然也就被逐出我上清派了。

  你是不是上清門徒，你自己說了不算，可你要是臉皮厚到執意以上清弟子身份自居的話，那可就沒意思了。」

  余元的每句話，都好似一柄利劍，不斷的刺痛著牛莫忘的心，他雖在師門和血親之間選擇了後者，但不代表他就不在乎前者。

  牛莫忘一直以自己上清門徒的身份驕傲，並且還曾想將兒子牛鴻也拜師上清派，但奈何他夫人比較得老丈人的寵愛，愛屋及烏之下，使得老丈人對他兒子極為寵愛，非要留在身邊親自教導，結果潛移默化之下導致兒子牛鴻加入了魔門。

  牛莫忘平民出身，卻拜入了名門大派上清派，所以上清門徒的身份，一直都是他最在意的點，而如今連這層身份都要被剝奪了，這讓他自然難以接受。

  牛莫忘被氣的雙眼微紅，胸膛不斷起伏，咬牙切齒道：「爾等竟敢將我逐出師門？不，你們不能這麼做，除了師尊，誰也沒這個資格。

  老牛在門內有口皆碑，師兄弟都知道老牛的品性，如今卻聯合起來驅逐我老牛，定是爾等小人搬弄是非，才會讓師兄弟們誤解老牛。」

  牛莫忘越想越氣，鼻孔內呼出的哈氣，都越發熾熱了起來，最終徹底破防失去了理智。

  「真是氣煞我也，卑鄙小人，看打。」

  牛莫忘怒罵一聲後，氣的都沒開罡氣鎧甲，舉棍就向余元打去。

  余元見此，非但不退，反主動前進。

  別看牛莫忘這一關勢大力沉，力量極大，但速度卻並不算快，所以輕易就被余元給避開。

  看著失去理智，棍術毫無章法可言的牛莫忘，賈復和秦牛徹底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牛莫忘這麼輕易就被余元激怒。

  余元的徒弟余化，擔心餘元不敵，當即揮刀前去助戰。

  師徒倆一個基武106，一個基武105，師徒聯手，倒是也和牛莫忘打了個你來我往。

  「牛奎的心亂了，但大宗師的戰鬥本能猶在，只靠余元和余化師徒兩，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咱們也過去幫忙吧。」賈復對秦牛道。

  秦牛想也不想機遇點頭，兩人一同沖了上去，與余元余化師徒聯手圍攻牛莫忘。

  107秦牛+106餘元+105餘化+104賈復，對決109的牛莫忘。

  其中賈復雖是基武104的巔峰神將，但畢竟曾是超神將，如今雖掉落超神位，基武也跌落到了104，但綜合戰力依舊遠超大部分的戰神。

  牛莫忘不是沒單挑四尊戰神，青南大戰時他有過憑一己之力，單挑金台、孟賁、軟翁仲、熬摩昂四大戰神的戰績，但這四大戰神中基武最高的也不過106。

  而如今所面對的四大戰神，除了基武107的秦牛之外，還有曾是超神將的賈復在，陣容顯然比上一次要強很多。

  再加上牛莫忘被余元誘導下，被直接給整破防了，心性大亂之下，棍法雖更加暴虐，但卻失去了章法。

  牛莫忘並不是李元霸，也沒有覺醒『怒戰』，並不會越憤怒戰力就越強，而如今他失去了冷靜，自然難以發揮出巔峰戰力，以至於竟反被賈復四人給壓制了。

  郝昭看著幾乎憑一己之力，就打破自己大營的牛莫忘，如今卻反被己方四員大將壓著打，心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痛快。

  無論什麼原因，遇到什麼對手，郝昭沒守住大營這是事實，而他的履歷上也會多處一條戰敗的紀錄，自然會影響到他未來的升遷。

  郝昭還年輕，對於升官並沒有那麼的迫切，可他一手帶了近一年的軍隊，才一戰就被打沒了五分之二，對於牛莫忘這個始作俑者自然是恨之入骨。

  鄔文化見到如此激烈的一戰，只覺得渾身的熱血都快沸騰了，雖也想上去幫忙，可卻有傷在身，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能在一邊老實觀戰。

  牛莫忘越氣越大，越打越憋屈，越憋屈又更氣，形成了死循環，可在生死危機之下，還是逐漸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竟臨戰被余元給激怒了。

  牛莫忘雖醒悟了過來，可畢竟失了先手，而且狀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調整回來的，再加上賈復四將配合的越來越默契，所以雖扳回了些許頹勢，但總體上依舊處於被動的一方。

  牛莫忘與其糾纏了一百回合，也依舊沒能把心態調整歸來，心裡依舊亂糟糟的，腦海中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余元的話。

  牛莫忘知道這種狀態下去的話，自己這一戰恐怕要輸啊，於是果斷選擇了撤退，打算等調整過來之後再挑戰。

  牛莫忘退去後，賈復則帶著郝昭和鄔文化，以及三千敗軍退回大營

  這一戰他們若是再來晚點的話，那郝昭所部的五千大軍，肯定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經此一敗，也給連戰連捷，逐漸有些目中無人，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秦軍，潑了一盆冷水。

  秦軍並未真正無敵，中原依舊有能與之抗衡，並且把秦軍打疼的軍隊。

  藍玉也沒想到牛莫忘初戰就會吃癟，可在了解到緣由之後，頓時大罵余元無恥，並依舊對牛莫忘充滿信心。

  藍玉急切求戰，賈復卻偏偏不讓他如意，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只等徹底恢復之後才會和明軍一戰。

  就在賈復休整已恢復戰力時，李存孝則已經率五千飛虎軍，從文石津渡河進入東郡，並一路向東直奔濮陽戰場而來。

  就在天下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中原戰場時，卻不知關西地區同樣暗流涌動起來。

  楊廣見大秦出動八路大軍，近百萬兵力討伐中原三國，認為大秦已經拼盡全力，而且一連兩個月，對中原的攻勢都很猛，絲毫沒有出兵涼州的跡象，所以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可楊廣不知道的是，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大秦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誤導他，讓他放鬆警惕，而大秦從一開始就準備雙線開戰。

  關中，長安。

  李靖秘密將雍涼諸將召集起來，並宣布道：「諸位，滅隋時機已至，該輪到咱們雍涼軍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