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的語氣很堅定,眼神一片無畏。這貨性格堅強,雖然戴坤鵬將無量仙境說的很可怕,但是他不怕。
張天賜看著陳旭的瘸腿,問道:「你的傷,要多久才能好?」
「很快吧,我從來都這樣,受傷不幾天就好。」陳旭說道。
張天賜想了想,說道:「我養傷的時間,要久一點。等我把鬼道長的殘魂,移植到鬼嬰的身上……」
「什麼!?」陳旭嗖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瞪著張天賜說道:「你說什麼?」
這一刻,陳旭震驚不已,像是聽見了世界滅亡的消息一樣。
「別激動別激動,聽我說。」張天賜將陳旭按坐在椅子上,說道:「不是我想這樣,而是修鍊的進度,決定我不能繼續留住鬼道長的殘魂了……首先,龍虎山的修鍊路子,和你們茅山派不一樣……」
張天賜將自己的修鍊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然後,張天賜又將鬼道長的殘魂移植計劃,和盤托出。
陳旭默默地聽完了,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說道:「我明白,我們不能勸阻你停止修鍊,這不近人情。但是,就沒有好一點的辦法,或者好一點的移植對象嗎?一定要轉嫁給鬼嬰?」
「要不,直接轉到你的身上?來自茅山,還於茅山?」張天賜問道。
「不行!鬼道長是我太師叔祖,他的殘魂在我身上,叫我如何自處?」陳旭斷然搖頭。
張天賜聳聳肩,說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選擇鬼嬰。我倒是覺得,鬼道長前生的稱號上,帶著一個鬼字,現在移植給鬼嬰,說不定也是緣分。」
「我只擔心,你移植以後,我太師叔祖的一點殘魂會消散,或者停止生長……」陳旭還是皺眉。
張天賜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你們茅山高人,把鬼道長的殘魂放在我身上,說不定也算到了這一天。說不定,鬼嬰的出現,也是他們安排的呢?」
陳旭很是躊躇,沉思道:「就是太便宜你了……」
「這話怎麼說,為什麼便宜我了?」張天賜苦笑著問道。
陳旭哼了一聲,說道:「因為鬼道長的殘魂,在你體內,寄存了二十年。所以,你不費吹灰之力,複製了鬼道長很多法術,比如九遁之術,比如催動茅山大印。可以說,是鬼道長的殘魂和算珠,對你的修鍊,起了很大很大的作用。現在你不需要鬼道長的殘魂了,就棄之如敝履。你說,是不是佔了大便宜?」
「這番話,不能說沒有道理。」張天賜想了想,說道:
「但是,鬼道長的殘魂,也藉助了我一個天師大真人的願力和氣運,開始逐漸復甦了。所以我覺得,要是真的算起來,這是一個互利雙贏的局。當然,算珠籍此救我性命,我還是感激在心的。」
陳旭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說了,希望你嫁接成功吧。如果那一點殘魂,真的到了鬼嬰的身上,我可以把鬼嬰,看作我茅山派的人。」
張天賜起身,沖著陳旭深深鞠躬。
「哎,這是幹什麼?」陳旭鬱悶,斜眼看著張天賜。
「這是向你鞠躬,為了鬼嬰。」張天賜直起腰來,正色說道:「如果嫁接成功,鬼嬰,我老弟天恩,以後就是茅山弟子,還希望陳掌門多多關照。」
陳旭有些感動了,點頭道:「好,我和大真人一起努力,實現鬼道長再生計劃!」
張天賜終於放了心,再次感謝,又說道:「我需要一個星期的恢復,再有一個星期的修鍊,估計可以成功。然後,我們一起去無量仙境。」
「一言為定,我先告辭。」陳旭點點頭,辭別張天賜,回茅山主持事務。
……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
張天賜的恢復也很不錯,只是狐仙老祖,稍顯疲憊。上次對付戴坤鵬,為了保全龍虎山的面子,狐仙老祖也算是盡了全力。
但是狐仙老祖依舊不辭勞苦,繼續幫助張天賜,執行鬼道長的殘魂移植計劃。
這一次總算是平靜,沒有誰來半路打擾。
又七日,張天賜大功告成,自己修到了內外丹成的境界,也成功地逼出了鬼道長的殘魂和那顆算珠,並且將之成功地嫁接到了鬼嬰的身上!
既然內外丹成,張天賜身上侵染的鬼氣,自然也不存在了。於是,張天賜還是那個玉樹臨風的美少年。
只是,鬼嬰並沒有立刻變得聰明起來,還是傻乎乎的模樣。
金思羽和素素等人,都來恭喜,喜笑顏開。
張天賜也開心,在張月蓮的建議之下,通告龍虎山,宣布自己內外丹成的喜訊,並且在天師府擺宴,答謝各位有功之人。
因為道家之人,不講究奢侈,所以宴席也很簡單,幾碟小菜,兩杯水酒。
但是參加宴會的人很多,一共有七八桌。
席間,有正一觀弟子說道:「大真人內外丹成,重振天師祖庭的威名。今夜裡,能否給大家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大家都紛紛呼應。
張天賜笑了笑,問道:「不知道大家想看什麼?」
那弟子站起來,說道:「聽說六十年前,龍虎山天師大會,道家高人云集此地,各種神通變化,讓人眼花繚亂。大真人隨便來個戲法,我們開開眼界就好!」
「那好,我就試一試……」張天賜點點頭,站起來走了幾步,說道:「天師府景色雖好,但是總有院牆房舍,拘束了無邊風月。不如大家都坐地不動,我帶著大家,前往開闊處一游,放明月清風,入我襟懷!」
「好!」眾人一齊鼓掌。
等到掌聲過去,張天賜舉起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然後,張天賜走下席位,圍著大家走了一圈,手上掐訣,口中念咒。
眾人只覺得四周氤氳忽起,白霧裊裊,如同置身於幻境之中。接著,眼前白霧漸濃,天師府的一切,看起來都飄飄渺渺,恍如仙境。
張天賜不停地緩步繞行,忽然加快速度,嗖地一下,消失不見。
「咦,大真人哪裡去了?」眾人都扭頭打量,在濃霧中尋找張天賜的身影。
「我在這裡,等我驅散濃霧,大家就看見了。」張天賜從濃霧深處而來,衣袖揮動,頓時雲開霧散,星月在天!
眾人環視身邊,不由得目瞪口呆。
不知何時,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連同桌椅菜肴,都被移到了天師府後面的小山之上!
「大真人道法通天,是龍虎山的福氣啊!」眾人過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一起歡呼,恭賀。
「這是潛淵縮地之術,我功力有限,只能將大家移動這麼一點點。」張天賜謙虛地一笑,又說道:「天色已晚,各位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都看了精彩的一場表演,各自收拾東西,送回天師府,然後一一散去。
張天賜和金思羽,回到天師別院,在院子里散步閑話。
金思羽問道:「大真人,你的縮地之術都會了,那個須彌芥子陣,也懂了吧?現在,能不能把大的東西,放進那個布袋子里去?」
「估計不行,因為我這個縮地之術,不是用須彌芥子陣催動的。」張天賜搖搖頭,說道:「說起布袋子,我倒是想起來了,夫人,你最近的修行練氣,也很有進步,再看玉片,會是什麼樣的?能看清楚裡面的字跡嗎?」(還有一章,不寫完不睡覺。估計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