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裝逼裝得好深沉啊!
張天賜忍不住一笑,說道:「記不得名字就算了,鵪鶉戲子猴,我就叫你戲子吧。我問你,喜歡唱戲也就罷了,為什麼喜歡折騰死人遺體?」
「就是因為忘了我是誰,所以,我覺得每一具遺體,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皮囊,故而鑽進來看一下,看看能否配對。」戲子鬼說道。
「思維錯亂,一派胡言!」張天賜瞪眼,完全不知道這個戲子鬼在說什麼。
「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亂鬨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戲子鬼又唱了起來。
張天賜頭大,急忙喝止,又問道:「我問你,下面的方湖中有一窩鬼,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歷?」
戲子鬼常來這裡,做鬼也有幾百年了,或許知道方湖裡的情況。如果可以打聽到一點什麼,動起手來,也算是知己知彼。
戲子鬼轉身,看著霧氣蒸騰的山谷,說道:「我就知道一點點,當年,他們邀請我入伙,我沒答應。」
「知道一點點,就說一點點吧。」張天賜心中一喜,臉上卻風平浪靜。
戲子鬼點點頭,手指山谷,說道:「其實幾百年前,這裡是一座佛家寺廟,香火不錯。」
「方湖是寺廟舊址?」張天賜和素素都吃了一驚。
「是的,是寺廟舊址,廟裡的和尚們很慈悲,我當年還在廟裡,受過和尚們的恩惠。」戲子鬼想了想,說道:
「但是,和尚們的慈悲最終壞了事,讓附近的和路過的惡鬼冤魂們,一起趕了過來,在廟裡享受香火。忽然有一天,那些惡鬼聯合起來,誅殺了廟裡所有的和尚,奪了寺廟,幻化為和尚的樣子,在寺廟裡享受香火……」
素素聽得渾身打顫,忍不住說道:「好惡毒,這就是不是一窩惡鬼,而是一群魔頭了。」
戲子鬼一笑,說道:「我就是覺得他們太惡毒了,所以不願與之為伍。」
張天賜微微點頭,問道:「後來,為什麼會變成方湖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地震,山谷里的寺廟消失了,變成了一方湖泊。這個,大概也是群鬼們的報應。」戲子鬼想了想,說道:
「地震之後,群鬼們還是不走,賴在湖中,興風作浪,殘害路過湖邊的人。再後來,大約兩百年前,來了一隊和尚,圍湖而坐,念了幾天幾夜的經,湖中的群鬼們,才徹底消失。」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張天賜想起昨夜裡的老和尚,大概他就是當年被害死的寺廟主持了。
戲子鬼朝山谷里看了很久,問道:「大真人,這些鬼消失了兩百年,為什麼突然又出來了?」
「因為封印他們的禁制,被我破壞了。」張天賜一揮手,將戲子鬼收進了天師收鬼幡里。
已經問清楚了,收了戲子鬼,免得他走露風聲。
這時候即將破曉,山谷里的霧氣,正在漸漸退去。
看來湖中的群鬼,剛剛解除封印,還不敢太招搖,知道白天隱形藏匿。
素素看看四周,問道:「表哥,這個戲子鬼,你打算怎麼處置?」
「等解決了方湖裡的群鬼,一起發配去陰司吧,留著也沒用。」張天賜說道。
「有沒有考慮過,收為鬼童子?這個戲子的道行,我覺得還是不錯的。」素素問道。
張天賜搖了搖頭,笑道:「花含煙是前車之鑒,我有些灰心了。田曉荷說得對,那啥無情戲子無義,這個戲子鬼,自己都糊裡糊塗的,本性飄忽遊戲紅塵,根本就不是專心做事的種類。」
「也好,慢慢再找就是。」素素點頭說道。
「嗯,天色快亮了,素素你去帳篷里睡一會兒吧,我睡外面的睡袋。」張天賜說道。
知道張天賜關照自己,素素也就沒有謙讓了,鑽進了帳篷里。
張天賜則在帳篷不遠處,展開了睡袋,鑽進去休息。
遠處,田曉荷正好飄過來,見此一幕,低聲嘀咕道:「兩個睡一起不是挺好的嗎?假正經,嘻嘻……」
……
張天賜是修鍊之身,素素是精怪,其實都不需要睡太久。
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張天賜和素素幾乎一起醒來了。
田曉荷這才上前彙報,說道:「大真人,破曉時分,湖中的群鬼就全部躲起來了,到現在都沒動靜。」
「很好,今晚上,我去收拾他們。」張天賜說道。
素素打扮妥當鑽出帳篷,說道:「表哥,這裡沒水了,我去湖邊打些水來。」
「一起去吧。」張天賜拿著洗漱用品,和素素一起走向山谷。
山谷中還有些薄霧,但卻不是鬼氣,而是山間自然的濕氣。
素素走在薄霧中,不怎麼敢說話,擔心被湖中的群鬼聽出破綻。
張天賜卻無所謂,指指點點,談論這裡的風景。
在湖邊蹲下來,張天賜洗臉刷牙,一邊打量湖中的動靜。但是白天的時候,這裡什麼也看不見。
湖水清澈而又平靜,如鏡子一般,將張天賜和素素的身影,倒映在其中。
素素正在對著湖水梳頭,天真無邪,那絕美的面容,越看越像電視劇里的小龍女。
發現表哥在看自己,素素不好意思地一笑,挽起頭髮說道:「行了表哥,我們走吧。」
張天賜卻沒動,向著對岸努了努嘴,說道:「你看,那邊有人。」
素素抬頭一看,果然,對岸蹲著一個釣客,頭戴太陽帽,手裡舉著魚竿一動不動。
但是距離甚遠,湖面上又有薄霧裊裊,看不起那人的面容,不知道他是老是少。只是根據衣服的顏色來判斷,似乎是個老者,因為釣魚這種事,比較考驗耐心,一般年輕人也沒有這樣的愛好。
「剛才沒有啊,這人什麼時候來的?」素素吃驚地問道。
「也就才來。」張天賜說道。
素素猶豫了一下,主動伸手,握住了表哥的手。
湖邊不好說話,素素想通靈讀心,看看錶哥的意思,要不要去對岸看看。
果然,張天賜一笑,說道:「閑來無事,表妹,我們去那邊看看吧,他做釣客,我們做看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