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惜!門口有人找!」傳達室的喇叭響了。
找我?誰會來找我?
難道是明陽回來了?
我心裡激動異常,撞翻了儲物架上的衣撐子,拔腿就向宿舍門口沖……
跑到跟前怔住了,來找我的人不是明陽。
是石玫。
「我見過你,在哪兒……看著眼熟。」她看著我,嘴巴張得好大,杏仁眼睜得很圓。
「對,在長途汽車上。」我提醒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來。
躲是躲不掉的,該來的遲早會來。
「對,對,在客運汽車上,你給我水喝,我還看了你的學生證,你和我弟弟是一個學校的,他……」她臉上的笑突然凝固了,「我找了一整天才查到這個電話地址,昨天半夜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我點點頭。
「你說:你弟弟托我捎話給你?」
我點點頭肯定:「你弟弟。」
「你……不會是看見了他的魂兒吧?」
我的眼皮向下,看著自己搓紅的手指,再點點頭。
「這麼說,你……」她突然衝過來,用力地抓我的肩膀,很激動,「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弟弟?」
我怎麼說呢?
「你知道嗎,因為你昨天晚上的一通電話,我一家人徹夜難眠。我腦子裡反覆出現弟弟的影子,我對我丈夫說我一定要找到這個給我打電話的女孩,不論她是什麼動機,我都感謝她。我找了兇手七年。七年杳無音信,一點頭緒都沒有,線索斷了又斷,我每次夢見弟弟血淋淋地站在床頭看著我……我……我都難受得……」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昨天晚上看見他了。」我說這話時很平靜,「我是個能看見鬼的人。」
她的嘴唇哆嗦幾下,顫抖著。
「昨天晚上的電話是你弟弟叫我打的……我不僅昨天看見他了,今天也看見他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
「說他遇害的前後經過。」
「哦。」她低下頭來,睫毛也垂了下來。
「他被人勒死後拖進洗手間,掛在管道上造成自殺的假象,這個時候你回來了……」後面的我的確是不知道了,被人打斷了。
她忽地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
「你想問我,既然我撞見了殺我弟弟行兇的人,為什麼當時沒有抓他們,卻要苦苦尋覓七年?」
「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我轉身欲走。
她叫住我:「別走!等等!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也請你告訴我,弟弟留了什麼話?只要是他要求我辦的,我一定辦到。」
「你很愛你弟弟?」
「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她眼圈紅了。
「他說,幫他尋到兇手,欠債還錢,欠命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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