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看來是吃胖了,咱們宿舍大院的圍牆越來越爬著費勁了。」蘋果回來了。
我啪一聲把電話撂下了,像看見救星一樣撲天喊地:「你可回來了!」
果然,他又不見了。
「你大半夜的,給誰打電話呢?」
「我……沒給誰……」
「若惜,你沒事吧,怎麼臉色跟土灰似的?嚇人啊!」她噼里啪啦地開始脫衣服。
「沒……沒事。」我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蘋果你去哪兒了?害我擔心。」
「別提了,還不是那個笨蛋大吉普。我都說了不叫他翻單杠,他非要給我逞能,好嘛!膀子脫臼了,我又不會複位,只好陪他去看大夫。」她端著臉盆和暖水瓶去了水房,還在嘮叨,「這圍牆是不是墊高了呀,怎麼越來越難爬,難道我吃胖了?」
我仍心有餘悸,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
第二天在十號樓的過道里,碰見了莫言。他也說我臉色蒼白得嚇人。我沖他笑笑,夾著書本進教室,他在後面跟著。
「我們班今天正好有課在十號樓上。」
「哦?」
「在這兒也能碰見你,真巧啊!」
「哦。」
「藍同學,你沒有別的話跟我說嗎?」
藍同學?哈,這個木頭腦袋,真是好孩子。
「謝謝你教我打球。」我仍沖他笑笑。
「還有別的嗎?」
「謝謝你教我打球。」
「你討厭跟我說話嗎?」
「快去上課吧!別遲了。」只能重複,就像籃球的自轉。我不允許再有任何男生走進我心裡,就像蘋果說過的,步入一個複雜的環境后,應該學會保護自己。我不是溫室里的花朵,總有一天會長大的。
「看來你真的跟我沒話說。」他有點傷感。
「再見!」我揚揚手腕,跟他拜拜。
「下午課後你還來學投籃嗎?」
「好。」我想了想回答他。
「下午四點半,燈光球場,我等你。」
「再見!」
大概從古至今都沒人能夠解釋清楚少男少女是怎麼開始陷入戀情的,也許是一個眼眸,也許是一句話,也許只是一舉手、一抬足。
我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苗頭。哦,我可不能平白挑起一個豆蔻年華的男孩子的春夢。
下午的燈光球場,我如約去學籃球,但不是我一個去,多了兩個——蘋果和大吉普。
「你的朋友啊?」莫言的嘴張了又張,不大自然。
「是啊!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好姐妹。」蘋果把膀子挎到我的肩膀上,「怎麼你好像不大樂意啊?」
「哪兒會呀!現在開始嗎?」
「開始呀!教一個是教,教仨也是教!」大吉普來湊熱鬧。
「好,今天開始教你投籃,你可以在自己和球籃中間尋找一條隱形的拋物線了……」
莫言雖然羞澀,但是在面對籃球的時候,卻十分認真,沒有半點褻瀆的神態。
「我傳球給你呀!」蘋果把球拋出。
我為了避免單獨和莫言相處的機會,拉上蘋果和大吉普來陪我學投籃。可是我怎麼忘了,別看蘋果個子小,可她的球技好著呢!她和大吉普談朋友之前打的那場球把整個系都給震了。帶球過人上籃,一系列動作就像遊走繡花針一樣,沒人能攔截她。現在陪我來學投籃不是小兒科嗎,果然,不一會兒她們就膩了。大吉普拿著籃球當板凳,坐在上面和蘋果神侃一通。
球場中心又成了我和莫言獨處,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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