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蕊瞳孔驟然一縮,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怎麼都沒有想到。
在這個地方,這個男人這般囂張的想要的她命。
「你不敢、百里卿梧還在我手上。」風蕊趁著掐著她脖子的大手沒有用力的時候,一口氣說完。
奈何,剛剛說完,脖子處便感到重力,窒息的感覺席捲而來。
就連風蕊眼中的瞳仁都顫了顫,從眼中沁出的全是恐懼。
燕玦俊逸的臉上透著嗜血的笑意,他一手鉗住風蕊的脖子,一手摘下隱藏在風蕊發間的細小的東西。
是一條細小的青蛇,瞬間纏繞上了燕玦手腕,燕玦緊握著小蛇的頭。
風蕊怎麼也沒有想到,燕玦能從她的發中找齣子午蛇。
看著幾乎被燕玦手指壓扁的子午蛇的腦袋,風蕊吃力的說道:「別、別傷害它、」
隨即,燕玦毫不顧忌的鬆開了手,看著手中的子午蛇:「聽聞閩地有有種蛇叫子午蛇,蠱惑人心為強項。」
「想來,這就是子午蛇了。」燕玦說著的時候,漂亮的眼眸中有著輕微的戲虐。
「雖說蠱惑人心,也應該只是表面上的話,這種蛇,只有閩地之人才能養著,相當於你們閩地的金蠶蠱。」
「只是,金蠶蠱能控制所有的蠱毒蠱蟲,而這子午蛇則是能控制活死人。」
「最重要的是,金蠶蠱好養活,而這子午蛇養一條得需要花十來年的精力。」
「你說,本王說的對嗎?」燕玦的目光從子午蛇的獠牙轉移到風蕊的臉上,眼中全是挑釁。
這也是算是第一次,燕玦這般毫不隱藏的挑釁,雖然以往也有許多囂張之處。
但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來到閩地。
這閩地的東西處處透著詭異,對於這個閩地,他萬般小心,處處提防。
這個風家聖女從看到他第一眼開始,他就發現了,這個女子以往是識得他的。
從來他都是不想理會這些自以為是的女人,就算是在他身邊有意無意的出現,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完全可以裝作沒有看見。
只是,這個閩地聖女,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風蕊完全沒有想到燕玦會知曉子午蛇的事情,猶如燕玦所說。
一條子午蛇要接近十來年的時間才能煉製成一條完美的子午蛇。
整個閩地只有兩條,一條在她母親手中,一條在她的手中。
而這個子午蛇的事情,沒想到燕玦知曉。
更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燕玦剛剛靠近她不是想殺她,而是捉住隱藏在她發中的子午蛇。
燕玦要做什麼……?
「想來,你拿本王的王妃威脅於本王,應該是想著,把大燕南疆都牽扯其中來,好讓本就大亂的局面更亂吧。」
燕玦深深的看著風蕊,捏著子午蛇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微微用力著。
只要稍稍一用力,子午蛇就會發出輕微的聲音以及蛇信子。
風蕊看著從來就是細心養著的寶貝,在燕玦的手中卻是痛苦不堪。
她想要靠近燕玦,又怕子午蛇在燕玦的手中一不小心就完了,只能站著不動。
說道:「和我閩地合作有什麼不好?閩地能擁有的東西,你燕玦可以擁有一倍之多!」
「以往大燕是第一強國,現在也會是,以後也會是,只要你燕玦和我閩地合作。」
「大燕就會一直是這天下的第一強國。」
燕玦看著風蕊小心翼翼的語氣中透著的狠意,唇角展現一抹笑意:「你想吞了南疆?」
風蕊臉色一僵,她自認為她能掩飾的很好。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本王的好處呢?」
正是在風蕊臉色僵硬的時候,燕玦似乎與剛剛的態度大轉彎,甚至臉上還出現了笑意。
風蕊深深的盯著燕玦,眼前這個男人有如此好說話?
視線又挪動到燕玦手中的子午蛇上,說道:「可否把它還給我了?」
燕玦垂眸看著手中的子午蛇,輕笑:「本王王妃在什麼地方。」
風蕊眼眸又是一眯,看來風洵勢必要百里卿梧出現才好說話了。
她原本以為借著百里卿梧的名聲把燕玦引到這裡來,在用百里卿梧威脅燕玦。
就能讓燕玦乖乖的與她合作。
誰知,這個男人還是猶如當年那般處處透著匪氣。
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哪有別人算計他的份?
「來人,把百里姑娘帶上來。」風蕊咬牙的說道。
燕玦薄唇一扯,轉身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來,目光這才看向風蕊。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本王也知曉你不過是順便帶走她的,你們有一個風洵就已經足夠對付黎洬。」
「可惜,你們完全不明白的是,不該以本王的人來威脅於本王。」
風蕊聽著燕玦兩句離不開百里卿梧,冷笑:「也不是沒有想過如何與裕親王好好合作,只是百里姑娘太過聰明,讓我不得不暫時把她請到這裡來。」
「既然裕親王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那麼,裕親王與我們聯手嗎?」
燕玦淡淡看著風蕊,他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這般輕易的妥協。
更不會相信這個女人只是把百里卿梧請到這裡來。
在他沒有趕來閩地的時候一定發生了別的事情。
這世上,除了百里卿梧他誰都不會相信。
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看到百里卿梧,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妥協。
況且,這閩地要重出江湖,想要吞了南疆,那是閩地的與南疆的事情,他不會傻到覺得閩地會給他好處而聯手合作。
風蕊見燕玦沉默,眉梢處已經漸漸沁出寒意:「裕親王這是不同意?」
燕玦再次看向了手中的小蛇,冷聲:「好處。」
風蕊看著燕玦手中捏著的子午蛇,都快有點喘不過氣來。
如果說邊語山的血是活死人的製造物,那麼這個子午蛇就是活死人的控制者。
子午蛇一個比篳篥還能控制活死人的物種。
「你想要什麼好處。」風蕊冷聲道。
燕玦眉梢挑了挑,並不言語,似乎在醞釀什麼一般,正是這個時候。
一位帶著面紗的女子慌亂的走了進來:「聖女,風洵以及百里姑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