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井遲的帶領下,百里棠以及蘇曼歌順利的來到了燕玦的院落。
從大門處一路走來,便從慕容井遲的口中得知百里卿梧手臂上的傷口。
蘇曼歌更是挂念不已。
剛剛到房門處的時候,慕容井遲腳步停下,側身看著二人,道:「我先去與燕七說一下。」
「現在還是不要打擾七姑娘休息才是。」
果然,百里棠以及蘇曼歌腳步都是停下。
待慕容井遲走進房中的時候。
看到的畫面便是,床沿邊上坐著的人好似在出神一般。
床榻上輕閉眼眸靜謐祥和的女子。
床沿邊上坐著的是眉梢略有些擔憂眼神中卻無比柔和的男人。
慕容井遲很是不想打破這幅畫面,但想著外面等著的人。
輕咳一聲。
燕玦回神,看著不知何時走進來的慕容井遲,蹙眉,「什麼事。」
「百里棠來了。」慕容井遲摸了鼻樑。
一般慕容井遲是看到燕玦緊蹙眉頭,便是知曉燕玦有些不耐煩。
然而,燕玦聽聞百里棠后,起身,臉色又是驟然一變。
就好像剛剛面色柔和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燕七一般。
百里棠與蘇曼歌見著走出來的燕玦,神色都是一怔。
他們在燕玦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疲倦。
「裕親王。」百里棠抱拳道。
燕玦輕輕的揉了揉鼻樑間,似乎有些累了,他親和的說道:「沒有外人,二公子不要就不用多禮了。」
果然,蘇曼歌以及百里棠在聽到燕玦說出如此一番話的時候,都是驚訝不已。
按理說,蘇曼歌認識燕玦的時間也不短。
燕玦的性子也是了解個七八分。
就算是因為百里卿梧的關係也不會對百里家的人這麼客氣才是。
不過,如今燕玦轉換性子如此奇怪,倒是有些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慕容井遲見怪不怪。
燕七這廝通常都是沒有開竅前清心寡欲,一旦對某件事某個人開竅以後。
那便是用心對待,不管是人還是事。
燕七都是要用心對待那便用心對待。
從一而終,從始至終都是保持著那顆心。
起碼,現在慕容井遲是知道,燕玦的心已經完全放在了百里卿梧的身上。
儘管、好像百里卿梧還沒有開竅、
或者,百里卿梧就是在裝瞎!
百里棠和蘇曼歌跟在慕容井遲的身後。
燕玦走在最前,一路來到院子另一側的小築之中。
隨著燕玦離開房中,立即有兩名暗衛守在房門前。
踏入小築中后。
燕玦落座后,才是看向百里棠,「坐。」
百里棠落座在燕玦的對面,蘇曼歌自覺坐在了小築的圍欄處。
這個時候,想來她也沒有必要加入進去。
慕容井遲坐在燕玦的右手邊,坐下后,說道:「二公子,不知道這麼晚前來裕親王府是有什麼事情?」
燕玦也是用著疑惑的目光看向百里棠。
百里棠也是沒有想要委婉,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明日帶著卿梧回太西。」
果然,燕玦聞言,眸色一沉。
就連慕容井遲都是不贊成的說道:「不行,最遲都是要七日後七姑娘才能大肆的走動。」
百里棠垂眸,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王爺對卿梧是何用心,但是最為卿梧的兄長。」
「我有必要讓卿梧離開這裡,這整件事情。」
「如若不是因為卿梧在淮州知曉風洵從南疆大量運輸活死人前來北疆。」
「想必卿梧也不會踏入北疆以及荊陽城半步。」
「就如同在太西與王爺你說的那般,卿梧有卿梧的事情要去做,她有她的使命,她不能在這荊陽城有危險。」
燕玦在聽到百里棠口中『她有她的使命』時。
便知曉,百里卿梧和百里棠之間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過……
「我會保護好她。」燕玦可以說是很肅然的說出這六個字。
百里棠輕笑,也是用著肅然的語氣說道:「在下知曉王爺會保護好她。」
「但是此番卿梧在荊陽城已經凶多吉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王爺該是懂得卿梧的命不是她一個人的命,她還有無憂,無憂需要她。」
百里棠說著的時候,看著燕玦眼中有抹莫名的情緒時,輕咳一聲,「當然,無憂也是想著他的父王好好活著。」
「所以,王爺該是為了無憂也要好好的護著自己。」
蘇曼歌淡淡一笑,無憂的確是喜歡燕玦,也是希望這一家三口能好好的一起。
不過,世事難料,誰會料到如今的局面已經裕親王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燕玦想著無憂的那張臉,放在石桌上面的手緊緊一握。
慕容井遲知曉燕玦的擔憂,便是大聲的說道:「就你為你妹妹擔心,燕七就不為你妹妹擔心了?」
「剛剛不是都和你說了嗎,你妹妹收了重傷,不宜挪動。」
「從荊陽城到淮州都是需要半月的功夫,你是想讓你妹妹的手臂廢了不成?」
蘇曼歌神色也是緊了緊,看著百里棠,道:「要不,我們等卿梧傷勢好一點了在回淮州?」
百里棠也甚是擔憂百里卿梧手臂的傷,便點頭答應。
燕玦看著百里棠沒有執著下去,輕輕吐了一口氣。
慕容井遲輕然一笑,卻是對著燕玦起剛剛在裕親王中的人影。
「剛剛好像有人潛入了王府中,並且對裕親王府很是了解。」
燕玦聞言,第一人想到的便是羌雪,卻是被慕容井遲說出來的話給否定掉。
「身影是男人,身手不祥,輕功卻是了得。」
慕容井遲說著,意味深長的說道:「燕七,看來你這府邸上該是啟動當年墨家留下來的機關術了。」
燕玦緊握的手慢慢鬆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上。
神色格外的沉寂,他說道:「這個時候前往府邸中的人是要來尋什麼東西?」
燕玦絲毫不懷疑西涼陸晟以及風洵此番這麼大動作最終的目的。
北疆雖歸屬大燕,但這些年早已經像似另一個國度。
不管是駐紮在北疆與戎狄邊界處的二十萬大軍,還是雁北關的大軍。
這些人的目的不過都是想要瓦解他的勢力罷了。
此刻,燕玦卻是想到了他當年從沈為魁手中躲過的虎符。
姜珩手中一半,他的手中有著調動石龍城軍隊的另一半虎符。
他輕笑,「不用啟動,本王就等著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