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花池小道上慕容楓婲臉色有些陰冷。
慕容井遲神色也是跟著變了變,慕容楓婲還沒有走近,便是大聲詢問道:「楓婲,歐陽羽怎麼說?」
就連齊越眼中都有期盼,畢竟,若是主子因著體內的蠱蟲而受人控制,那麼北疆將會陷入另一種絕境。
慕容楓婲的視線緩緩看向好似在想別的事情的燕玦,柳眉輕佻,「你們把閩地聖女帶來了藥王谷?」
慕容楓婲因著燕玦的原因說的很委婉,畢竟一路走來都是相傳著燕玦和閩地聖女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慕容井遲眉間緊蹙,「外面傳的很厲害?」
慕容楓婲的目光還是停留在燕玦的臉上,意味不明的說道:「外面相傳的比話本上的戲碼還要精彩多了。」
她提前一步離開帝都去了梨花崖,是以,並沒有在蕭府上看到燕玦以及閩地聖女的事情。
從梨花崖回藥王谷的路上,多多少少都是聽到了個大概。
那便是燕七與閩地聖女情投意合,這、可能嗎?
慕容井遲看這慕容楓婲的視線,眼神晦暗不明,這就是說,外面已經把燕七和羌雪之間的關係傳的沸沸揚揚了。
儘管,燕七和羌雪什麼關係也沒有。
「那個女人現在何處?」慕容楓婲突然問道。
「因著肩處受了重傷,剛剛給了依蘭花,現在應該是在上藥。」
慕容井遲有些懶散的說著,轉身看著遠處,「這個女人知曉我們動不得她,便事事要求完美。」
依蘭花摻著血蝴蝶別說只是刀傷,哪怕是大火燒傷大面積的疤痕,也會清除,傷口痊癒后,肌膚比以往更白皙。
「我去找她!」慕容楓婲的聲音中殺意盡顯。
這道聲音讓燕玦回神,從慕容井遲的手中把信函抽回,什麼也沒有說,便往竹樓走去。
慕容楓婲見狀,上前跟在燕玦的身旁,說道:「燕七,在藥王谷的這幾日有沒有感到不適的地方?」
燕玦輕搖頭,依舊沉默。
慕容井遲和齊越相視一眼,跟在前面二人的後面。
慕容楓婲雙眸微微失神,這個人難不成是因為受了蠱蟲的原因,性子更加古怪了?
這般想著,慕容楓婲腳步放慢,等著慕容井遲。
「怎麼一回來便要去找羌雪?」慕容井遲走上前來與慕容楓婲並肩,說著聲音細小了許多,「燕七手中拿著的信函是他兒子寫的。」
果然,慕容楓婲的視線看向已經走遠燕玦手中拿著的信箋,挑眉,「怎麼回事?」
「信上提到了金蠶蠱什麼的,具體不清楚。」慕容井遲隨意的說著,卻是讓慕容楓婲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慕容井遲見狀,挑眉,「什麼什麼?」
「金蠶蠱?」慕容楓婲雙眸緊蹙,緊緊的看著慕容井遲,「你剛剛說了金蠶蠱。」
「對啊,金蠶蠱。」慕容井遲說著,頑劣一笑,「不過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慕容楓婲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用力展開,「這是歐陽羽所說的金蠶蠱,想要把燕七體內蠱蟲引出還不傷其性命,必須由閩地養出的金蠶蠱才可以。」
慕容井遲和齊越看向那羊皮紙上的已經有些模糊似蠶的東西。
「歐陽羽說只有金蠶蠱才能引出燕七體內的蠱蟲?」慕容井遲滿是疑惑的問道。
慕容楓婲點頭,接著說道:「原本我去的時候給歐陽羽提起時,也說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可是歐陽羽說,不如直接殺了燕七來的痛快。」
齊越好似抓到了重點,說道:「慕容姑娘你剛剛說金蠶蠱是由閩地人養出來的?」
慕容楓婲看了看齊越,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個歐陽羽也只是說了個大概,金蠶蠱與其它蠱蟲不同,金蠶蠱護命,其它蠱蟲是能要人性命。」
「所以,那個羌雪一定是有金蠶蠱,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慕容井遲說著,眼神中冷意溢出。
「在下這就是讓那個女人把金蠶蠱交出來!」齊越說著,眼神湧上陰寒。
慕容井遲與慕容楓婲還沒有反應過來,齊越便已經往竹樓走去。
慕容井遲臉色一變,快步的更了上去,「齊越,你這般魯莽,吃虧的只會是你的主子。」
齊越的手臂被慕容井遲抓住,眼神發寒,「那個女人便是用著蠱蟲來牽扯主子,實在是可恨。」
慕容楓婲看著齊越想要出惡氣的眼神,上前輕嘆氣,「就算你此刻去找她相要金蠶蠱,她會給你嗎?」
「現在我們不能動她的原因就是因為燕七體內的蠱蟲,若是燕七體內的蠱蟲被引出,她還有命嗎?」
「那該如何?難道主子真的是要帶著閩地聖女回北疆嗎?」齊越雙手緊握,不難聽出,他是在隱忍。
慕容井遲卻是往燕玦剛剛離去的方向看去,「剛剛那信函上也提到了金蠶蠱,就連我們藥王谷的人都不知道金蠶蠱,百里棠是怎麼得知的?」
莫不是百里棠知曉金蠶蠱或者百里棠手中就有金蠶蠱?
慕容井遲這般想著,立即看向齊越,「剛剛百里棠的信函是幾日送往藥王谷的?不對,他們是怎麼知道燕七就在藥王谷的?」
「你在懷疑什麼?」慕容楓婲聽到姓百里的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她更不想此次燕玦體內的蠱毒是由姓百里的來驅除。
她不惜千里的趕往梨花崖,就是想燕玦知曉她在為他忙前忙后。
這個時候若是出現有關於百里家的人,那算個什麼事?
「百里棠不會輕易的讓燕七的兒子在信中提起金蠶蠱。」慕容井遲目光看向地面,似在思索什麼一般。
「不行,我去找羌雪那個女人。」慕容井遲說著,還沒有等慕容楓婲反應過來,已經走遠。
房中正在上藥的羌雪,半露著肩膀,額頭上沁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深入骨的傷口看著滲人無比,羌雪卻是咬著牙把碾碎的草藥重重的敷在傷口上。
消瘦如白骨的手在緊緊握住的那一刻,骨頭咯吱一響。
下一刻,門外的腳步聲讓她緊閉的眼眸倏然一怔,松垮的衣衫瞬間蓋住敷著藥草的傷口。
房門被人推開。
她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