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笨重的城門緩緩被關上,南疆追擊在城門下后,都是往城樓上看,因著懷城地界陡峭,只有從這懷城出擊,偏偏只能從城門處進入,其他地方全是陡峭的山壁。
是以,這便是懷城中將士不擔心被南疆將士攻下城池的原因。
「打不贏就逃!原來大燕的將士都是慫貨!」
追擊到城門下的一位騎著戰馬的男子往城樓上看來,眼中滿是不屑,待看到那身穿黑袍蟒服的年輕男人時,瞳眸不由的閃縮著。
他又繼續說道:「都說大燕雁北關由大燕裕親王親自坐鎮,原本以為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場,沒想到也是一個慫貨啊!」
戰馬上的男子這般說著,身後的士兵都是轟然一笑,這大燕的人果然都如閨中女人一般,秀氣的要命!
沈為魁見著城門下囂張無比的南疆人,怒氣衝天的吼道:「放你娘的屁!要不是咱們裕親王膽小怕事,還輪的到你們在本將這裡撒野!」
燕玦身後的齊墨聽著沈為魁這般說,眼中一冷,但是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把這個無比礙眼的傢伙怎麼樣。
「哦!原來是大燕的裕親王膽小怕事啊!本將就說怎麼剛剛還打的那般起勁,怎麼就一下子逃了呢,原來是大燕的裕親王來了啊。」城樓下戰馬上的男子似調侃的說道。
齊越上了城樓,正好聽到那城樓下的聲音,眼眸一緊,主子本就有著怒意,沈為魁還這般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看來,沈為魁是活不過今日了。
果然,下一刻,低沉的聲音響起。
「齊墨,沈將軍能以一敵百,把他扔下去,讓南疆人看看我大燕的將軍是何等的所向披靡。」
「是!」齊墨早就想動手了。
沈為魁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矗立站在那裡的年輕的男人,燕玦這是要,這是要把他從城樓上丟下去?
「燕玦!你竟敢這般對待皇上親自奉命的元帥!」此時的沈為魁只能拿出元宗帝來保命了。
但是他心中也心虛不已,早就聽聞燕玦不把皇帝放在眼裡,更何況還是這種情況下,思緒還在腦中晃悠,便覺得身子莫名的一輕。
下一刻整個身子都是懸空,衣襟處被眼下的男人揪住,沈為魁往下方看了看,整個身子都是顫抖起來。
只因,整個身子都是懸在城牆外,他立即吼道:「你們想怎麼樣!」
「燕玦,我告訴你!你這是在公然的對皇上的人下狠手!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我下來!」
齊墨撓了撓耳朵,說道:「真是煩的緊。」
下一刻,齊墨抓住沈為魁衣襟的手突然一松,然後看著往下掉的沈為魁,冷笑道:「這位身經百戰的沈將軍,就送給你們了。」
城樓下戰馬上的男子見著一個人落下,手中持著的長槍立刻往那身穿玄色盔甲的男子刺去。
噗哧一聲,沈為魁瞳孔猛地睜大,嘴角沁出來的血跡緩緩的從嘴角處流出,而長槍絲毫不差的穿刺過他的心臟。
在到底的那一剎那間,沈為魁還微微用力看了一下胸口處的長槍,猛地吐了一口血,睜著雙眼的腦袋重重一垂。
便無聲息。
戰馬上的男子還打算說什麼時,便聽到雲城方向有著放煙火的聲音,轉頭看著拿到深綠色的煙火,抽回插、在沈為魁胸口處的長槍,抬眸狠狠的與燕玦對視一眼。
才是大聲說道:「撤!」
燕玦見著那遠處還在空中究竟不散的深綠色煙火時,淡然一笑,說道:「五個月的時間對本王來說足以。」
「主子,剛剛那人是誰啊。」齊墨站在燕玦的身旁問道。
「那該是黎賦的心腹,元暮,南疆元家最小的次子。」燕玦負手而立的看著遠去的兵馬,意味不明的說道。
「照著沈為魁多年帶兵的經驗,應該不足以敗在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身上才對啊。」齊墨雙手環胸,又是說道。
「黎賦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只不過是南疆朝堂有許多的絆腳石,如果讓他有機會把南疆朝堂那些蛀蟲給除之,那本王便會對一個真正的對手。」
「太子是人才,跟在他身邊的人定然也不是庸才,俗話說的好,近朱則赤,近墨則黑。」
「想必這也是風洵當年為何會救下黎賦的原因,不過本王看著,風洵也不是黎賦那小子的對手,也不知風洵是後悔當年救下那孩子呢,還是慶幸當年救下了黎賦。」
齊氏兩兄弟聽著主子的話語,都不由的深思,如果南疆太子如主子口中說的那般驚才絕絕,那南疆會在黎賦的手中更上一層樓,只是,前提是南疆太子把南疆朝堂重新換一次血。
當然主子定然是不會讓這個對手成長起來,五個月之內,定然是要攻下雲城周邊的三座城池。
主子是不會讓對手強大。
「主子,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齊越問道。
「就由黎賦所說,雙方先緩上兩天,在作定奪,至於雁北關某些人,本王也該好好的清洗一番。」燕玦說著便是轉身,往城樓下走去。
齊氏兩兄弟立即跟上,齊越看了一眼那已經消失的煙火方位。
剛剛他發的信號便是在給黎賦發消息,讓他履行承諾撤退南疆的兵馬。
果然,黎賦信守承諾,撤回了兵馬。
然而,雁北關中也是要清理一番,那些整幺蛾子的人。
——
時光一晃而過,五個月的時間,大燕兵馬連擊著南疆的雲城,以及雲城身後的豐州第一座城池,嘉城。
自從雲城從黎賦手中丟了后,便退去了豐州一帶。
但大燕這邊好像得到的好處只是攻下了雲城,原本一路攻擊攻下雲城后,後面的城池便不是問題。
然而,連著四個月都無法攻下嘉城。
就連黎賦都已經前往了梨花崖,好似並不擔憂嘉城被大燕攻下。
「你是怎麼想的,怎麼要和燕玦打那麼一個賭注?你不知道燕玦手段了得嗎?」已經有七個多月身孕的百里卿梧坐在搖椅上,裹著披風,側頭看著那一身紅衣正吃著點心的少年,說道。
「我想用十年的時間來把京都的某些人剷除了。」少年便咀嚼著點心,邊說道。
「那你也不用和燕玦打這麼一個賭注。」百里卿梧說著,便是要起身,身側的君蘭立即扶起百里卿梧的手。
只是在剛起身時,肚子猛烈的一抽,百里卿梧瞬間臉色煞白,君蘭也是發現了不對勁,驚恐道:「姑娘,你怎麼了。」
紅衣少年也是放下手中的點心,往百里卿梧這邊看來,看著百里卿梧臉色,立即站起身,朝她走去。
百里卿梧只感覺下面流出什麼液體,她狠狠的抓住君蘭的手,說道:「君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