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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灼其華(重生) - 115.二合一字體大小: A+
     

    「江小姐,世子爺在花園裡畫畫,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一個模樣普通,丟到人堆不會讓人想著看第二眼的丫鬟微微低著頭,走在前頭替江白禾帶路,只是還沒到她口中的那個地方,就差點和轉彎處迎面走來的一行人撞上。

    「鈴蘭小姐,夫人不是說了不許你出來的嗎?」那丫鬟站穩身子,看到差點和自己撞到的來人,嚇得臉色慘白,餘光時不時地瞟著一旁的江白禾,好似有什麼事不想讓對方看見一般。

    她這個奇怪的舉動,只是讓江白禾更好奇她在隱瞞著什麼,江白禾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那幾個來人。

    迎面走來的三個人,一個小姐打扮,小腹微微凸起,在剛剛差點撞上的時候,她的手下意識護住小腹,顯然已經懷有身孕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有了身孕,看髮式還是未出閣的姑娘。

    跟在她後頭的兩個就是府上的小丫鬟,很快就護到那女子身邊,緊張地怕她剛剛受到驚嚇,影響她腹中的胎兒。

    江白禾聽了給自己帶路的那個丫鬟的話,心中隱隱一動,鈴蘭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耳熟了。

    施鈴蘭對於江白禾來說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尤其是她不明不白葬身火海后,要不是今天忽然間聽到那丫鬟提起這個名字,江白禾更是差點把她忘到腦後。

    可是施鈴蘭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還住進了伯遠候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白禾心中氣憤,下意識地猜測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嚴家動的手腳,不然怎麼解釋現在自己看到的畫面,不過她實在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因為這樣一來,就表明嚴縉從一開始就對她有所隱瞞,自己認為的他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或許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一直以來都對她忠心耿耿的狗,實際上卻演了一齣戲愚弄她,她拒絕接受這個答案。

    「世子就在前頭,江小姐,奴婢帶你過去。」

    那丫鬟當下想的就是隔離江白禾和施鈴蘭,直接將帶著江白禾離開,可是就憑她剛剛不小心說漏嘴的鈴蘭二字,這時候江白禾都不可能直接一走了之。

    「慢著。」江白禾冷冷開口。

    對於心高氣傲的江白禾而言,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與其同時她也沒真被衝動攪渾了神智,自己當初的計劃只進行了一半就因為施鈴蘭的死半途夭折,既然現在施鈴蘭沒死,她肚子里的那個孽種也還是活著,自己是不是就能延續一開始的計劃,借著這件事徹底擺脫這樁婚事。

    江白禾還是衝動了一些,宓妃收走了她手中的權利,衛頤那兒又一直冷漠相對,野心勃勃的江白禾一下子就成了困在鳥籠里的金絲雀,巨大的落差讓她焦躁了不少,行事也沒有了以往的冷靜。

    要是換成當初的那個江白禾,她會選擇按捺不動,讓手中的勢力將一切都查的清清楚楚,再考慮自己之後幾步該做些什麼,謀定而後動。

    可是現在婚期一日日臨近,手中能夠動用的人手也遠遠不足,她等不了那麼久了。

    「這位姑娘的名字聽上去很耳熟,請問姑娘是否姓施?」她微微笑著對施鈴蘭問道,給她帶路的那個丫鬟臉都白了,畢竟剛剛最早說漏嘴的人是她啊,要是一開始她不直接稱呼那鈴蘭姑娘的名字,江小姐也就不會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了。

    「小女子施鈴蘭。」

    施鈴蘭悄悄抬起頭,看了眼江白禾,然後又緊張地低下,微微朝著江白禾福了福身。

    江白禾還未進門之前,她什麼身份都不是,等到對方進門了,自己也就是個妾室姨娘之流,現在在對方面前賣個乖,將來或許也能得來對方的幾分善待。

    她身後的兩個丫鬟都已經伺候她一段時間了,對於這個性子和善,能詩會畫的小姐十分喜歡,尤其對方肚子里還有世子爺的骨肉呢,不論男女,將來鈴蘭姑娘在這府上總是多了一分依靠了,相較於還沒進門,不知道脾性的江白禾,幾個小丫鬟在心裡肯定是偏向自己伺候的小姐的。

    看著施鈴蘭給江白禾行禮,雖然也是應當,可是心裡卻不太滿意了,這江小姐還沒嫁到伯遠候府呢,還真擺起世子妃的派頭了,鈴蘭小姐給她行禮,她還真好意思受。

    「鈴蘭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江白禾看著對方毫不否認,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沉住氣看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問道。

    「拂梅,芙霞,你們都退下,江小姐,可否只有你我二人說話。」施鈴蘭面帶懇切,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江白禾第一反應閃過的就是對方想要陷害她,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對方能夠拿什麼東西來設計她,可是孩子對於對方而言,應該是最重要的底牌才對,她不是自己,沒了嚴縉,她就享不了這樣的榮華富貴,肚子里的骨肉對於她而言,是能夠被嚴縉納為妾室最好的保證。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能防止萬一,江白禾有心想要聽聽對方說什麼,可是卻也不能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秀菊姑姑和我身邊的侍書必須留下,鈴蘭姑娘的肚子......我怕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到時候我就是長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秀菊就是剛剛給江白禾帶路的丫鬟,她是伯遠候夫人身邊的丫鬟,剛剛也是她吩咐這個丫鬟給江白禾帶路的。

    施鈴蘭看了看秀菊,又看了看江白禾身邊的侍書猶豫了片刻,艱難地點頭答應下來。

    江白禾沒敢讓施鈴蘭選擇那些靠近池塘或是假山之類危險的地方,選擇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這邊沒什麼遮擋物,幾十米外的拂梅,芙霞以及江白禾身邊的其他丫鬟也能遠遠看見這邊的動靜,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沒個人證。

    江白禾做足了準備,環顧了四周才允許施鈴蘭說話。

    她的眉頭跳了好幾下,直覺中計了,急忙轉身想要帶著侍書離開。

    「所以江小姐,我還是真得謝謝你的成全了。」

    施鈴蘭猛地抬起頭,她居然是笑著的,笑容還極其恐怖,江白禾被她突如其來的改變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直接拽住她的手,往她手裡塞了一把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匕首,直接桶向了她自己的小腹。

    「噗嗤」一聲,刀進肉的聲音,「噗嗤」再一聲,是施鈴蘭滿臉驚恐地推開江白禾,刀被從身體內□□的聲音。

    江白禾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秀菊,那個她特地留下來的伯遠候夫人的婢女,此時她就如同施鈴蘭一般,用看兇手的眼神驚恐地看著她,江白禾的心沉了沉,她中計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針對她的圈套。

    沒有什麼不小心說漏嘴的事,從不小心撞見,秀菊直接喊出施鈴蘭的名字也好,或是一早就在轉角處等著她的施鈴蘭也罷,對方的目的,或許就是為了這一幕。

    「江白禾,你瘋了。」

    嚴縉聽到江大小姐來府上拜訪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欣喜的,雖然對方不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可是一個自己傾慕了多年的姑娘,這份濃烈的感情他還是無法輕易放下的,加上原來施姑娘沒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好的,這更讓嚴縉在心裡給江白禾找了無數個借口,打算原諒她。

    可是剛剛,就在他聽了下人的話準備去前廳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拿著刀,桶向了另一個懷著他的骨肉的女人,這樣一幕□□裸地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讓嚴縉無法在自己騙自己。

    「孩子,我的孩子。」

    施鈴蘭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腹,可是依舊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小腹中湧出,染紅了她的雙手,她凄厲的嘶喊聲無比悲愴,再鐵石心腸的人聽了都忍不住為她落淚。

    「啪——」

    這是嚴縉第二次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從他身邊被剝離的痛苦,他想也不想,重重地打了江白禾一巴掌,抱起施鈴蘭往最近的院子跑去。

    「叫大夫,乾淨去把城裡所有最好的大夫找來,還有府上的帖子,請姑母派太醫過來,趕緊去啊。」

    府上的下人還從沒見過一向溫文儒雅的世子那般失控的模樣,慌亂地往前廳跑去,唯獨江白禾,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留在了原地。

    「這.....明明是那個女人陷害的小姐。」

    侍書完整地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自然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自家小姐紅腫的高高浮起手掌印的臉頰,心疼不已,當即就想著去找嚴世子說清楚。

    小姐和他可是有婚約的,對方先不清不楚的藏了一個懷孕的女子再身邊,那個女子還是那般蛇蠍心腸,居然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全天下最善良的小姐,其心歹毒,令人髮指,她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沒用的。」

    江白禾心中恨意滔天,還是頭一次,自己被人這樣下過臉面,這一巴掌,她記住了。

    剛剛嚴縉那一巴掌是真的下了狠手的,不僅僅是因為施鈴蘭肚子里的孩子,還是因為江白禾打破了他給她樹立的那般完美的形象,在剛剛那一剎那,他的美夢碎了。

    此刻的江白禾顯得格外狼狽,青白的臉色,唯獨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格外醒目,原本精緻的發簪散落一半,剩下的一半搖搖欲墜,幾縷沒有髮飾固定的頭髮隨風揮舞,加上那晦澀不明的神色,哪裡還有溫柔典雅的江家大小姐的氣質。

    如果她的猜測沒有錯,除了她帶來的丫鬟,其他看見過剛剛那一幕的人都會直接指認是她動手拿刀捅的施鈴蘭,而且嚴縉出現的時機太巧,沒有看到施鈴蘭塞刀的一幕,有的只是自己在她的控制下捅了她,之後她將自己推開的一幕。

    親眼見到的更容易讓人相信,加上施鈴蘭是什麼身份,她哪裡來的能力買通那麼多的下人,冒著得罪她這個未來世子妃的險,撒下彌天大謊來陷害她。

    等等!

    江白禾眼神一閃,對啊,施鈴蘭哪裡來的能力,現在回過神來仔細想想,從她的出現似乎都是有人精心設計好的,為的就是針對她。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江白禾心中呢喃,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個人會使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自己和對方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

    「這個江家大姑娘實在是太狠心了,有那麼多人證,她還說是鈴蘭陷害她。」

    伯遠候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難掩失望的對著自己的嫡長子說道,「在皇後娘娘指婚後鬧出庶子姨娘來是你的不對,當初娘都說了讓你把鈴蘭肚子里的孩子先打掉,庶子庶女總沒有嫡子嫡女來的重要,江家又不是什麼一般人家,不能隨意得罪,可是這江大姑娘未免也太狠心了吧,直接自己就下手硬生生地把鈴蘭肚子里的孩子給捅死了,要不是鈴蘭命大,這是一屍兩命啊。」

    這件事,一開始是伯遠候府理虧,畢竟施鈴蘭的存在是對江白禾這個未來世子妃的挑釁,一開始伯遠候夫人就沒打算讓她肚子里的孩子活著,原本照她的想法,孩子可以以後再要,至於這個女人,等世子妃進門了,再納進後院就成了。

    可是江白禾自己動手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事態就不一樣了,誰家會願意讓一個這樣狠心的女子進門,難不成以後自己的兒子除了她就不能有別的妾室,不能有庶齣子女了嗎,要是她自己懷不上孩子,自己的兒子還要絕後不成。

    反正現在兩家都有錯,誰也別攻訐誰,只是伯遠候夫人對於身邊丫鬟描述的江白禾的暴行顯然還心有餘悸,尤其是對方在那麼多丫鬟都指認她的時候,還咬定是施鈴蘭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她,這更讓伯遠候夫人失望。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自己兒子對施鈴蘭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的在意的,當初要不是兒子跪下來求她,她是怎麼也不願意讓施鈴蘭留下腹中養胎的,對於懷了這個孩子的娘親,嚴縉反倒沒有那麼在意。

    施鈴蘭應該比任何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她能留在嚴縉身邊的最好的依靠,她不可能那麼傻,為了一個除不掉的世子妃,害死自己的骨肉。

    江家和嚴家的婚事,不僅僅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事,而是江家和皇室之間私底下結盟的誠意,絕對不會因為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毀掉,這一點,伯遠候夫人無數次隱晦地在施鈴蘭面前提起,讓她聰明點,別為了一些不可能的妄想,做出惹惱未來世子妃的事。

    加上還有自己的心腹婢女秀菊的證言,伯遠候夫人就更不可能相信江白禾了。

    「要不,明日我進宮和你姑母好好說說,讓她收回這樁指婚吧,或者將和江家聯姻的人選,換一換?」

    伯遠候夫人看著憔悴狼狽的兒子,試探的問道。

    之前她對這樁婚事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江家在文人中地位超然,這對於自己的嫡長子也是一個很好的幫襯,可是江白禾今天做出來的這樁事實在是太毒了,毒也就算了,正室夫人處理后宅那些妾室庶子的手段比她毒的多的去了,可像她那麼蠢的還是少有。

    又蠢又毒,要不是她是江家的女兒,伯遠候夫人都不知道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下場。

    這麼想著,她忍不住悄悄看了邊上的兒子一眼,她可是直到長子對於江家的那位大小姐的愛慕之心的,之前在兒子的描述里,她一直以為那位江小姐是多麼出眾的以為姑娘,現在看來,這是見面不如聞名,落差太大。

    到底是兒子的眼神有問題,還是他喜歡的就是那樣的蠢貨,伯遠候夫人不想把自己的兒子想的那般蠢,只能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江白禾的頭上,懷疑是她之前掩藏的太好,欺騙了她的長子,心裡對江白禾的不喜就更多了幾分。

    「不用,姑母是不會允許的。」

    嚴縉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可怕,他的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反倒多了幾分老人的暮色。

    「婚禮照常舉行,她必須是我的世子妃,作為補償,大婚三日後,納鈴蘭為姨娘,以後就住在翊沁園吧。」

    嚴縉說完,就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

    翊沁園是他之前特地為江白禾準備的,就在他的院子的邊上,裡頭的布置都是最好的,嚴縉把自己最愛的一些書畫寶貝都放在那個院子了,將翊沁園給了施鈴蘭,那江白禾住哪兒去。

    「都是冤家。」

    伯遠候夫人氣的跺了跺腳,留下的這堆爛攤子還不是她收場,江白禾即便做了那樣的事,只要江家不倒,她依舊還是江家的姑娘,總不能太下她的臉。

    想想這件事伯遠候夫人就生氣,這樣一個歹毒的兒媳婦,她還得高高興興地把人迎進門。

    她拍了拍胸口,覺得自己的腦子更疼了。

    *****

    「你啊你,就是想動手,也不能大庭廣眾的在嚴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啊,原本是我們占理的事,你一動手就成了我們的不對了。」

    江大夫人對著庶女難掩失望地說道,雖然她也有些好奇明明自己都讓人燒死那對施姓父女了,那個施鈴蘭怎麼還活著。

    「夫人,真的不是小姐動的手,我都親眼看見了,是那個壞女人將刀塞到手裡,自己捅的自己。」侍書趕緊替小姐辯解,怕夫人若是也誤會了小姐,小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那伯遠候府的那些下人呢,難道那些下人也幫著施鈴蘭說謊?」

    跟所有娘親一樣,雖然江白禾不是江大夫人親生,可是她也不願意相信自己一手教養長大的女兒那樣蠢,害人都不會想著找一個穩妥的法子。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讓人放火也沒想著瞞著嚴家,只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教訓罷了,難道禾兒也是和她一般那麼想的?

    「娘。」

    江白禾直接跪在嫡母的面前,噗通一聲膝蓋重重磕在石磚上,聽著都覺得疼。

    「女兒是什麼樣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從小女兒就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一隻,那還是個孩子,即便是我未來的夫君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女兒心裡痛,卻也不至於害死她啊。」

    江白禾的臉色慘白,隨著這番撕心裂肺的訴說,身子還跟著抖了抖,似乎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就是是夫人,小姐那麼善良,咱們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這一次真的是那個壞女人的陷害啊。」

    侍書也跟著跪下,扶著江白禾對著江大夫人解釋到,看著一旁虛弱的江白禾,眼眶都紅了。

    「不僅僅是施鈴蘭,娘,你不覺得今天這一出,是整個嚴家在針對我們江家嗎,不然就憑一個施鈴蘭,怎麼能夠說動伯遠候夫人的丫鬟,替她圓謊,陷害於我。」

    江白禾虛弱卻執拗地看著江大夫人,只是她的話太讓人驚訝了,江大夫人許雲秋捂住胸口,良久才消化庶女剛剛說的那番話的意思。

    從伯遠候府到江家的這段時間,足夠江白禾為自己想一個萬全的脫身之計了,不管背後陷害她的人是誰,她江白禾絕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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