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言本就是炸毛性的動物,一點點刺激就能讓他上了火,何況現在喝了酒,身體里的一股子勁就更大了,哪裡忍得住自己的死對頭王懷這般挖苦挑釁?
當下就怒斥著拉住自己的兩名小廝:「放手!」
這種情況之下,小廝哪裡能放手?
這要是放了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啊!
「世子,你還是別鬧了,快下去休息吧。」
「是啊,剛才李大人也生氣了,你可別再鬧騰了。」
李時言滿臉赤紅,額頭青筋直爆,眼珠子瞪大,還布滿了血絲,更是咬牙啟齒,再次怒吼一聲:「我讓你們鬆手聽到沒有?」
「世子……」
「鬆手!」
小廝仍舊不松!
此時的僵局一陣尷尬。
晚宴上的人也都暗地裡議論起來了,更是指指點點,無非就是說李時言不分場合,竟在這裡生事,若不是因為他是李大人的侄子,估計現在已經被趕出寧安山莊了。
溫家兄弟坐在貴賓席上,也看到了那邊發生的事情。
溫玉正要起身,卻被溫澈拉住,說:「李時言是蘇子洛的人,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可是——
溫玉說:「可這種情況這麼亂,剛才你也看到李大人的臉色了,我若是去勸說一二,興許能讓李大人多看我們幾眼。」
「你是糊塗了嗎?」
「哥?」
「現在誰往上沾,誰就倒霉,好好坐著看戲就成,不要去摻和一腳。」
因此,溫玉也就打消了剛才的想法。
繼續坐在位置上遠遠觀戰就好!
李時言與蘇子洛關係要好,這點溫澈是知曉的,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溫家根本不宜出頭。
洛陽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笑了笑,說:「你們姓溫的倒是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
這話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溫玉看了他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你哥說的對,這種情況啊,就應該好好看熱鬧,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管這麼多閑事做什麼,依我看啊,這晚宴就應該熱鬧一點才像話,所以他們鬧得越是厲害,才越是熱鬧啊!」
「你倒是一嘴的歪理。」
「這怎麼是歪理?我洛陽說話從來都是有根有據的。」
啊呸!
真是臭不要臉。
溫玉也懶得再繼續搭理他。
倒是數天,拿起一隻雞腿往他的碗里塞去,說:「閉上你的嘴巴。」
洛陽呵呵一笑,拿起碗里的雞腿揚了揚,說了一聲:「謝了。」
然後便抬腳踩在凳子上,一副看好戲的坐姿,望著那邊……
李時言掙脫無果,反而讓王懷更是得意,他直接走到李時言的面前,露出一臉的獰笑,說:「李時言啊李時言啊,之前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現在到是來打啊!」
「小人!」
「小人?」王懷笑了一下,與那兩個小廝說,「你們兩個也真是不懂事,人家可是世子,世子下令不讓你們攔著,你們還攔著做什麼?小心等世子酒醒了找你們算賬!」
李時言是什麼人物,大夥都是知道的。
所以小廝聽了這話之後面面相覷,如果李時言事後知道當時是他們攔著,必定會找他們秋後算賬,這就等於是在老虎的尾巴上拔毛,自討苦吃。
李時言再次扭動身子,呵斥:「我讓你們鬆手聽到沒有?」
小廝巍巍顫顫,在眼神對視了幾秒后,便鬆開了!
李時言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撲到在酒席上,好在還是站穩了。
王懷故意皺了皺眉頭,說:「哎喲,可要小心啊。」
「王懷,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好啊,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你倒是來啊!」
李時言順手抓起桌上放著的一個酒瓶子要砸過去,但是自己的手才剛剛揚起來,王懷便使了壞,伸腳絆了他一腳,導致李時言整個人撲在了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伴隨而言的便是一陣鬨笑。
趙權至此時也迷迷糊糊的,他想上前去扶,卻毫無力氣,也倒了下去。
先前的那名老者趕緊走了過來,看到眼前情形的時候,當即呵斥那幾名小廝:「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還不趕緊把世子和趙公子帶下去。」
「是。」
小廝們趕緊將地上的兩個人扶了起來。
李時言的口裡還在罵罵咧咧:「王懷,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老者吩咐:「將他們帶回去,趕緊去煮醒酒湯。」
「是!」
一場鬧劇在李時言和趙權至被帶下去之後結束了。
那些朝臣貴人們轉頭便議論起來,誰不知道康定侯的世子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平時什麼好事都不幹,總是和燕京城裡的各家貴子們為伍,到處惹是生非,若不是有侯爺在背後為他擦屁股,他哪裡會有這等好日子?
而王懷等人因為報了今日在上山路上的仇,一個個開得很。
「什麼世子,就是個米蟲。」
「王懷,你剛才給了他這麼大的教訓,看他以後還怎麼在燕京城裡混下去,看來他明天一早就該滾回他侯府里,蒙著被子大哭去了。」
大夥又是一陣鬨笑。
毫不掩飾心底的嘲諷!
王懷心底也是舒暢的很,舉酒就與大夥幹了起來。
……
幾個小廝將李時言和趙權至分明扶回了房間,趕緊端來醒酒湯給他們一一服下。
李時言躺在床上,一碗醒酒湯下肚之後便吐了起來。
幾乎將肚子里的東西全部都吐乾淨了!
小廝問:「世子,你沒事了吧?要是難受的話,我們去請大夫來。」
他喘著氣,意識也漸漸恢復,清醒了不少,緩了一會後說:「請什麼大夫?一點酒還喝不死我。」
「你沒事了就好。」
「你們拉我起來!」
「起來?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找王懷!」李時言強撐著要從床上起來。
但是被小廝給強行按住了,勸說道:「不行!你還是別去了,你現在這樣,站都站不穩。」
李時言滿臉怒火:「他仗著我酒醉,如此羞辱我,我豈能善罷甘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