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居高臨下的站在朱瑤面前,滿臉都寫著傲慢。她擰著帕子放在嘴邊笑了一下,冷不丁抬起手說:「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方才手滑了,朱瑤妹妹你也真是的,竟然這般弱不禁風!不過既然你都說沒事了,那也就是不疼了?不疼的話……那你就自己起來吧,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欺負了你,還有,你的這個賤婢推了你,自然也得罰一罰才好,不然那你這個主子當的也太窩囊了,你說是
不是?」
諸多姑娘又開始捂嘴笑了起來。朱瑤臉上發燙,欺負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彩兒跟了自己這麼多,她不能看著身邊的人受苦,便大膽的抬頭說:「邱淑,我好歹也是尚書的女兒,你這般羞辱我,若是皇後知
道了,定不會饒過你。」
「你敢拿皇後來說事?」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這樣……」
話都還沒說完,邱淑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直接打在了朱瑤的臉上!
「你是尚書的女兒又如何?皇后是我的親姐姐,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邱淑說著,揚起手又要打下去……
還沒落下的時候,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頓下來,空氣也跟著凝結了。隨即,一雙雙眼睛都朝那隻突然伸出來的手看去,視線一點點往上移,看到了一名帶著面紗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雖然用面紗遮著,但那雙靈動的眼睛卻好看的讓
人不禁心動,尤其是那樣的眉眼,生得就跟春日裡的柳,讓人瞧了自有一股西子之美,稍顯之間,諸多女子的眼神里還有一些嫉妒。
邱淑看著自己被擒住的手,狠狠瞪著紀雲舒,質問:「你幹什麼?」
紀雲舒看了一眼地上的朱瑤,說:「這位姑娘摔了一跤,已經有些難堪了,姑娘又何必再鬧這麼大一出?」
「我?鬧這一出?」
「事情本小,不如化小為無。」
「放肆!」邱淑手臂大力一甩,臉上露出了怒色,問,「你是哪裡冒出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只是前來山莊祝壽的。」
「原來是個小丫頭,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皇后的親妹妹。」紀雲舒淡淡的聽著,提醒一句:「我雖不是什麼名門,也是官宦家的,但是姑娘,你若是仗著皇後為由這般刁難人,若是傳到皇后耳邊,亦或者有心之人的耳邊,怕到時…
…就成了禍根!」
邱淑心底的怒氣越來越旺!
也知道這番話里的意思!
她說:「小小一個丫頭也敢胡說八道,我看你是不知死活!」邱淑再次揚起手要打下去,紀雲舒也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警告:「姑娘,這裡是寧安山莊,你要是將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既然自稱是皇后的親妹妹,就該拿出該有的風度來,但你要是繼續冥頑不靈,傳到莊主耳邊,你猜猜看,到時候會怎麼樣了?再者……」她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朱瑤,說,「這位姑娘是尚書的女兒,尚書大人在
朝中為官,是為皇上辦事,你想想看,倘若這位姑娘出了什麼事,皇上是會顧及皇后?還是尚書?」
呃!
這話一出,讓邱淑語塞了!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丫頭說的很對,要是自己真的再鬧下去,後果必定不堪。
於是——
她將自己的手奮力一甩,收了回來,說:「你別以為你胡說一通我就怕了!你給我聽著,今日我就暫且放了她,但是你……呵呵!」
眼裡帶著陰毒!
隨即便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紀雲舒等她一走,蹲下身詢問:「姑娘,你沒事吧?」
朱瑤十分感激的看著她:「我沒事,多謝姑娘。」
「先起來。」紀雲舒將她扶了起來,見她手掌上被磨出了幾道細細的傷口,說,「我屋子裡有葯,你跟我進來,我幫你擦點葯。」
「那就麻煩姑娘了。」
「不必客氣。」
紀雲舒領著她和彩兒進了自己的屋子,取出自己帶來的一些擦傷的葯,給朱瑤上藥。
朱瑤看著她,問:「姑娘,我似乎……從未見過你?不知你是哪戶家的小姐?」
她說:「我只是一個寒門女子,今日是隨人來這裡給李大人祝壽的。」
「那……姑娘為何要以面紗遮面?」
「實不相瞞,近日臉上起了紅疹,不得不遮擋。」
「可嚴重?」
「都是一些老毛病,等天氣一好,便能好了。」紀雲舒說。
朱瑤點點頭,忽想起什麼來,說:「我叫朱瑤,方才你也知道了,我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不知姑娘你姓……」
「我姓紀,你叫我紀姑娘就好。」
「嗯,這兩日你我住在這院子里,我可否能來找你說說話。」
「當然能。」紀雲舒笑了笑。朱瑤看著自己手掌上的傷口已經上了葯,自己欲言又止了半響,說:「方才打我的那個……叫邱淑,她是皇后的妹妹,平日里誰也不敢招惹她,只是我不喜歡人多,也就沒
經常與那些姑娘們在一塊,也天生不喜歡巴結人,所以才招來了這般,方才還差點連累了姑娘你,邱淑雖然已經作罷,但恐怕姑娘你幫了我,這兩天……也得遭殃了。」
她聲音越來越小,可紀雲舒卻十分淡然,她將葯好后,說:「你不必為我擔心,若那邱淑是個聰明人,就不會鬧事的,她若真的鬧了起來,對她便不會有好處。」
「那你也要小心些。」
「我知道的。」
「我倒是習慣了,只是你……」
紀雲舒打斷她的話:「好了,葯已經上好了,你自己仔細著點就行。」
朱瑤看著自己被塗了葯的手掌,說:「多謝。」
彩兒在旁也感謝道:「多謝姑娘今日幫了我家小姐。」
眼底含著淚水!
紀雲舒望著她主僕二人的臉說:「你們還是讓人準備一個熱雞蛋,將臉好好敷一敷,能消腫。」
「好的。」彩兒應道。
朱瑤再次道了謝,便沒有多留了。紀雲舒將他們送出了門,便在屋子裡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