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王國公心悅不已。
也已經答應,等到年祭結束,就將趙兒嫁給那延。
將來那延登上大位,趙兒便是王后。
果真應驗了相士所佔的卦。
趙兒將會成就他一生!
接下來的幾天里,那延這邊忙著操辦年祭,而平陽侯那邊則開始暗中謀划造反。
謀反一事,必須做得妥妥噹噹。
平陽侯喚來李喬在屋中密謀。
他交代:「還有十天就是年祭了,你要趕緊將大王身邊的侍衛換掉,安排我們自己的人,到時候行事就會方便很多。」
李喬道:「孩兒明白,已經在暗中安排了,調換一批侍衛輕而易舉,可大王即便病重,人還是很清醒,以免被察覺,只能慢慢來。」
「總之你小心一些,這次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是。」
平陽侯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年祭當晚,必須要讓王宮裡亂成一團。」
「亂成一團?」「那晚,祭祀台必定燈火通紅、煙花齊放,你要想辦法在年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放把火。突然起火,祭祀台勢必大亂,再趁亂讓你的人以護駕的名義將大王從祭天台帶到同
致殿,我會提前在裡面等著,退位讓賢的詔書也已經準備好,只要大王蓋上印章,再讓他一病不起,便大功告成。」平陽侯的嘴角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彷彿已經看到了宏圖偉業!
計劃如今周詳,勢力成功!
可李喬尚有一問:「那二王爺如何處理?」
平陽侯眼神一凜,道:「不能留!」
「殺?」
「既然要亂,就讓局面亂得徹底一點,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
李喬當然明白!
如果年祭那晚出現前朝亂黨,縱火殺人,二王爺那延如果喪命,就無人會起疑心!
平陽侯看著他,拍了拍他的手臂,說:「現在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只有剷除掉那些阻擋我們的人,我們才能居人之上。」
嗯?
李喬隱約覺得這番話里含著別的意思:「居人之上?爹,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問這麼多了,總之按計行事。現在三王爺已經將他的人馬全數調由我來支配,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你,要儘快安排我們的兵馬暗中抵達高定城內,等到年祭
當晚,再將城門大關,到時候,高定城內和王宮裡就全都是我們的人了!」
「要將城門關閉,需要阿成的配合。」
「沒錯!所以當初才會安排阿成接管城司部,不就是為了方便今時今日大軍進城嗎!」
但——
李喬為難道:「只怕阿成那邊很難說服。」
平陽侯道:「不必說服他!因為士林的事情,他對我們還有怨言,所以這件事情也不能讓他知道,以免壞事!」
「那該怎麼做?」
「你得想辦法讓他將城司部的實權暫且交給你。」
李喬明白了。
他也不再耽誤時間,知道這個時候李成應該還在城司部,便過去找他了。
平陽侯坐在椅子上,嘴角含著陰險至極的笑。
端起手邊的熱茶喝了一口。
覺得茶香四溢!
入口即甜。
繼而將茶杯放下。
杯底扣在桌案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道出一句:「沒人甘心一輩子為臣!」
城司部。
宋止在二王府里出不來,李成這幾天就一直在找景容和紀雲舒的下落。
可城門口的侍衛都說沒見過他們出城。
小官再次來報:「李大人,紀先生真的沒出城,如果她出了城,我們不會不知道。」
帶著無奈!
因為前前後後,已經被問過很多遍了。
李成坐在梨花椅上,身子往面前的桌案傾了傾,眼裡帶著一絲希望:「那就是還在城裡了?」
「我們也按照你的吩咐,在城內各個地方都找過了,各大客棧也都去了,但是都沒有,就連他們之前居住的宅子,我們也是隔幾個時辰就去一趟,但是都沒有。」
剛說完,李成一拍桌:「好端端的人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了?一定是你們查漏了什麼。」
「大人,我們真的仔仔細細都找過了,你……就別為難我們了。」小官的聲音越來越小。
李成瞪著他。
心裡甚是不爽。
任由自己怎麼琢磨,也想不明白人究竟去了哪?
莫非……出事了?
想到這裡,他就憂心忡忡。
這個時候,門外來人。
「阿成!」
李喬來了。
他一身官服,威風凜凜。
可見並不是來談私事的。
小官趕緊行禮:「李大人。」
李喬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是。」
小官巴不得趕緊走,免得李成又逼自己滿城去找人。
找不到還要被挨罵。
李成因為恭士林的事情,與李喬之前有了膈應。
他扭過身:「你來做什麼?」
然後甩給李喬一個後腦勺。
李喬進門,說:「年關將近,你負責城中的安危,所以我是來提醒你,一定要加大人手在城門口那邊。」
哼!
「我當然知道,用不著你提醒。」
「你辦事一向魯莽!又不定性,之前二王爺在燈會上遇襲,你也是後知後覺,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你好像在讓他們找人,這裡是城司部,不是戶部!」
李成眼角一蹙,轉身看著面色嚴肅的李喬,說;「明人不說暗話,你用不著拐彎抹角,到底什麼事?」
到底是親兄弟!
自己大哥心裡在想什麼,他還是能察覺到的。李喬便直接道:「除夕那天也是宮裡的年祭,覺得不能出現任何問題,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整天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如果到時候城裡真的出了什麼事,誰也擔
待不起,我跟爹也不能保你!我也不想看著你惹禍上身,所以這段時間高定城門口的事,由我派人看著會比較穩妥,等年祭一過再把實權交還給你。」
道出心裡真正的目的!
李成一聽,思忖半響。
可眼前這人到底是自己的大哥,不可能害自己。
幫自己也是應該的!
何況——他手一甩,不耐煩道:「隨便,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我也不想當這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