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雀!
方才大戰一場的他,此刻,已是滿頭大汗。
眼睛剎紅。
可是——
怎麼會是他?
白音也立刻將自己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驚訝道:「是你?」
連雀:「你我之間的恩怨算是徹底兩清。」
「你不是應該來殺我才對嗎?」
「我那把劍還在你手裡!我又怎麼可能會殺你?只是希望你能將劍還給我,它對我很重要。」
白音不稀罕:「我要你那把破劍也沒用,就當是還你今日相助的人情!明日你來取就是。」
「好!」
果然爽快。
這會,遠處傳來響聲。
應是王府的侍衛快要追過來了。
連雀說:「王府的侍衛馬上會追過來,趕緊走吧。」
「那你們……」
「分開走,明日見面再說。」
說完,連雀便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白音看了一眼琅泊,見他的手臂受傷,問:「你沒事吧?」
琅泊笑了一下:「一點小傷,死不了!」
說著,二人便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等到王府的侍衛追過來后,連影子都沒看到。
根本沒有方向可以追。
「頭,怎麼辦?」
領頭的侍衛目光朝周圍一掃,氣得鼻頭都扭到了一塊。
他下令:「分頭去追,若是追不上,我們就得提頭去見王爺了。」
「是!」
大幾十個侍衛開始朝周圍分散追去。
如同螻蟻一般。
若是追不到,以三王爺的性子,大概各個都得遭殃。
怎能不賣命去追。
……
另一邊,那拓帶著怒火急匆匆的去了景萱的院子。
而景萱也不過前腳才到,之前那三個丫頭簡直嚇壞了,哪裡知道平時規規矩矩的王妃竟然消失不見,急得她們在院子里打轉,差點忍不住去找三王爺了!
此刻見人一回來,總算鬆了口氣。
趕緊說:「王妃,你這是去哪兒了?嚇死我們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剛才府上好像來了刺客,王妃你沒事吧?」
景萱神色淡定道:「我只是到藏書閣找幾本書而已,你們不用擔心。」
「找書?」
「嗯。」
幾個丫頭互相看了幾眼。
心想,這王妃怎麼奇奇怪怪的!
今晚不是放白色的風箏,就是大半夜去藏書閣找書。
該不會真的病糊塗了吧?
正想著——
景萱已經進了屋。
可是,就在她前腳才進去,門外就想起一個聲音:「站住。」
她的身子頓時一緊,腳步停在了原地。
只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自己身後。
等她剛一轉身——
還未反應過來,甚至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就迎面挨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力道很大。
直接將她扇翻在地。
唇角流血。
臉上火辣辣的疼,耳膜彷彿都破了。
那一刻,腦子都是懵的!
那拓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眼裡竄著怒火。
景萱趴在地上,身子才剛剛伏起來半絲,那拓便抬腳一踩,直接踩在了她纖細的五指上。
「啊!」
疼!
鑽心的疼。
「本王還以為你是個死人,原來你還知道痛!」滿是譏諷的語氣。
景萱則死死咬著牙,額頭冒著冷汗。
卻怎麼也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聲音來。
那拓腳下的力度沒有半點減小的意思,垂目質問她:「說,之前的刺客,和今晚在藏書閣外的刺客是不是你引來的?」
她咬牙不說!
「本王問你話,你是聾了不成?」
「王府有刺客,與我何干?」
「你與何干?」那拓蹲下身,一把擒住她的下頜,狠厲道,「你真當本王是傻子不成?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說,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來找你的?」
「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這麼晚去藏書閣做什麼?偏巧不巧,就出現了那麼多黑衣人。」
呵呵!
景萱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去藏書閣找幾本書而已。」
「書?大半夜找書。」
奇奇怪怪。
那拓再傻,也不會信。景萱揚著下巴,含著嘴角流淌出來的血,語氣平淡的說:「難道……去藏書閣找書看,也要分時間嗎?刺客何時會來,我又豈會知曉?我每日在這院子里被人看著、守著,哪裡有還是什麼機會去跟別人應和
?」
「你……」
「至於那些黑衣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若那些人當真是來找我的,恐怕……王爺也不會在這裡見到我了。畢竟這如煉獄般地方,我早就待夠了。」
這番話,明顯刺激到了那拓。
他氣不過,又是揚手準備打上去。
可是手剛剛才揚起來——
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使他的手頓在半空中。
他回頭一看,就看到了恭士林。
「你做什麼?」
恭士林:「你這樣會打死王妃的。」
提醒他。
這……
那拓一想,猶豫了。
他將手從恭士林手中抽回,然後看著臉色慘白且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景萱,本打算鬆開她,可始終無法信任這個女人說的話,加上那些黑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他胸口正積著一團怒火無處發泄。
眸子一眯!
吩咐外面的丫頭:「來人,將王妃的葯給本王拿來。」
丫頭得令,立刻將一碗葯端了進來。
那拓拿過那碗葯,對準景萱的嘴巴,說:「你不是病了嗎?不是病得稀里糊塗要去找書看嗎?好,本王就親自喂你喝葯。」
他捏住她的臉頰。
強行掰開了她的嘴巴。
然後——
將葯猛然灌進了她的嘴巴。
嗆得她的臉部通紅,眼睛泛著淚水。
一碗葯見底,那拓就將空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
碎得稀巴爛。
一塊碎片濺起來,刺傷了景萱的眼角,片刻就出了血。
被如此折磨一番,她依舊沒有半點服軟的意思,反而那雙赤紅的眼睛里,帶著幾分倔強!
恭士林實在看不下去了,看著那女人被如此折磨,他心裡就如刀割一般。
趕緊出聲勸阻:「那拓,行了。」
那拓哼了一聲,終是在勸阻之後將手中擒住的女人鬆開,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袖。
景萱身子失去了重心。
重重趴到地上。
喘著氣。
「咳咳咳……」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