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音的目光落在了紀雲舒的身上!
眸中的冷凜褪去了幾分,更多的是好奇!
對一個女人的好奇!
同時,紀雲舒也迎上了他的視線,她雖然不認得那張臉,但是記得他的聲音,就是在溫泉池裡打暈自己的男人。
那麼身上這件男人的衣服,想必就是他的。
還算有點良知!
白音神色微緊,看著紀雲舒那雙冰冷的眸。
他看不透那麼女人。
最後,笑了一下。
走了。
紀雲舒目光跟隨,那人看不透自己,自己無法看透那個男人。
秦夕撞了撞她,「景雲?你怎麼了?」
她收回目光,「沒事。」
這會,挨了兩鞭子的陳芸被人丟回了囚車裡,說是要活著帶回去,可到底還是不管不顧。
紀雲舒知道鞭傷的厲害,何況揮鞭之人的力氣如此之大,縱使陳芸再能熬,恐怕也撐不下去,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死去而自己不管不顧,便在身後的林子里看了看,心裡計算著主意。
然後——
她出聲道:「我有些不舒服,想方便一下。」
聲音徒然而起。
領頭那人看了看她,猶豫了一會,然後手一揮,吩咐人,「你們兩個,帶她去,看牢了,不能跑。」
「是。」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了過來。
「走吧。」
紀雲舒起身,跟著他們朝那邊的林子走去,進去后,她找了樹叢比較茂密的地方蹲了下去。
那兩個男人則守在周圍,背過身去。
誰也別想靠近,紀雲舒也別想逃走。
很快,她解決好了。
只是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里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兩個男人並沒有注意。
她從林子里出來,神情淡然。
遠處,白音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眼神中始終帶著探索性。
他手裡拿著一壺酒,往嘴裡使勁灌了一口。
身邊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便問,「白音,你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他橫了那人一眼。
紀雲舒回到原位后沒多久,就又被關進了囚車裡。
就像是趁著太陽大,曬鹹魚似的!
囚車裡,陳芸半死不活趴著那兒,後背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溢出來。
秦夕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慌了。
等馬車開始走動后,紀雲舒才查看陳芸的傷口。
真是皮開肉綻啊!
血痕模糊。
陳芸不再動彈,疼得奄奄一息。
紀雲舒跟她說,「可能會很痛,你忍著。」
沒有回應。
秦夕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幫她治傷。」
她將自己趁著去林子里小解時摘來的草藥從衣服兜里取了出來。
幾片碧綠的葉子。
她揉成一團,直接放進嘴裡咬碎,然後拿出來輕輕敷在了陳芸的鞭傷處。
葯汁入了傷口——
「啊!」
疼得她大叫。
好在紀雲舒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忍著!」
若是被人聽到,指不定會引來什麼麻煩。
陳芸因為後背那股痛,一下精神了,死死的咬著牙,讓自己忍著,忍得眼淚直流,滿頭大汗。
秦夕心疼的看著這個小姑娘,秀眉緊攏,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輕聲安慰了幾句。
等痛意散去,後背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人十分舒服,陳芸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算是挺過來了,也沉沉的了。
「你剛剛給她敷是什麼葯?從哪來的?」秦夕問她。
紀雲舒淡淡道,「在林子里摘來的,其實也就是尋常的葯,滿山都是。」
「你是大夫?」
「不是!」
「那你懂這些?」
她隨口回了句,「朋友教的。」
那位朋友,自然是莫若。秦夕心裡也對她十分好奇,這女子看似冷冰冰的,可是陳芸被打,她想都不想就打算衝過去,換做別人,大概只是縮在一旁,偏又在林子里輕而易舉的尋了葯,給陳芸治了傷,而且,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
本想問一問,可她還是忍了。
到了晚上。
馬車停了下來,原地休息。
大家也都已經睡了,紀雲舒卻未眠。
她知道,景容這個時候大概已經瘋了吧!
但她不知自己在哪?又要去哪?也無法聯繫到景容。
忽然——
囚車的門被人打開。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道力量抓在自己手腕上,將她拖了出去,帶到了隊伍旁的樹林里,然後重重甩在了大樹上。
「咚」的一聲。
後背生疼。
她沒時間顧及疼,一雙眸子狠狠看向眼前的男人,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月光灑下,落在白音那張輪廓清晰的臉上,他盯著面前的女人,厲眉蹙起,一把捏住她兩腮,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會殺了你。」
「……」
「想救人可以,但不能耍花招。」
顯然,他看出了當時紀雲舒去林子里的目的。
她試圖掙脫他的禁錮,可那雙擒在自己兩腮上的手力大無窮,隨著她越掙扎,力道就越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
「你越是掙扎,就只會越疼。」白音將她摁在樹上,說,「再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敢偷偷摸摸的做什麼事情,就不止現在這樣了。」
語畢,白音鬆開了她。
紀雲舒揉著兩腮,差點覺得要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音突然問了一句。
「這話,是不是應該我問你?」
「回答我!」
「那你最好放了我,也放了那些女子,否則,我保證你們會後悔。」
「後悔?」白音不屑,那雙如鷹一般的目光緊緊的扣在她的視線上,「這世上……還沒有能讓我後悔的事。」
紀雲舒輕抬眉,冷笑,「你可以試一試。」
呃?
白音捏緊拳頭朝她的臉砸去,最後卻改轉方向,捶在了樹上,他高大的身子朝紀雲舒壓了上去,嘴巴對著她的耳朵說,「威脅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墳頭的草估計也一米多高了。
紀雲舒,「……」
白音警告完畢,最後將她丟回了囚車上。
驚醒了秦夕。
她問:「景雲,怎麼了?你沒事吧?」
紀雲舒揉著自己作疼的後背和兩腮,搖搖頭,「我沒事。」只是被一個畜生差點欺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