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紀黎阻止回京
莫若不語。
「你就不要瞞著我了,那日在林子里也疼過一回,和剛才一樣。」
瞞不住了!
「是蟾毒。」
「蟾毒?」
莫若神情凝重,「那日在客棧,刺向你後背上的那把匕首上……被人塗了蟾毒。」
呃!
紀雲舒愣了幾秒,快速消化完畢。
沉聲問道,「那……此毒可解?」
「無解,但不會要命,只會使得人生不如死,一經發作,腹疼七分,輕十日,重三日。」
「伴一生?」
莫若點頭,但立刻說,「你放心,這天下還沒有我治癒不了的毒,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解藥。」
紀雲舒苦澀一笑!
她沉默良久后,只說了一句,「不要告訴景容。」
雖然,莫若也是這樣打算的。
但——
「我原本也不想告訴你,但你現在知道了,景容應該也要知道。」
「不能告訴他。」紀雲舒態度堅決,「他現在和亦王正在敏感時期,我不想因為我的事影響到他。而且你不是也說一定會找到解藥嗎?既然如此,就不必告訴他了,免得他擔心。」
「但他遲早會知道。」
「那也要等他回京之後再說。」
十分堅決!
莫若拗不過她,只好答應,隨即將自己的那瓶葯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這葯你先留著,若疼的不是太厲害就不要吃了,實在受不了再吃,這葯雖然能止疼,但吃多了對身體有害。」
「多謝。」
「等回到裕華閣后,我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的。」
她點頭。
此時夜色已經很深!
莫若又交代了幾句后就離開了。
紀雲舒腹部的疼痛還未全部消散,靜坐一會後,才覺得舒服許多。
這病,她心裡雖然也怕,可怕歸怕,又有什麼辦法?
總之,絕對不能告訴景容。
第二天,大雨已經停了,天也漸漸開了晴。
眾人離開,方丈還出山門來送。
「各位施主,山間路滑,小心慢行。」
景容:「多謝方丈借宿一晚。」
「阿彌陀佛,佛乃本家,何況施主與佛同緣,若是再有機會,施主可隨時過來,老衲還望與施主再深討佛道。」
「有緣有緣。」
「阿彌陀佛。」
景容等人便上馬車離開。
走之前,紀雲舒撩開帘子朝廣安寺山門外的那些和尚重尋了一遍,不見昨晚那位臉部被燒傷、一瘸一拐的老僧人。
「看什麼?」景容問她。
帘子放下,視線收回。
她搖搖頭,「沒什麼。」
「你臉色不對,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可能是昨晚吹了會風。」
「待會我讓莫若給你看看。」
「小問題,何必麻煩他呢?」紀雲舒說,「你不用為我擔心,還有兩日,就要到涼山了,你也該準備準備。」
提醒!
景容眸色一沉。
陷入沉思。
車馬隊在官道上繼續前行,天開了晴,路面也幹了,行程自然也加快了許多。
兩天後,終於臨近涼山!
眼看就要到山腳之下,前路平坦,不見半點風風草動,按理說,臨近京城的官道上應該有很多人和車馬來往,可整條道上卻安靜得有些不像話。
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琅泊駕馬,拉住韁繩,調轉方向,行至景容馬車旁,說,「王爺,這整條道太安靜了。」
持久,馬車內才出聲,「小心一點。」
「不如……」咱們直接快馬加鞭的沖回京城?
這話還沒道出來,就被景容打斷,「放慢行程,等他們出來。」
呃!
「是。」
琅泊只能受命。
車馬隊的行程慢了下來。
琅泊交代,「大家小心,務必要留意周圍。」
那些侍衛們都高度警惕,將兩輛馬車圍在其中,好生護著。
馬車內,景容神態凝重,正襟危坐。
旁邊的紀雲舒默然不語。
眼看又行了一小段路程,即將抵達到涼山腳下。
突然——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四周響起,伴隨著兵刃碰撞的聲音,數百號身著盔甲的人沖了出來。
數劍拔出,對準了景容的人
「嘶!」
馬兒受驚,嘶吼一聲,前蹄高高揚起,侍衛們狠拉韁繩,夾緊馬腹。
「馭~」
馬車也因此猛然顛簸。
景容護好紀雲舒后,將眼前那塊大帷簾掀開了一個小口。
前面阻攔的兵馬正是紀黎的人!
那些人突然讓開了一個道,只見紀黎舉步過來,他眉峰高高蹙起,冷硬的面容上帶著殺氣。
琅泊肅色,握緊手中的長劍,質問,「紀司尹,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黎:「皇上在朝堂上口諭,御府賑災銀一事若不能查明,容王便不可回京,若強行回京,便是抗旨,身為兵部司尹,便是要護皇宮和整個京城的安危,自然要出兵攔截。」
「你的意思是王爺危害了京城不可?」
「違抗聖旨者,便是逆賊,逆賊進城,當然歸兵部管。」紀黎抬著下頜,冷眼一瞅。
琅泊哼聲,視線在眼前那些人身上一掃。
對方人多,寡不敵眾。
但——
他可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手一抬,示意那些侍衛準備迎戰。
「紀司尹,今日無論如何,王爺都要回京,你若是繼續阻攔,我等就只有拼個你死我活了。」
侍衛們拔劍而出。
兩方敵對。
紀黎冷笑,沖著後方的馬車喊道,「王爺,下官也職責所在,皇上下令不准你回京,你又何必執意進京?」
景容勾唇一笑,正要下馬,紀雲舒拉住了他。
「小心。」
他點頭。
下了馬車,朝紀黎走了過去。
琅泊等人紛紛下馬。
景容餘光看了眼自己的人,吩咐,「將劍收起來。」
那些侍衛領命,將劍收回劍柄內。
紀黎朝他拱手一禮。
「參見容王。」
「紀司尹的消息真是靈通,想必本王剛剛從御府出發,你就在此部署了吧。」
「王爺多心。」
「如果今日,本王一定要進京?你紀司尹莫不是要在此將本王就地正法?」
「下官不敢,只要王爺返回御府,一切自會風平浪靜。」
景容勾著邪惡的唇,眸色折射出一道冷厲的寒光,朝前兩步,逼近紀黎。
「紀司尹,你莫怪本王沒有事先提醒你,當日,你和紀桓也如現在這般將本王的馬車攔下來,那時,本王就說過,君是君,臣是臣,縱使你豐功偉績,也終究是臣,你今日阻攔本王回京,便是與本王作對,後果如何,恐怕你承擔不了。」
四目相對!
紀黎也因那樣的眼神,使得心頭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