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十萬大軍
文老爺與景容敬了幾杯酒,也道了一些客套話,隨後便詢問起紀雲舒來。
「聽聞,紀先生是錦江人士?」
「是。」
「那為何會去京城。」
「巧合。」
「那不知道先生之前在錦江的時候是做什麼的?家中又還有誰?」
查戶口啊!
紀雲舒卻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在下之前也是在錦江衙門辦事的,至於家中……已經沒人了。」
嗯,沒人了!
死光了!
她都已經被逐出了紀家,在外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紀家的人,說白了,她是一個被踢出紀家家譜的孤兒。
無父無母。
文老爺聽聞,有些感傷!
他說,「若是紀先生不嫌棄,往後可以多來府上坐坐客,文某也十分歡迎。」
「多謝文老爺的邀請,有機會,在下自會來坐坐。」
其實,她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出了端倪,先是文夫人對自己過度的關心,后又是文老爺對自己這般詢問,實在太奇怪了!
在喝了好幾杯茶之後,她便借著要上茅房的借口出去了一趟。
小廝領著她。
文府很大,而且布局也十分雅緻。
後院,有一整塊空地,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染缸,排列整齊,缸里的顏料五顏六色,映照在灰白的月光之下顯得十分奪目。
再往旁邊的迴廊走去,又是一大塊空地,此處則放置著很多竹子做的高架,上面晾著不同顏色的長布。
紀雲舒上完茅后,在返回的時候,經過一間屋子。
那屋子門把上上著兩把鎖,而且看鎖的材質,絕對是上乘,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
她多嘴,便問了小廝一聲,「這間屋子怎麼上著兩把鎖?」
小廝說,「這是老爺的書房,前些年便開始上鎖了,不讓任何人進去。」
「哦?莫非這裡頭有什麼東西?」
「這個就不清楚了,總之老爺不讓人進去,平時也不讓人進去打掃。」
紀雲舒點點頭,也就不問了!
她有顆八卦的心。
想起之前小汐月說的話,說她在自己爹的書房裡找到了幾本書看后,他爹便將書房門給上鎖了。
看文老爺也不像是那種小氣的人,而且也不像十分愛惜書籍的癖好,怎麼好端端的會將書房的門給鎖了?
那裡面……莫非真的藏了什麼?
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她一路想著,人已經到了廳外。
默默入席!
酒過三巡,眾人又談了一些別的事。
那文老爺便問起,「不知王爺此次來御府所為何事?」
景容端起酒喝了一口,「遊山玩水。」
「王爺好興緻。」
「倒沒有文老爺好興緻,每日便在這染染布、晒晒布,這等日子,本王都羨嫉不來。」
染染布?
晒晒布?
好日子?
來來來,你來做做看,頂著烈日和寒冬,每天都去染布、曬布,你看看累不累?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可文老爺不敢這樣說,扯著一張笑臉,「王爺見笑了。」
景容果真就笑了下。
這個時候,一直默默喝酒的莫若撐身起來,手裡提著一壺酒,盪著步子,搖搖晃晃的朝門外頭走去,直接坐在石階上,一邊欣賞月色,一邊仰頭喝酒。
沒一會,唐思也跟著出來了,手裡也提著一壺酒,挨著他坐下。
莫若側眸朝她睨了一眼,嫌棄道,「跟著我做什麼!」
「誰跟著你了?不要臉。」
「那你趕緊滾進去。」
「這又不是你的地方,我為何不能待?」唐思駁了他的話,然後泰然自若的喝起酒來。
莫若也懶得換地方了,往嘴裡大灌了一口酒,發現酒沒了。
心塞。
無奈,又不想進去再取酒,便把主意打在了唐思手中那壺酒上,伸手,一把奪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往自己嘴裡灌。
反正喝了,你拿我如何?
「你……」唐思氣憤的看著他。
可是后一刻,她的氣又莫名的壓了下去,嘴角反而泛著一點點的笑意,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莫若將酒又遞還給了她。
她接在手裡,大方的說,「算了,本姑娘也沒那麼小氣,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抵消了,不過,你還是欠我一條命。」
莫若眯眸看著她,說,「放心。將來有一天,我一定將命還給你。」
又接著喝酒了!
方才那一刻,唐思的心狠狠一跳,說不上的感覺,只是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又添了幾分好感。
沒多久,這頓飯也結束了!
文老爺和文夫人一塊將客送到了大門口。
「文老爺留步吧。」
「恭送王爺。」
景容笑了下。
文老爺又與紀雲舒說,「紀先生不送。」
「文老爺留步。」
小汐月拉了拉紀雲舒的衣裳,也說了幾句道別的話。
眾人這才離開。
目送人漸漸遠去后,文老爺和文夫人才返回方才設宴的大廳。
裡頭,等著一個人。
那人也不是別人,竟然是趙懷!
是的,趙懷。
他雖然斷了一隻手,卻半點不失猛夫的形象。
文老爺走到他面前,臉色一沉,一改之前隨和淡笑的模樣,嘆了口氣,「沒想到當年主公遺留在世的小世子,如今已經這般大了。」
趙懷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原來小世子真的還活著,當初我爹死前便交代,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小世子,如今,終於找到了。」
「上天開眼,註定不讓主公一家白白含冤而死。」
一旁的文夫人卻哭了起來,「那孩子真可憐,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家人一夜之間都死了,她該多難過啊?方才我看她的眼神,真的與主公很像,上天,真是作弄人。」
十分難過!
也有些怨恨。
「夫人,你別太難過了,如今已經找到小世子,不用多久,便可替主公討回公道。」
「嗯。」她捂著帕子哽咽。
趙懷臉色凝重,「文伯父,現在還不是時候,小世子還活著的事情事關重大,我們不能泄露,以免那個狗皇帝知道后,會斬草除根。」
「我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趕緊修書到各地,將分散各地的十萬散將召集起來,咱們等了十四年,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當年正是因為主公有所預料,將咱們這十萬兵馬化為各地山匪,掩蓋兵種,常年徵集入寨的弟兄,才能將十萬兵馬勉強維持住。」趙懷說。
文老爺又嘆息,「就是可惜,當初十萬兵馬分散到北方的一支兵卻散了。」
「你說的是流幫派?」
「沒錯。」
「我爹與我提過,後來小世子查案,問過我關於那個幫派的事。」
「她問過你?」
「嗯,就是給了我一個紋身圖案,問我知不知道,我沒有隱瞞,全部告知了,但是沒有說兵種的事。」
原來,那七兄弟也是十萬大軍分散的一支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