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你和景亦之間,必須去一個
景容下了馬車,全當剛才沒有聽到那番話。
瞧著景容下來,京兆尹等人趕緊上前俯首。
「參見容王!」
景容手一抬。
「幾位大人這是要進宮去,還是剛剛出宮?」
京兆尹答,「方才進了一趟宮,才出來。」
「恩。」
點了下頭,
景容也沒有再說什麼,打算抬腳進南門。
京兆尹卻立刻招呼身邊幾位大人先走,他則跟上了景容的步子。
「王爺。」
叫了一聲。
景容一停,問,「京兆尹有何事?」
京兆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靠了過來,壓低聲音說,「王爺,不知道最近紀先生忙《臨京案》的事,忙的怎麼樣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
無求不道相關事!
京兆尹那副打探的小模樣,顯露無疑。
特別是那雙小眼神,竄著神秘兮兮的味道。
景容卻板著一張臉,「京兆尹有話不如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是是是!」
頻頻點頭。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道,「王爺,不瞞你說,近日這段時間,御府縣來了一個女人,硬是要……」
話還沒有說完,景容抬手打斷。
「本王方才都聽到了,不用說第二遍。」
京兆尹立刻露出一副奉承的臉孔來,趕緊挑重點說,「其實是這樣的,下官知道紀先生畫骨和查案的能力很厲害,所以便想拜託她……」
「查御府縣那件案子?」景容搶先。
「下官正是這個意思。」
艾瑪,你太懂我了!
景容橫了他一眼,冷丁丁的回道,「御府縣的案子,是你和大理寺的事,與紀先生無關,她不是朝堂官員,也不是公職在身,查不了。」
否決了。
希望破滅,京兆尹嘴角抽抽,尷尬極了。
卻只能硬著頭髮哈腰笑說,「是是是,是下官思量不全,不過……」
「不過什麼?」景容眸子緊聚。
京兆尹神秘的朝景容又靠過去一點,說,「紀先生查案了得,還那麼聰明,若是能擔任提點刑獄司的官職,簡直再合適不過了,王爺也知道,自從刑獄司的官職被撤走後,大理寺的職權就大了許多,可地方案件若有冤屈,便只能走程序,一步步往上告到大理寺才行重新立案,這一算,時間自然也就長了,地方冤屈也越積越多。
但若是刑獄司的職位重新立起來,地方案件就不用如此繁瑣,只要刑獄司點點頭,就能重新翻案,這可是特權,連大理寺都不能攔,皇上也不能插手,所以,紀先生要是做了刑獄司,查起案子來,就不用通過皇上了,咱們朝臣上書舉薦,紀先生提點刑獄司的官職就可坐實。」
京兆尹是一個明白人。
要紀雲舒做了提點刑獄司,地方人員上訴時,也不用來踩他京兆府的大門了。
而這個建議,李老將軍在先前也提過一回。
景容思忖片刻。
「想法倒是一個好想法,只是,紀先生查完《臨京案》之後,便不會再查別的案子了,提點刑獄司的職位,還是另選他人吧。」
拒絕!
甩下這番話,景容便進宮去了。
身後的京兆尹尷尬極了。
自己的建議明明很好啊,提點刑獄司的官職,可是一個美差。
景容快步到了阜陽殿後,將景華下葬一事全部向祁禎帝稟報清楚了。
祁禎帝只是聽著,神情上並沒有半點波瀾。
根本沒有過問景華一句!
稟報完畢后——
祁禎帝突然問,「上次朕說的、關於御府縣賑災銀不見的事,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景容並沒有做出思考的模樣,平淡道,「兒臣知道此事查起來不易,但兒臣會全權聽從父皇的意思。」
「那朕要是打算讓你去查呢?」
「兒臣便遵旨。」
還是那麼的乖巧。
祁禎帝:「你應該知道去御府縣的意義。」
景容頷首,「兒臣明白。」
話中多了幾分生硬,少了幾分人情的味道。
一問一答,完全像是天子和朝臣!
看著自己的兒子,祁禎帝沉了一口氣,「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了,朕也無須再說,總之你要知道,你和景亦之間,必須去一個。」
只有其中一個人去了,大位之爭,便不會爭得慘烈,至少,不會有人死。
這算盤,算是打的比較響的了。
沒有再繼續深談,景容離開了阜陽殿。
而祁禎帝的話,他也記在了心裡。
可若是換做以前,他必定會主動請命去御府縣,在那裡,安安心心的做個逍遙王。
可現在——
一方面,《臨京案》還沒有查破,若是自己去了御府縣,案子怎麼辦?紀雲舒怎麼辦?
另一方面,他已經做好了和景亦爭鬥的準備!
所以,他不想做那個傻子。
也就在他離開皇宮后沒多久,景亦也進宮了,卻不是去皇上的阜陽殿,而是去了璋郅殿。
璋郅殿!
因為承慶殿大火時,蕭妃暈倒后,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
今日太子大喪,反而好了不少。
早晨的時候,還在外頭曬了一會太陽,那叫一個悠閑自在。
就連胃口都變好了!
景亦進去時,蕭妃正好拿著一把剪刀在修修剪剪那些花草。
修的倒不是那些葉子,而是植物上的花。
枯萎的,剪!
太艷麗的,剪!
不順眼的,剪!
幾十個盆栽上的花被剪的所剩無幾。
見自己兒子來了,蕭妃便將宮女太監全部都撤下去,擦了擦手,笑容親切的迎上景亦。
景亦關切問,「母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恩,好多了。」蕭妃繼而問,「景華的喪事辦妥了?」
「已經入葬皇陵了。」
景亦平靜回答道。
蕭妃冷哼一聲,「一個造反的逆子,竟然風光大葬,還葬在了皇家陵園裡,真是晦氣。」
一臉嫌棄。
還不忘趕緊添一句,「看來,皇上終究還是念情,儘管景華都起了殺心,他還是不忍。」
心裡不爽。
景亦聽完,說,「人都已經死了,母妃就不要動怒了,免得氣壞了身子。」
「是,人都已經死了,我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舒坦中帶著得意,又一臉緊迫的問景亦,「對了,你父皇可有與你談過儲君的事?」
景亦搖頭,又一臉深索。
蕭妃似乎明白了什麼,便問,「你父皇的意思是什麼?」
「母妃可知道御府縣賑災銀失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