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前往大內監牢
景容本就是個倔強的人,哪怕是死了,他也不會承認。
他也很清楚,哪怕他將李老將軍推出來,景亦也不會信,因為景亦要的,就是他死。
景亦心中的惡魔越來越膨脹,手中的鞭子就越是毫不留情、鞭鞭要命的抽在景容的身上。
直到——
抽了二十多鞭后才罷休!
景容身上被抽開了一道道血痕,皮肉炸開,十分慘烈。他垂著頭,嘴裡也流著血,髮髻也落了下來,遮住了那張蒼白的臉。
景亦見此。用鞭子的手把將他的頭挑了起來,迫使他那雙無力垂著的眸對視自己。
「何必受這種苦?你若是畫押了,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大內監牢。」
「……」
「景容,你不要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你要殺害父皇,就應該想到會有現在,可我要是你,就不要死咬著不承認,今天,我不會殺你,你好好想清楚后,再回答我,是死是活,是你自己選。」
景容口中喘著氣,淌著血的唇角裂開了一道凜人心寒的笑。
聲聲道:「今日你所為,將來,我必定千倍萬倍的還給你。」
「還給我?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說完,景亦將染血的鞭子丟到了地上,命令侍衛:「將容王押下去,明日,本王再來審問。」
「是!」
侍衛將綁在木樁上奄奄一息的景容解了下來,拖去了監牢。
景亦看著地上的血鞭,在想方才景容說的話……
容王府
一個晚上過去了,紀雲舒一直焦急不安,這會,琅泊匆匆忙忙的帶著莫若過來了。
「我不過醉了一宿,怎麼就發生這麼大的事?」莫若人還沒有進來,就問了起來。
紀雲舒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與莫若說了一遍。
莫若一拍桌:「那隻老狐狸,竟然狠到要弒君!」又道:「既然是那隻老狐狸乾的,大可如實呈報給皇上,怎麼能讓景容來擔這個罪名?」
「我不是沒想過。」紀雲舒有所顧慮:「那批有問題的燈籠已經被銷毀了,而且,景容的確接觸過那批燈籠,證據沒有了,又有侍司部的那位張大人作證,試問,皇上會相信是景容做的?還是相信一個曾經手握兵權的三朝元老做的?」
當然相信是景容做的!
莫若醉意還未醒,捏著拳頭又往桌上狠狠砸。
這時,一個小丫頭突然從外頭進來,臉色十分著急,小跑到紀雲舒面前,微微揣著氣,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遞給了她。
並且說:「紀先生,這是慧文公主命奴婢送出宮給你的,說是要親手交到你手上。」
慧文公主?
也就是孔虞了!
紀雲舒沒有過問,急忙將信件拆開,雙手一顫,險些都給抖了下去,莫若從她手中將信件拿了過去,看了看,一臉凝重和擔憂。
「亦王竟然去大內監牢審了景容?他有什麼權利?」莫若氣憤。
紀雲舒:「皇上已經醒了,也見了亦王,想必他是得了皇上的令,不然他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你的意思是,皇上真的相信此事跟景容有關?」
「我不知道。」紀雲舒搖頭,轉而與琅泊說:「琅大哥,你可否讓我進大內監牢一趟?」
琅泊震驚:「紀先生,那是大內監牢,不是刑部大牢,沒有皇上的命令,沒人能進去。」
「我能!」出聲的,是莫若,繼續說:「莫氏得過皇上的允許,可以隨時進宮去,大內監牢在皇宮,也是允許範圍之內的。」
這樣一說,還真是!
……
當天,莫若就帶著紀雲舒去了皇宮。
紀雲舒特意披了一件黑色披風,壓低衣帽,將臉罩住。
到了大內監牢的門口,侍衛將兩人攔了下來。
莫若嚴肅著一張臉,瞅了那侍衛一眼:「你是眼瞎了嗎?認不出本公子?」
侍衛說:「莫公子,當然認得。」
「認得還不讓開!」
「可這是大內監牢,沒有皇上的旨意,不能進去。」侍衛態度十分堅決。
莫若是顆冷釘子,將自己身上的那塊玉牌拿了出來,往侍衛面前放了放。
「看好了,這是皇上賜給我莫家的玉,只要有這塊玉,皇宮內的任何一個地方,莫家的人都可以去,大內監牢也一樣。」
「這……」
「敢阻攔者,便是違抗聖命,你擔當得起嗎?」
不得不說,莫若恐嚇人的本事還是不錯的,侍衛眼神晃了晃,身子也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雙手附上:「莫公子請進。」
莫若勾唇一笑,將玉佩收了起來,帶著紀雲舒準備進去了。
后一刻,侍衛卻將紀雲舒給攔住了:「這位是?」
莫若立刻將紀雲舒拉到自己身後,板著臉回了一句:「我莫家的一個小童。」
打著莫家的頭銜,侍衛自然不敢攔了。
進去天牢后,惡臭味和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紀雲舒的心也顫得越來越疼。
她如何也沒想到,景容堂堂一個王爺會被關在這種地方。
到了關押景容的監牢外時,紀雲舒身子一震,眼眶瞬間就紅了。
牢房中,景容依舊靠在冰冷的牆上,無力低垂著頭,身上是一條又一條的血痕,血跡也都已經乾涸了,但血腥味依舊傳到了她的鼻尖上。
她雙手抓著木樁,身子緩緩蹲了下來,將頭上的連帽也摘了下來,紅著眼,喚了一聲。
「景容。」
白皙修長的手緊緊的抓著木樁,指甲彷彿都深陷都了木樁中。
許久,景容才支撐起腦袋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在凌亂的頭髮下聚著一團柔光,看向紀雲舒。
緩時,溫溫一笑,語氣虛弱道:「本王就知道,你這隻磨人的小妖精一定會來。」
紀雲舒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言語梗塞,說不出話來。
景容艱難的支撐起身子來,搖搖欲墜的身子朝紀雲舒走了過來,雙腳一彎,蹲了下來,伸出手,輕輕的摸著紀雲舒的臉,依舊帶著柔柔的笑。
「雲舒,你別擔心,本王會沒事的。」
紀雲舒死死的咬著唇,心疼劇烈,握住景容模在自己臉上的手。
「身上的傷,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