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你是屬狗的嗎?
容王府
剛剛進府,一道急速的身影就朝紀雲舒奔了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整個身子,瞬間陷入了衛奕的雙臂之間,被他抱得牢牢的。
「舒兒,你去哪了?」
聲音哽咽。
而——
紀雲舒的目光,正好碰在景容的視線上。
他慘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雙眉低了低,默默離開了。
看著那道身影落寞離開,紀雲舒竟然會覺得,有些傷感。
對,就是傷感!
直到喉嚨上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她才回過神來,漲紅著臉,與衛奕說。
「衛奕,你先鬆開我。」
「不要!」
「可是我身上很疼。」
一聽,衛奕便趕緊將她鬆開,緊張的神色慌慌,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吊在兩旁,不敢再去碰她的身體。
「對不起舒兒,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的,衛奕,我們先回去好嗎?」
「恩!」
他重重點頭。
回到東苑,紀雲舒梳洗了一番,丫頭拿了些藥膏過來,說是王爺吩咐的,這些葯對消腫止痛很有幫助。
紀雲舒點點頭,沒再說話。
關上房門,將衣服從肩上緩緩褪去,露出了光滑的後背,她彎著手,十分笨拙的給自己後背上了葯,藥性進了傷口上,疼得她咬牙蹙眉。
忍著疼痛,她將臉上那半張面具摘了下來。
鏡子中,映著她左臉上那道修長的疤痕,傷口早早就已經癒合了,只是那條疤痕,彷彿是鑲在了她的皮肉內。
可看上去,並不覺得猙獰!
紀雲舒與生俱來的那股氣質,就像一朵綻放的玫瑰花,儘管,被人用指甲不小心在花瓣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有些殘缺,但絲毫沒有影響它的美感。
咚咚咚……
有人敲門。
衛奕在外頭喊了一聲,「舒兒,你好了嗎?」
她只是將衣服拉上肩膀,起身去開了門。
衛奕手裡端著一碗葯,往她面前一遞,趕緊說,「舒兒,這是給你的,你受了傷,要趕緊喝葯才行,這葯是我親手熬的,不是不是,其實,是那些姐姐幫我一起熬的,你快點趁熱喝了吧,這樣你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她心裡一陣感動,眼眶泛紅,將葯接了過來。
后一刻,衛奕又往她的手裡塞了一顆糖。
咧著大大的笑容,「舒兒你別拍,喝葯的時候,吃一顆糖,你就不會覺得苦了,以前我生病喝葯的時候,娘就是這樣跟我說的,結果真的一點也不苦。」
「謝謝你衛奕。」
「不用謝,我要照顧舒兒啊。」
陽光般的笑容,透著少年最純真的活力和善意。
將那張純真的模樣,淋漓盡致的展示在了人性的面前。
將手中的糖蓮子含進了嘴裡,她緩緩喝完了那碗葯。
而此時,已經很晚了,在過一兩個時辰,就差不多到卯時了。
衛奕如何也不肯回自己的房間,硬是要守著她,最後,也只好讓他留了下來。
大概是太累的緣故,紀雲舒上床休息了,衛奕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雙圓鼓鼓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她。
生怕她再消失不見。
翌日。
紀雲舒起來時,衛奕還趴在桌上睡著。
她穿戴好衣服,梳洗了一番,沒有吵醒他,輕輕出了門,坐在院子里,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白布。
這是她費了半條命才拿到的,幸好滾落山谷的時候並沒有掉,不然,那就真的要哭了。
手裡長方形的白布,質感,倒不是粗布,是麻布。
上面什麼也沒有綉!
可是—
她手指尖尖在上面搓了搓。
竟覺得有些油膩膩的,放到鼻尖上聞了聞。
「豬油味!」下了結論,又覺得幾分奇怪,嘴上奇怪的念了起來,「若是樵夫遺落下的擦汗布,上面應該有汗味才對,怎麼會有一股豬油的味道?」
又好好的聞了一下。
皺眉,「脂粉的味道!」
這就更加奇怪了,一塊滿是豬油味的白布上,怎麼還會有女人的脂粉味?
因為想得太出神的緣故,她並未注意到景容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直到景容出聲,「為了一塊白布,連命都不要了,這布,是你情郎留下的?」
「……」
一回頭,就看到景容一席藍色錦袍在身,整個人神清氣爽,不見昨日的半點病態樣。
她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話又咽了回去,往旁邊坐去,
現在,她是真的有些怕他了。
「大白天,我不會吃了你。」景容一語道破。
她雙肩一沉,一副無奈至極的樣子。
低了低眉,「我倒不是怕你吃了我,只是現下,我在想案件的事。」
「說來聽聽!」
索性,景容提著袍子,在她旁邊的石椅上坐下。
紀雲舒正色,將手中的白布拿起,說,「這塊布,是在涼山上找到的,我不能保證,到底跟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但是這塊白布,卻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既然留在山上,極大可能應該是樵夫所有,上面,應該是汗味才對,可是這塊布上,卻有一股豬油味,還有淡淡的胭脂味。」
「是你身上的胭脂味吧。」
「不是!」紀雲舒否決,「這味道不一樣。」
這一說,景容好奇,鼻子在白布上湊了湊,可任憑他怎麼聞,也聞不出來。
奇怪的問,「你是屬狗的嗎?上回那個小小的木屑你都能聞到酒味,如今這麼一塊普通的白布,你竟然能聞到胭脂味?」
簡直神了!
她苦澀一笑,道,「大概,我前輩子是警隊里的一條效忠犬吧。」
警隊?
那是個什麼玩意?
景容在她口裡已經聽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文詞了,不免有些好奇。
「你到底是誰?」這句話問得有幾分突兀。
紀雲舒瞅了他一眼,「王爺失憶了?」
「沒有!」
「哦!」悶聲回應。
算是將方才景容的問題巧妙的避開了。
沒辦法,紀雲舒這般靈敏的鼻子,還是自己法醫老爸訓練出來的。
作為一名資深的法醫,鼻子的靈敏度也是很重要的,自小,她就被她老爸抓著往法醫方向發展了,動不動讓她聞奇奇怪怪的東西,時間久了,閉著眼睛她都能分得清是清水還是鹽水了。
好在,也算一門絕活!
為她破案幫了不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