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神醫莫若
景容立在她的對面,瞧見她唇角上那抹看似不經心的笑意。
一時之間,看得有些出了神,竟忘了兩人正在交談的事情。
被這樣的眼神盯著,著實讓人不大舒服。
紀雲舒側過頭:「王爺愛盯著人看的毛病,怎麼還沒改掉。」
「改不掉了!」
「恩?」
景容眉梢一蹙,揉著淡淡的心疼。
「雲舒。」他輕聲喚了她一聲,身側的手緩緩抬起,卻又沒出息的放下了。
只款款道來了一句:「我真想,就這樣一直看著你。」
這男人要是擱在現代,肯定是個花言巧語的花花公子,真是隨口就有情話出。
紀雲舒也習慣了,不再暗送白眼了,也沒了之前的不好意思。
抿著那小而粉嫩的紅唇,往後稍稍退了一步。
可當身體本該隨著她的步子往後移動時,手腕被景容一下扣住,迫使得她後退的腳步往前一邁。
就差那麼一絲,就又撞進了景容的懷中。
他低眉凝視著她,本想說些什麼。
可話剛到嘴邊……
「不好了王爺,公主她……」來人在廳外咋呼。
景容不悅的看了一眼,手放了松,紀雲舒一瞬之間便抽了回去,站得遠遠的。
外頭的人道:「公主在東苑裡砸東西。」
砸東西?
東苑可是紀雲舒的住處,她沒有理會景容,便趕緊過去了。
也算是逃離了景容的溫柔牢籠!
緊隨出去的景容,腳步卻在門口停了下來,沒有跟去東苑。
他的眼神,有些微沉。
其實,他的心意很明顯,無須藏著掖著。
偏偏不管他是柔也好,鋼也好,紀雲舒就是「油鹽不進」,將他堵在心房外頭。
不過景容性子本就執著,紀雲舒心裡的那堵牆,他就是拿手挖,也要一寸一寸的給挖個洞出來,好讓自己能鑽進去。
琅泊小步靠了過來,自家王爺已經成了一個情種,這個事實,從錦江到京城一路上,他也努力的適應了。
「王爺!」喊了一聲。
景容不語,目光依舊看著紀雲舒方才離去的方向。
琅泊繼而說:「莫若來信,說是正在北陽城,說是那邊……有個歌舞大會,一時半會,來不了。」
「來不了?」景容的語氣中摻雜著怒意,冷眸一沉:「你告訴他,三日之內,他要是不出現在京城,本王就掀了他的裕華閣。」
當然,不是說說而已!
因為,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琅泊連聲應下,趕緊去修書,飛鴿傳給莫若。
景容之所以這般緊急,也是有理由的,莫若乃是名醫,年紀輕輕,就得了他那醫神老爹的真傳,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將其救活了。
所以,景容才會想著著急叫他回京,將紀雲舒臉上的傷治好!
不過說起景容與他,兩人,其實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可謂,比那手足之情還要親。
說得更親密一些,兩人是穿著一個褲衩長大的。
按理說,兩人的性子也應該差不多,偏偏,景容性子稍微悶騷了些,莫若,就……
一個野性子的娃!
喜歡雲遊四海,哪裡有熱鬧,便往哪裡鑽,終日一壺酒不離身,倒了就睡,也不管在大街上還是深山老林中。
若是沒有親眼見他動手救過人,根本就不會相信,那樣一個看似遊手好閒的公子哥,會是一代神醫?
說實話,連莫若他那死去的老爹都不信,在莫若小的時候,他老爹真是恨鐵不成鋼,終日里與人訴苦,說自己生了一個廢物,一個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廢物。
哪裡曉得,莫若不僅繼承了他全部的醫術,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總之,他老爹救不了的人,他能救!
他老爹攻克不了的毒,他能克!
於是,莫若的老爹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是鬆了這麼一口氣,喝了一口酒,搖搖晃晃的栽進了水裡,一命嗚呼了!
景容本不想擾了莫若那小子的清閑,不過事關紀雲舒的臉,他就是以王爺之命,也要將他綁回來。
這會。
紀雲舒已經到了東苑,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頭噼里啪啦的傳出響聲。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把紀雲舒給驚住了。
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全都被砸了一個稀巴爛,景萱氣紅了臉,還在不停的砸,旁邊站滿了丫頭們,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勸阻。
這一幕,彷彿回到了紀元職砸自己院子時,那般的讓人可恨!
而此時衛奕,則蹲在門外的牆角邊上,一直抱著自己的腦袋,使勁的埋在自己的膝蓋上,不敢抬頭看一眼。
紀雲舒立刻衝到了他身前,蹲下身,雙臂抱住了他發抖的雙肩。
在他耳邊輕聲說:「別怕衛奕,我在這。」
聽到是紀雲舒的聲音,衛奕趕緊抬起頭,眼睛發紅,帶著萬分的恐慌,趕緊牢牢的伸出手環抱著紀雲舒的腰肢。
「舒兒,我怕,這個姐姐好凶。」
「沒事的,別怕。」她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
待衛奕安定下來,她才將他帶回了屋內。
「你在這坐著,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準出來。」她交代。
衛奕點點頭,雙手緊緊的搓著自己的衣袖。
紀雲舒出去后,將門輕輕關上。
此時的景萱,還在奮力的砸著院子里的盆栽。
「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本公主今天非全部砸了不可。」一邊憤怒說道時,又砸了兩盆。
就在她準備抬起下一盆時,左手被紀雲舒捏住,她的指尖不過輕輕用了點力,就讓景萱疼得眼冒淚光。
「疼!」她扭動著身子,擰著眉梢。
紀雲舒冷冷的一張臉,看不出表情,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知道疼,難道這些盆栽就是死的嗎?」
「你幹什麼,放開我?我是公主。」
「公主又如何?難道砸院子,是你們這些人的通病不成?」語氣帶著凌人的壓迫感。
景萱身子一顫,可傲嬌的模樣卻沒有減少,使出力氣,用力甩開了紀雲舒。
怒吼了幾聲:「你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特別是這些梅花,本公主待會全都要扒了。」
「理由呢?」
「因為……」景萱咬著自己的唇,氣得緊捏拳頭,氣呼呼的說:「誰讓那傻子,說我沒有這些花花草草漂亮的?本公主哪裡比不過這些畜生東西了?」
天啦嚕!
難道帝王家的公主,都有這種疑難雜症嗎?
只是因為這麼一句話,就要砸了全部的花花草草?
奇葩!
不過,紀雲舒無心在意這些,她修長的墨眉如針一般,鋒芒起來。
朝景萱逼近一步。
「衛奕不是傻子,今後,我也不允許你這樣說他。」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