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故人

就算衣櫃里家裡什麼都有，她們依然熱衷購物，熱衷買買買。

兩姐妹坐在馬車裡，馬車很寬敞，中間有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精緻的點心，史慧雲和史慧心兩姐妹坐在馬車上，悄悄的撩開帘子，看著外面，欣賞著北地與京城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看見好幾個年輕未婚的小姑娘在擺攤做生意招呼客人……在京城，這種事情很少，未婚女子不允許拋頭露面，如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沒有女子會拋頭露面招呼客人……可在北地，似乎是很常見的樣子，還看見幾個年輕的少男少女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史慧雲和史慧心很羨慕，如果在京城也能這般，那該多好……

「堂姐，我聽說了，表哥經常去一家叫迎客樓的酒樓。」史慧心說。

老實說，她的心裡很急，她及笄之後就來到了北地，現在都七八個月了，可表哥根本就沒有要在她和堂姐中挑選一個的想法，家裡人也沒有叫她們回去，姑母也沒有要送她們回京城。

她們要怎麼辦？

在京城，女子十二三歲就議親，議親之後，等女子及笄之後就可以成親了，有的人家會把女兒多留一兩年，但最多也就十六七歲會出嫁。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灌輸將來要嫁給寧時的思想，這種是想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了，可……她不是個傻子，如果表哥不娶她，那她應該怎麼辦？

回京城議親？

年齡還來得及嗎？

難道要在北地找一個官員的兒子嫁了？

可她不想生活在北地，北地的生活習慣跟京城不同，她從小生活在京城，更習慣京城的繁華以及一些生活習慣，如果是嫁給寧時表哥，那麼，她願意為了寧時表哥忍受這些不習慣，可，如果嫁給別的男子……她不願意為了別的男子忍受這些不習慣。

史慧心心裡很亂，回京城……雖然史家說她們姐妹是來陪姑母的，但京城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兒似的人物，她們姐妹在這個年紀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不在京城好好的相看人家，卻到了北地來，還一來就是大半年，而北地寧王府剛好有兩個適婚年齡的公子……

她們回京城，就表示寧時沒有看上她們……這種事情對姑娘家來說是丟臉的事情。這樣的她們回到京城，會被一些對頭嘲笑的，而且……在京城那些和寧王府相當的人家，也不會挑選她們做媳婦兒。

寧時看不上的，他們卻看上了，豈不是說他們撿寧時不要的？

她和堂姐的境地很尷尬。

本來，她們來的時候信心滿滿，認為寧時一定會在她們姐妹中挑選一個，一個做正妃，另外一個，可以做側妃……可……沒想到寧時是這樣的態度。

她們在來之前一直以為，寧時和寧王府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只要她們姐妹過來隨便相看一下，相處一段時間，和寧時培養起感情，就把親事定下來……

可沒有想到到了寧王府，寧時對她們居然這般的冷淡……

寧時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們很想知道，但出於姑娘家的矜持和面子，她們不敢當面問寧時……

「迎客樓？」史慧雲想了想，對史慧心說：「我們去看看這個迎客樓……也許……是表哥的產業。」

史慧心點點頭。

那車停在了迎客樓的門口，史慧心和史慧雲兩人下了馬車，走了進去。

北地對於一些規矩禮儀特別是對未婚姑娘要寬容得多，年輕未婚的姑娘到酒樓吃飯什麼的，很平常。大家都已經習慣。

反倒是史慧雲和史慧心兩人蒙著面紗，讓酒樓的食客紛紛側目……他們也見過一些姑娘出門蒙著面紗，都是一些位高權重極為講理的人家……

史慧雲和史慧心兩人對於那些打量的目光非常不悅，讓丫鬟到櫃檯去要一個包間。

「對不起，我們酒樓的包間只對會員開放。」副掌柜笑著說。

古誠和古青煙出去了，現在店裡做主的是副掌柜。

丫鬟愣了一下，生氣的說：「你知道我們姑娘是誰嗎？」

「我們這裡有規矩，開了大半年了，一直是這個規矩，規矩不能破。」副掌柜笑著說。

他們迎客樓有寧時撐腰，他根本就不怕……他也沒有做錯，無規矩不成方圓，酒樓一直都是這個規矩，不能三小姐和掌柜的不在，他就破壞了規矩。

「你……」丫鬟氣的臉色都變了。

副掌柜和丫鬟的話史慧雲和史慧心也聽見了，兩人都有點尷尬。

「過來。」史慧雲對丫鬟說，如果……這裡真的是表哥的產業，那她們強行要包間，豈不是懷了表哥的規矩，下面的人告訴表哥，她們在表哥心裡也就留下了一個囂張跋扈以勢欺人的印象。

「小姐。」丫鬟瞪了副掌柜一樣，不甘心的回到了史慧雲身邊。

「就在大堂給我們找張桌子吧。」史慧雲笑著說。

「好勒。」小二把擦桌布朝肩膀上一甩，就帶著史慧雲史慧心她們找了一張桌子。

小二用擦桌布把桌子擦了擦，笑著對史慧雲史慧心說：「二位姑娘請坐。」

史慧雲和史慧心點頭，卻並沒有坐。

「這麼臟，我們小姐怎麼坐啊？」桃葉生氣的說，白了小二一眼，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把凳子擦了又擦。

桃葉是史慧雲的二等丫鬟。

梨花是史慧心的一等丫鬟，梨花也拿出帕子小心仔細的擦了擦凳子。

小二笑了笑也沒有生氣，做他們這一行的，不能有脾氣，再說，他能理解，以前古家也是豪門大戶，小姐公子們也認為外面的東西不幹凈。

等史慧雲史慧心坐下，小二把茶水端來，沒有給她們倒。

「二位姑娘，這是菜單，您們看看要點些什麼。」小二把菜單遞給桃葉。

史慧雲看了小二一眼。

這小二還挺懂規矩的，知道把菜單遞給桃葉，而不是直接遞給她們兩姐妹。

桃葉接過菜單，擦了擦，才遞給史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