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畫裡面的這個人，臣應該認識……】

司凰聽到五寶的話語內容，並沒有感到驚異，因為五寶之前看完畫后的表現太明顯，也因為來這裡的原因之一就是五寶說，在徐子秀的身上感覺到五絕公子的氣息。

「是誰？」司凰這句話是憑意識向五寶詢問的，「是五絕公子嗎？」

【不是。】五寶一聽司凰把畫里的人誤會成五絕公子，毫不猶豫就否認了。

然後就察覺到司凰靜候答案的模樣，它期期艾艾說：【他叫白璧顯，和公子認識。】

「不止是認識那麼簡單。」司凰一看五寶的表情就知道這裡面肯定還有隱情。

五寶瞪大眼睛，驚訝司凰是從哪裡看出來這點的，又覺得不愧是陛下，會被陛下看出來一點都不奇怪呀。

【白璧顯是特殊血脈里很高等的一類，公子很喜歡他。】

司凰想到五寶提起過，五絕公子身為男人卻和她類似的體質，不得不想盡辦法去找活下去的辦法，其中接近厲害的特殊血脈就是其中的辦法之一。

「這和徐子秀有什麼關係？」司凰再次問道。

這幅畫是莫里斯留給徐子秀的，多少應該和他有點關係。

白光熙的突襲來得突然，莫里斯就算作為造神核心之一，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會提前陷入精神爭鬥的局面，那麼為了遵守徐子秀把司凰帶來后給他的報酬，這報酬一定是徐子秀想要的，要不然以徐子秀的個性，被人騙了，那是什麼恐怖的事都做得出來。

五寶沉默了，不管司凰怎麼問，它就是不再開口。

司凰看了一會兒，也沒再逼問它。

五寶卻覺得司凰最後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整個鼠都不好了，不安的陛下會不會它是故意隱瞞，會不會覺得它不忠心了，那身為陛下身邊第一寵臣的身份是不是要不保了！？

五寶瞪大了黑豆眼，這個位置可是它一生追求的目標也是它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最重要的是它捨不得陛下的寵愛。

【陛下，臣想不起來全部，但是臣有預感，要是去了一個地方，臣一定能想起來！】五寶兩個爪子抱住司凰的手指，忍不住把藏著的話說來以示忠心。

「什麼地方？」司凰問。

五寶說：【絕嶺……】一想到這個地方應該不見了，它眨了眨眼睛，【北邊。】

司凰馬上想到了徐子秀說過要去的北極，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關係。

在徐子秀幾人眼看，司凰一直都在看著畫沉默，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徐子秀倒是因為司凰之前問五寶一句話，就特別關注了一下五寶，發現這隻小白鼠挺好動的，毛茸茸的臉竟然做出各種傳神的表情。

這表情在毛茸茸的臉上很不顯眼，不顧仔細去看的話，還是會發現和一般的倉鼠不一樣，尤其是那雙黑綠豆眼配合它的行為，才過人性化的傳神了。

「怎麼樣？」徐子秀忍不住問。

司凰抬起頭，對他們說：「這幅畫肯定有問題，找專業人士來做檢驗吧。」

徐子秀：「你沒看出點什麼？」

司凰輕笑，「這是個美男。」

徐子秀眉頭皺起來，看樣子想發作，心事重重的樣子，目光不斷的落在畫上。

司凰心思一動，「你看這個人有感覺嗎？」

徐子秀撇嘴，「噁心。」

司凰把畫遞給了龍峰，對方肯定比她更熟悉灰色三角域里的專業人士。

她倒是希望有人真的能在畫上找到點不同的線索，這樣就能證實她的猜測是對的，莫里斯給她的那副《海妖》也有問題。

暫時放下其他心緒，司凰走到床邊看著已經腦死的莫里斯，這個看起來才二十來歲的F國青年，「地中海的相遇不是意外，而是刻意安排的話，你應該早就懷疑我的身份卻沒有說，里格家裡的人嗎？」

如果莫里斯也是里格家族出來的人，那麼莉莉絲那句里格在保護她的話也不算全假的虛偽。

「司少打算怎麼處理他的屍體？」龍峰適時的開口問道。

「鐵灰三角域一般怎麼安葬人？」司凰反問。

龍峰笑得有點古怪，「這裡土地就這麼大，寸金寸土。活人都嫌占不夠，不可能給死人佔位置，加上這裡的人一般身上都有點秘密和罪惡，要是土葬的話，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挖出來鞭屍了。」

這麼一說還是她天真了。

龍峰頓了下，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問題，就緩聲道：「一般都是火化，然後隨地撒了。」

司凰想了想，「那就火化，不過火化后海葬吧。」比起灑在地上，莫里斯應該更喜歡在海里。

把這件事情交代了，司凰就被秦梵帶著暫時離開了這個房間，去了一個更大的房間里。比起莫里斯所呆的住處，這裡也沒多多少人氣，不過看秦梵熟練的打開房間里的衣櫃，在裡面拿出衣服就知道這房間，應該就是秦梵原來在鐵灰三角域住的地方。

司凰在方便了看了一圈，發現這的確是秦梵的風格，完全沒有生活的情趣，一切從簡。

不過她還是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例如說在電視櫃里發現了幾張屬於李離思的歌碟，以及幾張宣傳單一樣的東西。

司凰把宣傳單拿起，從上面標註的時間來看，應該以前秦梵放在這裡的東西，一直到現在都沒被收拾走。

秦梵走過來，從後面把司凰的腰抱住，司凰沒動也沒回頭去看他，指著宣傳單上的彩圖，「這個是你？打黑拳？」

只見那宣傳單上是個戴著奇怪面具的男人，面具是黑色的，有暗金色的中國龍彩繪，由一片片暗金色的鱗片繪畫成，看起來很有中二氣息。

老實說，不是宣傳單上有寫著『龍鱗』這個代號名字，司凰並不能一眼就認出宣傳單上的人就是秦梵。

因為比起現在的秦梵，宣傳單上的人更年輕的感覺，重點是那股狂暴的氣息感覺都能從圖畫上撲面而來。

周學民說龍鱗是個殺人狂也不奇怪了，光是看圖片第一眼的感覺就讓人認為，這個龍鱗肯定非常不好惹。

現在的秦梵呢？氣勢內斂，比起兇殘暴躁，他看起來更像是高冷了，平日里冷峻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好親近卻也不會覺得可怕。

要是秦梵就這樣對外說自己是龍鱗，怕是都沒多少人會相信。

這會兒秦梵的沉默等於是默認了司凰的問題，他反問司凰：「五寶跟你說了什麼？」

這世上若論了解五寶的人有哪些，第一位當然是司凰，第二就是秦梵了。只是當時，秦梵並不想司凰和徐子秀糾纏更久，才什麼都沒有問。

司凰回頭，就看到已經脫掉了外套的秦梵，手上拿著的一張面具就是宣傳單上的龍鱗戴著那一面。

她把面具拿到自己手裡端詳著，一邊也沒瞞著秦梵，「畫上的人叫白璧顯，五寶認識，卻記不太清楚，說要去北極某個地方才能弄明白。」

秦梵皺眉，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司凰在這個時期到處跑。

司凰接著說：「我有種猜測。」

「嗯？」秦梵靜聽，大手摸在她肚子上，感受到視覺看不到的起伏。

「白璧顯不是五寶的前主人，那麼很可能就是徐子秀本人。」司凰說：「徐子秀也說過，他不記得自己的出生和來歷，可是他的能力又決定了他不死，可以活很久。」

「長相。」秦梵提醒她，「以徐子秀的能力，受過傷的地方一恢復就會恢復他最原本的樣子。」

司凰說：「你確定？我分析過，以徐子秀的能力也不是無解的，如果把他關進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不給吃喝的話，他就只能一直在生死里循環。只是為什麼徐子秀還是一點都不怕，一點都不顧忌？是不在乎嗎？不可能，就算一個不會死的人，遇到這種困境也會發瘋。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徐子秀不死的能力，不止表現在肉體的恢復上，他會不會還能在別人身體活過來？」

這種設想無疑的可怕極了，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可是司凰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所以不影響她的思維擴展。

秦梵目光深了深，低頭就在司凰的臉上親了一口，「不聊他了。」

司凰被他又長出來的鬍渣咋得癢，伸手把秦梵的臉推開，又和他說起正事，「讓龍峰儘快讓人檢查那幅畫吧。」

「放心……」秦梵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這邊這方面的人才似乎沒有，看來需要去別人那裡去請了。

如果對方還活著的話。

他這個想法和龍峰不不謀而合。

龍峰接到要檢查畫的任務后就去西區那邊請人了，同時也讓下面的人儘快把李哲都找回來。

後者不難辦，反倒是前者讓他遇到了點挫折，西區老頭直白說了，「要人幫忙？可以，讓龍鱗自己來請。別找借口瞞著了，除了龍鱗外，沒有別人能驅動你。」

龍峰沒廢話，他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夠，原路返回就把西區老大的話傳達到了秦梵這裡。

司凰和秦梵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飯廳里吃飯。

飯廳里除了他們外，還有一群被召集回來的李哲這群久違的太子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