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司凰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在羽玲開口之前，先一步說道。

羽玲點頭，和司凰一起走回化妝間。

兩人走到門口，司凰就聽到了裡面的爭執聲，兩者的聲音一個是羽烯，另外一個則是羅所思的經紀人。

羽烯剛剛質問對方是不是他搞的鬼，羅所思的經紀人冷聲說：「呵呵，明明是你們為人做事太囂張，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才出這樣的事，現在跟瘋狗一樣見人就咬丟不丟臉？這事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說過一遍了，你再誹謗我，我可以告你的。」

沒等羽烯接下一句，司凰就推門走了進來。

化妝間里的兩方人都朝她看過來，神色各異。

司凰掃視了他們一眼，緊接著就看到了自己化妝台上的慘狀。

不僅羽玲的化妝工具都被砸了，司凰的舞台裝也不被毀得完全不能穿。

化妝間里很安靜，大家都看著沉默的司凰，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司凰，對不起！我……」羽玲痛苦的開口。

她話還沒說完，司凰就抬起手，轉頭對羽玲露出笑容，示意這不是什麼大事，讓她不要自責。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意思。」司凰在在場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真的毫無憤怒的笑起來，「這種事情真的很久沒遇到了，這些日子過得太順利，都讓我忘記了這個圈子裡還有這種小招式，看著真的特別懷念。」

自從她重新回到娛樂圈，除了一開始司智韓一群人搗亂、真實娛聲折騰、以及被一些黑子挑事外，後面可謂憑藉她的本事和背後的權勢，走得一路風順，圈子裡很多人對她羨慕嫉妒恨或者不滿，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頭鳥，真正對她使壞。

當然了，這也不排除是因為她『運氣』一直不錯。

《皇途》時有作為背後頂天柱的鐵老認她做孫子，拍《紅月》是她自己公司的作品，拍《時間之牙》時，雷挈他們也不是小明星，不興玩這一套，玩這一套的楚衡最後的下場也沒好哪裡去。

再之後她的名氣和底蘊都已經起來了，在國內拍戲，不是自己公司的作品，司凰都是自己帶資進組，讓每個導演都求之不得，誰還敢對她使壞呢？把她當財神爺供著還差不多！

正因為這樣的順利，讓一向謹慎的司凰，對於自己本行上的一些事就疏忽了，連同羽烯他們這些人也一樣，潛意識的覺得沒人敢對司凰做這些小動作，所以一疏忽就被人得逞了。

這個化妝間是專屬於司凰和羅所思的，其他人沒事不會進來，羽烯會懷疑羅所思的經紀人也不是沒道理，畢竟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相處並不好，誰都看得出來兩者之間互看不順眼。

只是現在羅所思的經紀人不承認，羽烯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重點是現在也不是追究的好時機，馬上就要到司凰上台的時候了！

「司凰，現在再找舞台裝已經不可能了，」羽烯對司凰認真道：「你就這樣上台吧，反正就算你穿著乞丐裝也能穿出新時代非主流風潮！」

「……」羽玲和其他人都獃滯的看著羽烯。

總覺得羽烯這話有點不對，可仔細想一想又覺得的確是那麼一回事。

司凰搖頭，「在觀眾席的時候被拍到了這身打扮，表演還用這身打扮不太適合。」

原來在聽到羽烯那評價而冷臉的羅所思經紀人，再聽到司凰這句話，就又恢復了笑容。

只是下一刻，他就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視線中的司凰彎腰脫，先把修身的西裝褲褲腳摺疊了幾層，緊接著把腳上的鞋襪脫掉，露出裡面一雙對於男人來說，實在過於白皙的雙腳。

不僅是羅所思的經紀人對於司凰的這一番行為表示錯愕，羽烯他們也愣住了，沒想到司凰會這樣做。

司凰又解開了自己領帶，卻沒有取下來，不過是鬆鬆的掛在自己的衣領上，原來扣得很嚴謹的襯衣扣子也打開了，露出漂亮的脖子和部分的皮膚。

這時候已經有紅纓歌會的工作人員過來敲門，通知司凰馬上就到她的鋼琴獨奏了。

工作人員進來就看到正在『自毀形象』的司凰，成為仲怔眾人中的一員。

司凰完全無視了周圍幾人的心情如何，拿起化妝台上放著的噴水瓶，對著自己原先打了髮膠的頭髮噴了幾回，就把一頭本來固定好的頭髮都打亂了，濕潤的垂落下來，額前的頭髮長度恰好遮住眉毛，長短不一也使得陰影不均，讓司凰的眉眼更深邃難辯。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司凰和羽玲他們打招呼，「這回可要把我的鞋子看好，我可不想連它們也死得不明不白。」

這種情況了還開玩笑，也只有司凰了。

人群里就屬羽烯最先冷靜下來，對助理說：「還不把鞋子收起來？」

助理連忙把地上的鞋襪提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化妝台的下面，然後就跟個站崗的士兵一樣站在前面，眼神別提多堅定了。

這樣一來就算羽玲也忍不住被惹出了幾分輕容的笑意，看著司凰突然大變形象和風格，帥是肯定帥爆天的那種，可是這種裝扮上台，會不會被人誤會，會不會被人說成不修邊際？不尊重這個歌會？

這個時候說再多已經沒用了，那位來請司凰的工作人員回神過來，就再次催促司凰快點，要不然就真的趕不上了。

他已經注意到了司凰化妝台上的情況，所以也明白過來司凰這樣『自毀形象』是怎麼回事……

雖然作為一個男性，他其實是不想去誇另外一個同性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明明是不修邊際的自毀形象，可這樣不修邊際的打扮放在司凰的身上，偏偏就是能衍生成另外一種畫風，無限美化的畫風——

不穿鞋子？衣裳不整？頭髮凌亂還濕潤？放在別人身上那叫邋遢！

到了司凰的身上就能變成隨性、寫意、雅痞、神秘、性感！

那是一種味道，一種勁兒！無法用言語去完美的形容，非要親眼看到她，並親身去感受她，才能意會的一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