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修斯殺死雷挈,奪走時間之牙只在一瞬間而已,變故來得太突然,讓雷挈的跟隨者們都沒辦法及時反應過來。
等他們回神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雷挈躺在水泊里不知道生死的身影。
女主角撕心裂肺的哭喊,藥師古勒也急匆匆跪坐在雷挈的身邊,給他喂下保命的丹藥,再給他檢查傷勢。
只是才剛檢查,古勒的表情就漸漸陷入灰白的絕望,女主角望著他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求他快快把雷挈救起來,就像以前那樣無數次把雷挈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面對自己一樣喜愛的女人苦求,靦腆的天才藥師卻無能為力,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怎麼向女人述說噩耗,雷挈的心臟都被穿透了,不可能活下來。
場面陷入了寂靜,原以為可以完成從龍之功的跟隨者們不少都露出了驚惶的神色,米修斯的神秘和強大讓他們開始恐懼,心裡產生他是不可戰勝的念頭,果然不愧是埃格羅斯王國的神祇。
一個人跪了下來,朝米修斯喊道:「偉大的主教大人,請原諒我一時被異教徒蒙蔽的心靈!」
這是第一個,然後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人向米修斯跪下,表現自己不過被蒙蔽了,隨著異教徒的死亡,他們就恢復了心靈上的純凈。
女主憤怒的嘶喊:「你們這群蛀蟲!廢物!垃圾!你們辜負了雷挈的信任,你們該死!」然後她充滿怨恨的看向米修斯,「你這個魔鬼!你根本就不是神的使者,你比惡魔更加的殘忍無情,你會遭到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在她身旁的古勒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擋在她的前面,一雙眼睛謹慎又緊張的看著米修斯。
他怕米修斯對女主動手,然而明知道米修斯一旦動手肯定會四人,他還是身體快過思想的擋在了女主的前面。
這份單純真摯的感情,無疑是令人感動的,可以想象每個人都會被古勒感動,唯獨女主角本人似乎感覺不到,並對古勒說:「古勒,你放開!」
古勒回頭看她,小聲的說:「不要去激怒他,你會受傷的。」
「我不怕他!」女主咬牙道,然後側頭再次看到雷挈的屍體,雙眼又紅了一圈,「我現在什麼都不怕!」
古勒張了張嘴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然而米修斯並沒有去關注他們這邊,他正端詳著手裡的匕首,那眼神就彷彿在看一件死物。
這時候下面的一位跪地的官員喊道:「主教大人才是時間之牙最好的主人,您才是能將埃格羅斯王國帶入最繁榮的王者!」
在場的人都色變,心思開始活絡起來——米修斯設計這麼多就是為了得到時間之牙,那麼他為什麼要得到時間之牙?對了!為了做埃格羅斯王國的國王!不是王室血統的他,就算貴為全國人民的信仰,也無法成為這個國家的國王,不過有了時間之牙就不一樣了,根據國家的規定,被時間之牙承認的人就是埃格羅斯王國最佳的國王。
也許米修斯不僅想要神權,連皇權也想一起得到,成為埃格羅斯王國真正的、唯一的統治者!
「是這樣嗎?米修斯?」阿斯克也聽到了這句話,他想了想對米修斯說:「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比我做得更好。」
下面跪地的官員們面部抽搐,沒錯!就是這樣!不怪他們會叛變,因為他們這位新任的國王實在是太單純太沒有上進心了,他們真怕埃格羅斯王國在對方的手裡毀滅。
「不,您才是國王。」米修斯把手裡的匕首遞給阿斯克。
每個人都驚訝的看過去,無法理解米修斯怎麼能將費盡心思得到的時間之牙交給阿斯克。
阿斯克沒有想那麼多,他接過來,低頭去研究,「它看起來很普通啊,還比不上我的匕首漂亮。」
米修斯對下面的一位神侍抬了抬下顎。
神侍轉身把一位文官帶上來。
這是一位史記官,專門負責記錄國家的歷史,各方面的重大事件。
這些記載下來的東西都將被保存,被後人朗誦。
米修斯對這位看起來正直不阿的文官道:「阿斯克王子獲得時間之牙的承認,繼位埃格羅斯第七任國王。」
如果說之前阿斯克的繼任不得部分人承認的話,那麼時間之牙在他的手裡,史書上這麼寫的話,後人將認定他是一位命定的國王,受到後人敬仰。
文官看向還在研究時間之牙的阿斯克,又看了看銀髮的神官主教,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書冊和筆,一字一頓的記錄下來。
在場的人還是不敢相信,米修斯做這一切竟然就為了成就阿斯克?這位白痴王子有什麼值得米修斯這麼做?哦對了!他們知道了,阿斯克一定是米修斯控制的傀儡國王,他越名正言順的話,米修斯的威望也越大。
「米修斯……」
米修斯轉頭。
一柄匕首就刺入了米修斯的胸口。
這樣的異變絕對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傷害米修斯的人,竟然是那個最無害沒用的阿斯克。
「快!給米修斯特寫!」場外的肖靳吩咐道。
攝影師是個老師傅,在肖靳吩咐之前,他已經把鏡頭對準了司凰,捕捉到她在被刺中后那一瞬間的眼神變化。
肖靳滿意的看到小電視里出現的畫面,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喊道:「卡——!大家辛苦了,司凰下場化妝,楚衡好好醞釀下一場的感情。」
楚衡就是扮演阿斯克的演員,他聽到聲音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司凰關心道:「你沒事吧?緊張死我了,怕力氣不夠NG,又怕真的把你傷到了。」
司凰看了他一眼,淡笑道:「沒事。」說完就下場去化妝師那邊,準備下一場的妝。
楚衡跟在後面,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演技真好。其實我早就想向你討點經驗了,你看我最後一場該怎麼演?」
「按照劇本演。」司凰說。
楚衡尷尬的摸了摸頭,「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那種感情,越是去想就越緊張,什麼都想不到。」然後充滿期待的看著司凰,「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很簡單就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