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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慢慢會被推下樓梯那件事，當年轟動一時，斯穆森記得，卻沒有刻意去記是哪天發生的，他俊漠的眼睛眯起，心底驀地升起了不祥的預感，轉過身，對視了徐慕庭的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

樓上，先一聲尖叫打破了大廳的熱鬧氣氛。

徐慕庭臉色也跟著不好，兩人同時大步朝樓上走去。

現場混亂無比，二樓口處一旁的陶瓷花瓶也被打碎，入目一片血泊中徐慢慢的身影毫無聲息般的躺在地上，秀髮遮擋住了臉頰，雙眼緊閉，額頭隱約有血絲流淌下來。

「是她，是她推的——」

視線巡睃一周，在頭頂三樓上，有個穿著裙子款式有些舊但是很乾凈的女孩跌倒在地，指向了另一個在場臉色蒼白的女孩，說著說著聲音就尖叫了起來。

斯穆森薄唇緊緊地抿著，目光犀利的掃向同樣14歲的梁宛兒與江雁聲，兩人對持著，眾人慌忙地讓出一條路，徐慕庭顧不上問責誰，一言不發抱著昏迷不醒的徐慢慢大步朝樓下走去。

梁宛兒聲音依舊在尖叫，彷彿會刺破別人耳膜。

斯穆森皺眉，眼角餘光看見人群中款款出現的一抹挺拔紳士身影，他視線只在霍修默身上停留幾秒的功夫，便被二樓走廊盡頭一扇門吸引去。

霍修默出現了，斯穆森知道結局，也就沒有站出來。

*

裴瀠沒有練琴，發獃了好一會兒，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尖叫，還鬧哄哄的，她坐著不安，猶豫了會，還是推門出來看了。

迎面斯穆森走來，神色看起來不太好，裴瀠語氣擔憂道：「怎麼啦？」

斯穆森身形挺拔擋住了她的視線，語氣低沉：「出了點事，我送你回家。」

徐家這會亂著，讓她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也不妥，斯穆森視線精銳的掃到了裴瀠眉眼間的憂愁。

她總是這樣——

偏偏他卻沒辦法讓她能開心一些。

主人家出事，確實也不好繼續待在這。

裴瀠點點頭說：「那，那我禮物就擱在房間里了，等會麻煩你和徐小姐說一聲，好嗎？」

斯穆森沒告訴她實情，兩人朝樓梯口走去。

三樓的場面還在對持著，隱約有爭吵，後來也不知為何突然沒聲了，只有女孩兒細細的低泣聲。

斯穆森護著裴瀠下樓，抬頭一望，視線看見霍修默穿著一塵不染的西裝緩步走到江雁聲的面前，見她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的快失去血色一般，紳士伸出了修長的大手。

江雁聲視線順著窗外折射進來的光線望去，四周的人群彷彿都成了靜止的背景，她含淚漆黑的眼眸盯著近在咫尺的年輕男人，他面容冷清，瞳孔卻是有溫度的，光暈柔和了他英俊的容顏，給人的感覺低調而不張揚，能輕易就放下心底防備。

她白細的指尖掐著自己裙擺慢慢鬆開，帶著顫意，放在了男人溫暖的手掌中。

「是不是有人摔倒了呀？」斯穆森的恍惚被一旁溫柔的女聲拉回，低頭見到裴瀠面色也開始變白，盯著樓梯一路的血跡。

徐慕庭抱著徐慢慢跑下樓，這一路自然也滴著血。

「別怕。」

他學霍修默，朝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