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湛就是怕了，才不敢惹這兩個女人。
江雁聲和裴瀠都是被他哥哥們捧在手心裡寵的，萬一惹哭了回家告狀，蘇湛都有理說不清，他用紙巾擦了把額頭上的酒水，故作輕鬆說：「不就是為了這點事，何必一上來就動手。」
要換做別人敢淋他一頭，早就被他扭了頭當球踢。
蘇湛馬上鬆口答應，都不帶掙扎一下，反而引起江雁聲的戒備，她指尖玩著酒瓶，漫不經心道：「蘇湛，你要敢忽悠我們……等天亮了才找到斯穆森的消息，可別後悔。」
蘇湛猛地像是被說中了心思，邪魅的臉上表情略尷尬，張口就否認：「我怎麼會這樣做，大嫂的事就是我的事啊。」
「真的？」
江雁聲還是不信他。
蘇湛舉三指發誓：「我要敢耍花招，就永遠娶不到老婆。」
他認真無比的樣子，連裴瀠都信了。
江雁聲又是一聲輕笑：「誰知道你想不想娶老婆呢。」
這種咄咄逼人的架勢，讓蘇湛有些吃不消，他的招數，似乎都被看透也給堵住後路，眼前的女人太難搞定，像是一定要讓他證明，才放心。
蘇湛決定換個話題，問道：「二哥知道你來這嗎？」
江雁聲眼眸不曾顫動，也沒什麼表情變化，知道蘇湛心眼多，倘若單純就聽了他一片說辭，恐怕斯穆森的影子都休想看見。
包廂內氣氛靜了靜，江雁聲語調突然放輕幾分：「你倘若幫了裴瀠將斯穆森揪出來，關於姜歲寶，給你一次提問的機會。」
蘇湛神色聚變，就連邪痞的笑意也沒了。
江雁聲跟他對視，大概是包廂內的燈光太暗，照映下，間接性削尖了男人五官的輪廓，顯得幾分抑鬱。
「這是作為報酬。」
江雁聲唇邊的弧度很淡，料定已經拿捏住了蘇湛的命門，緩緩說道：「我們找你幫忙，也不會就白白讓你浪費了時間。」
蘇湛沉默了會，精緻的眉宇間是慵懶的邪痞之意，仿若根本就不在乎姜歲寶這個女人了：「二嫂，你也太小瞧我了，一個被我玩過的女人而已，我還真會放在心上？」
「姜歲寶對你而言，身份到底是被你玩過的女人，還是被你愛過的女人，也只有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是嗎？」江雁聲看透他，冷笑了笑。
「時間不等人……你知道我沒她好說話的。」
江雁聲的她，在蘇湛眼裡無疑指的是自己的主人格。
演的太像，一上來就動手，讓蘇湛完全信了江雁聲分裂的事，知道這個冷艷的人格辦事一向很野，為了私心更是誰都利用。
江雁聲還在玩酒瓶，低頭間，給了裴瀠一個眼神。
極具暗示。
裴瀠收到了，咬唇說：「雁聲，我們就不要逼蘇湛了，哪怕姜歲寶她……」
話還沒說完，就深怕泄露了什麼不說了。
蘇湛眯起桃花眼掃過來，裴瀠低頭不看他。
兩人一唱一和演得很逼真，彷彿姜歲寶有了什麼事。
蘇湛胸腔內某種微含憤怒的情緒被撩起，不是對江雁聲等人，而是每次提起姜歲寶，他就彷彿被騙了感情的可憐男人，情緒激動得不行。
那張邪魅到精緻無比的臉龐，也陰沉憂鬱極了。
江雁聲最後看了他一眼，唇邊似乎笑了下，卻對裴瀠說：「竟然蘇小少爺不感興趣，我們還是走吧。」
裴瀠怕自己打亂了江雁聲的計劃，只管聽，點點頭真走。
蘇湛桃花眼眯起盯著兩人的背影，直到快開門出去，他才面無表情的吐出一行字：「她結婚沒有？」
江雁聲白皙的指尖觸碰到門把一頓，勾起笑容。
片刻，轉身看向眸子盛滿了寒意的蘇湛，清晰兩個字回道：「沒有。」
……
沒有！
一句輕柔微冷的女音說出沒有二字，也讓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蔣鎖寶清秀的臉蛋血色瞬間就盡褪，蒼白如紙一般。
她接到電話又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晚上找蘇湛，就怕被人搶了未婚夫，都沒打扮就急匆匆從公寓趕來了，她還沒推門進去，隱約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以及，蘇湛稱呼包廂里的女人為二嫂。
蔣鎖寶一口氣還沒松下來，又聽見了些真相。
她身體的涼意突襲進來，明明走廊的窗戶沒有開，還有暖氣在，卻感覺冷的厲害，半響都僵硬在了原地，沒有進去。
姜歲寶是誰？
蔣鎖寶不是沒有疑惑過，她甚至，略有耳聞……聽說是蘇湛的第一個女人，在那女人還沒成年時就跟蘇湛勾搭上了，最後下場不是很好。
有些壞女人，會在她面前故意提起，還誘導她，自己是一個替代品。
蔣鎖寶剛開始覺得就算是替代品，成為蘇湛未婚妻的也是她了，時間會抹去蘇湛的記憶，慢慢被她的身影給替代的。
何況，她就算當不成蘇湛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的。
蔣鎖寶越沒安全感之下就越防著蘇湛跟外面女人接觸，她就像是家裡的妻子經常查崗，會所總會有幾個小人物願意跟隨大佬的女人。
她心恨的厲害。
為什麼？
江雁聲明知道蘇湛身邊有了她，還要將姜歲寶提出來。
蔣鎖寶眼睛開始發紅，一開始她就能察覺出來江雁聲對自己的冷淡，也漸漸沒倒貼上去了，如今想起來感覺是受盡了委屈，她狠狠咬牙，最終不再聽包間裡面的話，轉身就走。
……
半個小時后。
江雁聲和裴瀠從包廂走出來，她踩著高跟鞋腳步一頓，對身邊美麗的女人說：「我去衛生間，你跟蘇湛出去，別跟丟了。」
會所里誰都有，裴瀠又不諳世事，很容易被人盯上。
裴瀠蹙眉說：「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也剛好看著蘇湛。」江雁聲怕一不留神蘇湛就去通風報信，說完，自己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蘇湛不愧是眼線布滿了整個宛城，半個小時不到就找到了斯穆森的蹤跡，現在過去直接逮人就好了。
江雁聲肚子微微發疼，大概猜到自己是來大姨媽了。
她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又走過一道走廊，才找到衛生間，便伸手推進去。
而不一會兒。
有兩名陌生的男人上樓，出現在頂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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