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睡醒時,整個卧室光線處於半明的狀態里,只有一盞壁燈亮著燈光,她指尖抵著眉心起身,意識茫然了會。
她似乎睡了很久,連玻璃窗外的天色都黑了,眸光一轉,看向牆壁的時鐘,已經指向七點多。
突然想起什麼。
江雁聲打開門往外走,白天在客廳辦公的幾個西裝革履地男人已經不見,空蕩蕩的一片。
「霍修默?」
江雁聲感覺這間套房太安靜了,彷彿只有她一個人,很快,在書房和每個角落都沒找到男人身影后,她才意識到……
真的,只有自己。
餐桌擺了豐盛晚餐,是單人份的。
江雁聲擰著眉心走過去,看著還有餘溫的飯菜,半點兒食慾都沒有,她下午睡覺前還迷迷糊糊記得霍修默下午跟人約了打高爾夫,想著要跟去的。
結果一覺醒來就錯過,男人也跑了。
江雁聲嘆了會氣,轉身要去隔壁,她的行李箱都沒拿過來,走到玄關處,原本是要開門。
試了一下。
發現套房的門從裡面打不開,她沒多想,又握著門把往裡拉。
反覆這樣試了幾次,都沒能拉開門。
江雁聲開始意識到套房被鎖死了,而且,是霍修默把她給關在了房間里,無法出去。
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江雁聲狠狠的咬唇,轉身走回去,坐到餐廳桌子前,開始吃飯。
……
夜晚快九點了,霍修默婉拒了合作人提出去會所喝一杯,帶著李秘書回酒店。
他一襲黑色正式西裝酒味不重,單手抄著褲袋,電梯里的玻璃鏡倒映著他淡漠的五官神色。
李秘書從口袋裡掏出了糖果,悄悄遞過去。
霍修默斂著眉,深沉的視線落在這個糖上,周圍的氣氛彷彿有了什麼變化,逐漸的僵持。
李秘書勇敢的站在這身姿筆挺凌厲的英俊男人面前,邀寵的心思十分明顯:「霍總,這顆糖。」
「我不吃。」霍修默冷峻打斷他。
「不是……」李秘書感激霍總好像誤會了什麼,尷尬的解釋:「這糖可以給太太吃啊。」
霍修默一記冷眼掃過去。
李秘書低下頭:「霍總,您下午出門時太太就已經睡了,這會估計都能醒來**次,她要發現被關在套房裡出不去,怕要氣死……給她吃一顆糖降火氣,很好哄的。」
霍修默掀了掀眼皮,沉聲:「我為什麼要哄她?」
「這……」
李秘書一時想不出說辭。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霍修默修長的大手從褲袋裡伸出來,完美的手指把他手掌里的糖拿起,長腿邁著大步率先出去。
李秘書站在原地,第一次這麼清晰且近距離的全過程目睹到了男人口是心非的那股德行。
……
叮一聲。
密碼反鎖上的套房門被打開,霍修默推門而入,從玄關處就一片陰暗沒有聲息,他抬手,打開所有的燈光。
霍修默邁步進去,路過餐廳時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晚餐被動過,他直徑走向卧室。
幾乎是篤定了江雁聲現在肯定躺在床上,不是盯著窗外看就是閉著眼睡覺,沒有第三種可能。
房門是半掩著,在明晃晃的燈光下,霍修默推門進去卻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原地,眸色緊縮幾分。
一張偌大的潔白床上,被子是凌亂著,女人浴袍懸挂在床腳處,拖鞋也擺放在地板。
霍修默沉色的視線在房間每個角落掃了一遍,邁步走向床沿,大手凌厲掀起被子,就連床底下也看過。
一個套房就這點大的空間,她還能憑空消失?
霍修默仔細聽外面的動靜,倏地轉身朝門口走,套房客廳也靜的一片,他掀開落地窗的帘子,以及書房的門。
找了幾分鐘,霍修默眉目的神色完全陰沉下來,大手攥成拳頭咯咯作響,壓著胸膛內翻滾的怒氣,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他高大冷峻的身軀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的抽著煙,掀起眼皮,目光陰暗盯著卧室的門。
套房的氣氛也隨著他氣場壓迫下越發糟糕,靜得沒有任何聲息。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霍修默皮鞋旁邊,踩滅了不少煙蒂。
他看了眼腕錶的時間,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向浴室去,長指解開西裝外套和深色襯衫,水聲,開始淅淅瀝瀝的響起。
浴室男人在洗澡,卧室處,一個柜子里江雁聲抱著枕頭躺在裡面,被悶的緣故,髮絲被汗水染濕貼著額頭,小臉白皙透著紅。
她模糊地睡一覺醒來,蜷縮著身子透過縫隙看到外面有亮光,就知道是霍修默回來了,之前明明是把燈光都關掉的。
有些熱。
江雁聲伸出手指,剛要準備推出柜子出去,就聽見外面響起穩沉的腳步聲。
莫名的,一時想不開。
江雁聲的動作頓住了,咬唇,透過細細的縫隙看到霍修默洗完澡,短髮還濕漉漉滴著水,強健高大的身軀裹住白色的浴巾走進來。
明晃晃的燈光下。
他健碩的胸膛上,每一條線條肌肉都緊繃,特別有力量,透著某種慵懶的男性魅力。
不過英俊的五官臉龐上,卻深深斂起眉目間沉戾的神色,用手機給李秘書打電話,抿緊的薄唇扯動:「去給我叫一個特殊服務的女人過來。」
「……」
「半個小時之內。」
男人命令完,就直接掛斷電話。
在柜子里的江雁聲僵住了身子,雙眸不可置信的瞪大,彷彿剛才自己是幻聽了。
霍修默,他在招——妓?
一想到是這種可能,不然他大晚上的叫女人來房間做什麼?江雁聲腦袋的智商分分鐘鍾就變成了負數,衝動之下把櫃門給推開,又抱著枕頭滾出來。
霍修默眸色一眯,斜眼直直看過去。
女人姿勢有些狼狽,披頭散髮的從衣櫃里出來,還踉蹌了兩下,小臉茫然然的。
兩人視線一對,卧室氣氛也變的僵持。
他英俊完美的臉龐神色如常,無一絲變化,而心底卻十分的諷嘲冷笑。
出息了。
還敢給他躲衣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