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溫綸俊美異常的臉龐上分明掛著溫和的笑容,卻又在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低垂沉靜的眼眸,雅緻的大手揉揉女人腦袋,嗓音低低平緩:「你跟她,不同。」
江雁聲柔和的眉眼間染上了一絲疲倦,她飽受精神感情上的折磨,快要被壓垮了身體。
「別想太多,累了就在我這睡會。」
姬溫綸的聲音過於清淺好聽,恍惚間,江雁聲睜著漆黑的眼眸慢慢閉上,在他的注視下,呼吸聲也逐漸平穩。
……
安靜的客廳毫無聲息,姬溫綸衣袖下肌理分明的雙臂將一襲白裙的女人抱起,她清麗的臉蛋貼著男人的肩膀沉睡的很熟,指尖還緊緊成拳頭,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姬溫綸穩沉的步伐很輕,上樓往卧室走去。
他沒開燈,在昏淡的環境里將女人放到了淺藍色的床上。
江雁聲睡著,臉蛋枕在他的枕頭上。
呼吸間,一道清冽的氣息拂過,溫熱好聞,很快,眉心便被什麼觸碰了下。
「好好愛自己。」
姬溫綸維持著慣來矜持淡定的姿勢坐在床沿前,眸色幽沉地注視著女人熟睡的模樣。
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將她素白漂亮的手握住,緩緩地,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八點十分。
霍修默親自過來要人。
他面色冷峻的闖進姬溫綸的別墅,直徑上樓,陰沉的氣場逼人。
「她在哪?」
姬溫綸依舊一身簡單的黑褲站在樓梯口,舉止間,散發著他獨特的內斂溫暖氣質。
如今看到霍修默,他胸膛內右肋骨下方還隱隱疼痛,薄唇輕啟:「在我床上,還在睡。」
霍修默眸色一縮,看他的眼神隱含著殺意。「你對她做什麼?」
幽暗的光線下,姬溫綸白皙的大手從褲袋掏出一張就診證明,正是從江雁聲包里看到的那張,扔到了對面男人腳下,嗓音倏然變冷:「你又是怎麼對她?」
霍修默深冷視線掃到紙上一個月內不宜行房事字眼,五官的神色越發冷峻,變得面無表情。
姬溫綸低緩的嗓音極為冷感響起:「她每次來我這裡療傷時是什麼樣狼狽姿態,你看過么?」
療傷,這兩個字刺激到了霍修默的情緒。
他周身的氣場變得強大且沉戾,連空氣也跟著詭異安靜一片。
姬溫綸長指優雅解開兩顆紐扣,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身上溫淡的氣質淡去,疏冷幾分。
下一刻。
重重的拳力便襲擊向霍修默。
「你以為給她喂葯這事,能瞞到什麼時候?」
姬溫綸又一拳風襲來,這次霍修默目光一寒,大手握緊成拳還回去。
力道,絲毫不減一分。
「這是我和江雁聲夫妻間的事,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插手?」
同樣身材挺拔高大的兩個男人,直接在走廊打起來,動靜不小,保鏢一個個在樓下客廳不敢上來。
姬溫綸眸子快溢出紅色的血,大手緊緊攥著他衣領,嗓音染著薄怒:「她根本無法去面對自己的痛苦,你不顧她意願瞞著強行治療,就不怕江雁聲到最後分裂出第三種人格?」
霍修默面色微變,陰鷙的視線盯著眼前男人,薄唇間,鮮血的腥味充斥著口腔,一字一字重複:「她是我的女人,怎麼治療我說了算,你最好現在退出,否則,就算她也保不住你。」
姬溫綸涼薄的唇勾起了幾分冷嘲的弧度:「她沒有跟你在一起的那些年,能靜心與自己的人格相處。霍修默,該離開的人是你。」
「你才是她和人格之間最該消失的第三者。」
……
……
江雁聲睡醒時,還蜷縮著身子被男人抱在懷中,鼻尖蹭到他黑色襯衫,儘是男人冷冽好聞的氣息。
她恍惚的神智開始逐漸的清晰,也意識到了四周的環境不是在姬溫綸的別墅,而是在都景苑二樓主卧里。
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雁聲還沒動,便先一步察覺到男人醒來。
她下意識閉眼,假裝依舊睡的很熟。
霍修默只不過是閉目養神了幾分鐘,他低首,幽深的目光注視女人側臉片刻,又去親了親她的唇角。
卧室的光線昏淡不明,只有窗戶處隱約吹進來一絲絲冷風。
氣氛很安靜,過去良久,江雁聲聽見頭頂男人低啞的嗓音傳來:「醒了?」
她假裝睡著時輕顫的睫毛暴露了自己,知道被看破,也就睜開了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眸。
霍修默高大的身軀傾側,半摟著她溫軟的身子,說話間,薄燙的氣息都噴在了女人耳垂肌膚:「會不會肚子餓?」
江雁聲眼底極為複雜的情緒泄露出來,她想問一些話,怎麼都難以開口,又睹見他英俊臉龐上的傷口,心中頓時一驚:「你怎麼了……」
她要伸手去碰,手腕在半空被男人大手攥住。
霍修默神色淡漠,薄唇扯動:「沒事。」
「怎麼會沒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江雁聲眼中的關切沒有虛假的成分在。
她纖細的手強行要去解男人黑色襯衫紐扣,一張潔白的小臉無比認真。
霍修默結郁的內心輕易就被她緩解下情緒,雙臂用力去抱緊了女人嬌軟的身子,將臉埋在她領口敞開的雪白胸前,低啞嗓音加註了很深的感情語氣:「聲聲。」
「嗯?」
江雁聲雙眸茫然,他怎麼了?
霍修默眼底神色黑深的厲害,將翻滾地情緒都掩藏了起來,嗓音沉沉:「Sorry。」
「嗯?」女人的心臟不由一顫。
他為什麼要道歉?
「會不會很疼?」
霍修默沒頭沒尾的一句問話,讓她反應了幾秒鐘,才明白過來。
江雁聲臉微紅,小聲道:「塗幾次內用的葯就好了,醫生囑咐了至少一個月不能行房,那些葯我也都扔了,你可不許去買啊。」
霍修默薄唇抿出一條線,沒說話,只是抱緊她。
江雁聲猜不透他的情緒變化,緩緩抬起白皙的手抱住男人的頭,指尖在他濃密黑髮穿過,柔和的聲音傳入耳中:「我不疼了,不過你以為少用后入的,不然會很容易弄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