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開門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走到床邊的小妮子大概聽到了響動，回身瞪他一眼，在床上坐下來，有些氣鼓鼓的樣子道：「你總跑我房間來幹嘛？」

「沒有總。」

林軒糾正了一聲，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趕緊睡覺，明天還有課呢。」

「又不是你要上課。」

姜淺予翻著白眼咕噥著，不過還是掀開被子，往床內挪過去，給林軒留下一個身位，林軒鑽進被窩，伸手把她嬌柔香軟的身子抱在懷裡，臉伏在雪白修長的頸項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晌后才道：「以後都這樣睡好不好？」

「不好。」

小妮子說著否定的回答，卻沒有半點要反抗的意思，只是感受著身體緊貼在一塊的異樣接觸，低聲說了句：「今晚不許亂來。」

林軒「嗯」了一聲，先伸手關了燈，再重新縮進被窩裡面抱住她，在黑暗中呼吸著她身上發間的清新香氣，努力平復著心中與身體的燥熱衝動，輕聲道：「睡覺。」

「嗯。」

小妮子柔柔地應了一聲，互相找好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一塊，厚厚的窗帘遮擋住了城市中無處不在的光污染源，被黑夜籠罩的房間中只有自己的呼吸聲，身體緊貼所帶來的美妙觸感並沒有因為熟悉而減弱誘惑力，反而因為黑暗而變得更加動人，林軒很難讓自己不去亂想。

手臂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讓身體貼的更緊，少女嬌嫩身體似乎擁有著無窮的魔力，小小的一些動作，就足夠帶來極其美妙的回報，然而對於林軒來講，這種程度的索取完全等於飲鳩止渴抱薪救火，並不足以解決他此刻的躁動，只會讓他變得更加難受。

首先出現變化的是心跳，然後是呼吸，血液與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升溫，當林軒忍不住開始動了動身體的時候，姜淺予毫無預兆地從他懷裡掙脫了出去。

「討厭！」

黑暗中，女孩兒的嬌嗔半羞半惱，卻聽不出什麼真正的生氣味道，她與林軒拉開一段距離，黑暗中那雙明媚的眸子晶晶閃亮，瞪著他道：「不準再過來，就這樣睡，不然等下你又該……」

即便是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林軒也聽得出小妮子在羞，她說到這兒止住不說，頓了一頓，才又說了聲：「討厭。」

林軒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就是在找罪受，翻了個身平躺著，伸手過去，一不小心抓在了小妮子胸前，被她拍開，林軒無奈道：「手給我。」

姜淺予把手伸過來，任他握住，就這樣隔著一小段距離牽著手躺了一會兒，林軒好容易平復下來，剛有些困意，就聽她問：「你睡了嗎？」

林軒不想說話，就只懶懶地「嗯」了一聲，聽起來像是馬上就要睡著了的樣子。

很奇怪，明明閉著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可回應完了后，眼前卻像是出現了小妮子聽到自己這樣回應后氣鼓鼓的可愛模樣，像是俯瞰視角，看著她在黑暗中不滿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把腦袋湊了過來。

肩膀一沉，熟悉的香氣變得更加清晰。

「不是你說要保持距離嗎？」

「就一個枕頭，我枕在邊上容易滑下去。」

姜淺予欲蓋彌彰地解釋一句，把腦袋靠在林軒肩膀上，「就這樣睡，你別亂動。」

「嗯。」

林軒握著她柔軟小手，手掌微微用了些力道，感受著手掌指間細嫩柔滑的觸感，含糊地「嗯」了一聲，腦海中似乎還在想著什麼事情，但很快變得模糊。

意識再恢復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有著熟悉清新香氣的身子緊緊貼在懷裡，脖頸上似乎還有髮絲帶來的微微癢感，肩膀有些酸。

林軒意識有些模糊地把姜淺予往懷裡抱了抱，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胸前，舒緩了一下酸麻的左側肩臂，就覺懷中的小妮子動了動，含糊不清地問道：「幾點啦？」

「等等，我看一下。」

林軒伸著抓了半天，沒摸到手機，只好撐起上身，人肉枕頭跑掉的小妮子「唔」了一聲，自己趴在枕頭上努力地睜開迷濛的大眼看了眼林軒，又很快閉上。

「兩點多。」

林軒拿起手機看了眼，給小妮子報了時間，就丟下手機，至於鎖屏界面里的微信消息則直接無視，重新躺下來，抱著小妮子香香軟軟的身子，轉瞬就把有人發神經大半夜叫自己去喝酒的消息給丟掉了九霄雲外。

大半夜的誰特么有心情去喝酒，神經病嘛不是？

「才兩點多啊……」

小妮子咕噥著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依舊趴在他懷裡，林軒「嗯」了一聲，「繼續睡吧。」

「嗯。」

小妮子也懶懶地應了一聲，林軒的意識很快沉浸到夢鄉里去，腦海中卻又浮現出剛剛鎖屏界面看到的消息。

匆匆一瞥沒注意到，似乎是剛發過來的，手機定時勿擾模式，所以沒提醒，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大半夜的張恆怎麼會想起來叫自己喝酒？

今天……已經是昨天了，劉漢東來試訓他都沒出現，他不是跟女朋友一塊住的嘛，就離基地不遠，都沒來看看……

這些念頭好像變成了實質，在眼前一圈圈地盤繞著不停，林軒呼出一口氣，伸手抓了半天，終於又把手機抓著拿到了眼前。

亮光有些刺眼，打開消息，就見張恆一共發來了兩條消息，第一條是個位置，什麼酒吧，第二條就是叫林軒喝酒去的，就三個字：「來喝酒？」

消息時間是半個小時前，已經快兩點了。

這傢伙發什麼瘋？

林軒有些奇怪，又吐出一口氣，意識終於慢慢清醒了過來，就見小妮子也睡意朦朧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問：「怎麼了？」

「張恆，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叫我出去喝酒。」

林軒慢慢地打字回復，想了想，又把打出來的詢問消息刪掉，重新問了句：「現在？」

張恆很快回復，幾乎沒有間隔的兩條消息：

「嗯」

「來？」

林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了句：「等等，我穿衣服過去。」

姜淺予大概看清了林軒與張恆的聊天內容，那雙迷濛的大眼睛眨了眨，慢慢地恢復了清澈明亮，「你要出去啊？」

林軒隨手把手機丟一邊，伸手抱住她，又閉上眼睛，「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大半夜的，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沒看到就算了，看到的話不去不太好。」

姜淺予伏在他懷裡輕輕「嗯」了一聲，「那你去吧，小心點。」

林軒拖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要爬起來，抱著小妮子，在她唇上用力地親了一下，這才爬起來，給她掖好被角，見她睜著晶晶閃亮的眸子看著自己，又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臉頰，道：「你繼續睡吧，我等下拿鑰匙，不用開門。」

小妮子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林軒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衣服，又到她房間來，姜淺予已經打開了床頭燈，身子裹在被子里，只露著一張嬌顏半枕秀髮，忽閃忽閃地眨著明媚大眼看著他。

這場景看著很想是一對新婚的小夫妻。

林軒走過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行啦，趕緊睡覺。」

「嗯。」

姜淺予眨著眼睛輕輕點頭，林軒又在她臉頰親了一下，關了燈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