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天機

朱顏和靈鮫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之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靈鮫萬萬沒有想到，他自己鮫獸一族居然還有其他的天賦神通，這兩個天賦神通似乎聽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卻是讓他知道，鮫人珠居然如此珍貴。

「到底要什麼樣的情況下，我才能真情流露，才能陽中出陰，成就鮫人珠？」靈鮫嘆道。

妖母說道：「所以說，這是最好得的，也是最難得的。古往今來，你們鮫獸一族能成型的鮫人，少之又少。而能有真情流露的，更是萬中無一。所以，歷史上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的。真情流露，並不是你對誰好，並不是你喜歡誰，就可以的，那是一種精神上，情感上的一種道不明的東西，只有靠你自己發掘。等有一天，你掉下來的眼淚，能化成珍珠的時候，說明就是你的真情出現的時刻。」

鮫人嘆道：「我已經無父母了，所以我的真情不會是親情。」

朱顏說道：「難不成是愛情？」

「或者是友情！」

鮫人似乎更喜歡這個真情。

朱顏看著他，笑了。

老母說道：「其實所謂的真情也僅僅是激發的一種手段，它能夠將你體內的情感激發出來，這至陰之物就會隨之流露出來，形成所謂的鮫人珠。所以，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情感，就取決於你自己了。」

靈鮫嘆口氣：「希望我能有機會展露吧！」

朱顏笑著點點頭。

如果他的運氣繼續這麼好的話，他相信，或許自己真的能夠得到鮫人淚。可是，如果靈鮫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能夠真情流露，那麼他也一點都不怪罪靈鮫。

朱顏自己心裏面都在感嘆，他來到這妖母身邊，是準備聽從他的解說的。但是，卻是沒想到最後得到的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答案。

不過好在這些答案雖然有一些不切實際，但至少給朱顏提供了一個方向，讓他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尋找這些東西，如何能夠得到這些東西。

天陰聖水在一個女子體內凝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麼說明這個人自己一定是有交集的。

鮫人淚到底能不能得到，全看靈鮫以後的發展，到底能不能成功的激發出體內的情感來。

至於磷石之精，這種東西，要去極地群山才能找到。

所有的需要的東西，朱顏都有了方向，但是，卻也知道，每一樣都一樣的難，不管如何，都至少不會再如以前一般的盲人摸象。

妖母或許真的知道很多東西，但是，他卻也有一些約束，因此有些話不能說全，所以說天機不可泄露。但是實際上，要麼他知道不說，要麼他真的不知道。

不管如何，朱顏有了方向，也算不虛此行。

朱顏自己的事情問得差不多了，準備諮詢一下其他的事情。

看著妖母，朱顏說道：「妖母，我想問問，那半獸一族歷來供奉的，可是妖母？」

妖母點點頭：「自然是！」

朱顏說道：「妖母就是半獸一族的天神，是給他們信仰，給他們力量的神。」

妖母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朱顏卻是更加的奇怪了：「那妖母為何一直不現身去見見半獸一族？他們在半獸一族的草原上世代生活了萬年，他們每天都在你的面前祈禱，每天都在為你讚揚。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得到天神的庇佑，能有飽餐衣暖。」

妖母說道：「你覺得我見了他們，說些什麼？要表達一些什麼？」

朱顏頓時一愣。

妖母說道：「我是一個妖族，我有厲害的術法，很對！但是，說到底，沒有了術法，我也是一個凡人。可是，不僅僅是人才有貪戀，妖獸，妖魔都有貪戀。他們有了術法，想要溫飽，有了溫飽，就會想要強大，強大了，就會想要壯大起來，想要更廣袤的土地和資源，野心會在這一刻滋生。所以，我不能見他們，我要給他們帶來的，是精神上的依託，讓他們在無助的時候想著我，能有繼續奮鬥下去的勇氣。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想到我，能有戰勝的信心。一旦我出現，達不到他們心中神的位置，那麼，他們的信念，將會瞬間崩塌，這對於半獸一族來說，那不是恩澤，是災難！所以，我不能現身給他們希望，不能現身，破壞了他們的夢想。」

朱顏愣在了那裡。

的確如此，自己到底是閱歷少了，了解和認知的東西也是少了，根本就達不到妖母這般的認識。對於人性的把握，自己只能是局限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卻是根本沒有放長遠目光，不知道如何導向接下來出現的後果。

朱顏聽了妖母的一席話，頓時就感覺到上了一堂課，對於今後的人生，幫助自然很大。

「妖母高瞻遠矚，小子的確是佩服！人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當你給他們許多好東西以後，他們就會想著獲取更多，卻是不如想著自己奮鬥拼搏，才能夠得來這些東西，才會彌足珍貴。他們的確需要自己強大自己，讓自己認清楚自己的弱點，他們要刻苦的修鍊，才能彌補身體的缺陷，才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安逸使人墮落，使人死亡。半獸一族發展到了現在，已經不復當年了，他們的確是墮落了太多，弱小了太多。要不是因為他們一直閉門不出，他們或許真的就已經被滅掉了。如今，他們已經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了，術法雖然強大，可是，並不是必殺，也困不住真正的高手了。」

妖母點點頭：「所以，他們應該知道，自己需要崛起，就必須要潛心修鍊。」

朱顏搖搖頭：「但是，你已經萬年多沒有管半獸一族了，他們經歷大戰之後，許多術法都失傳了，也就自然沒有了當初的強大了。半獸一族現在是硬傷，不是因為不努力。」

妖母點點頭：「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朱顏小心的問道：「妖母可否給我一些功法，讓我給半獸一族，讓他們再次崛起。」

妖母奇怪的問道：「你為何幫半獸一族要功法？」

朱顏說道：「想要好好的結一個善緣！」

妖母眉頭一皺，隨即閉著雙眼，掐指一算，半晌頓時睜開眼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妖族的半獸一族，居然被你帶走了，怪不得你會這麼想著跟半獸一族要術法。」

朱顏笑道：「妖母覺得意下如何？」

妖母說道：「你想要結一個善緣，意欲何為？」

朱顏說道：「我不是半獸一族預言的魔王嗎？我會屠戮世間的生靈。那半獸一族一直都想要阻止我，讓我不能覺醒，讓我不能達到屠戮世間的結局。而我自己也從心底不想做這個所謂的魔王，不想屠戮世間。所以，我想讓半獸一族強大起來，有一天，如果我真的要屠戮世間，那麼，半獸一族就會有這個能力，將我阻止下來。」

妖母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也差不多，你的確不是殘忍之人。」

朱顏突然問道：「那妖母可知道，我會因為何事，變成一個魔王？」

妖母搖搖頭：「這個世界上，許多預言都只有一個結果，不管你如何的努力，卻也改變不了結果。我現在即便告訴你，你也未必就能改變什麼。可是，我說了，我卻是要承擔我預言的結果。換句話說，如果我告訴你將會發生的事情，那麼，你試圖改變，或者最後就已經改變了結果，就會有反噬給予我們預言之人。這就是為何很多事情，我們不便全部透露的原因。結局是天註定，不可逆轉。一旦逆轉，就會受到因果報應，這是循環，這是輪迴。」

朱顏這才知道，世間還有這等因果關係！

妖母說道：「當初楊開天乃是半獸一族預言的魔王，但是，就是被楊開天知道了，所以，最後楊開天改變了整個結局，讓氣運轉移。而這就導致當初的半獸一族的族長承受不住反噬的力量，頓時暴斃身亡。今日你問我因果，我自然不能把全部告訴與你！」

朱顏嘆道：「既然如此，那半獸一族給人預言了這麼多的事情，給人消災解難，難道就不怕反噬？」

妖母笑道：「所以他們這麼虔誠的感激我，祈願於我，就是為了讓我替他們消災解難，解決這反噬的。所以這其中的關係，並非一兩句話能說清楚。」

朱顏嘆口氣：「術法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居然這麼厲害。一個凡人，能施展術法，改變人命運，能擁有無比強大的戰鬥力。」

妖母說道：「這就如同陣法，畫幾道符，就能讓陣法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其中的原因，你可能解釋？」

朱顏頓時一愣，他發現他自己被這一個問題給問住了。

是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理解的存在。即便一個人理解了，卻也很多時候都說不出來，其中的道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