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學無止境

「方丈大師，小子又來叨擾了。」朱顏抱拳行禮。

「施主哪裡話？要是施主願意，可以隨時來我無相寺，這是敝寺的光榮。」老方丈笑道。

「大師言重了！」朱顏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沙彌給朱顏唐旺等沏了茶，然後退去。

朱顏才開口說道：「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是有事情想要老方丈幫忙成全！」

「小施主但說無妨！」老和尚微笑著說道。

朱顏站起來，抱拳行禮，才說道：「這兩位是我至親，他們是世俗唐家的後人。唐家一直以來都是以陣法起家，可是，世俗的陣法，卻是沒有辦法和無相寺的陣法相比。所以，小子斗膽，帶他們來貴寺，就是希望能找普法大師幫忙，收他們二人為徒，傳授陣法大道！」

老方丈微笑道：「這件事情好說好說。不過，普法師弟是陣法大家，他也是沒有徒弟，因此，我不知道他收不收。」

朱顏說道：「可否讓我們拜見一下普法大師！」

「這個自然，普法自從小施主走了之後，也是對你有些心心念念的。他認為小施主是天底下最了不得的奇才，一心想要和小施主結交，共話。小施主前去尋他，他必然欣慰。」

老方丈微笑道。

朱顏聽聞大喜，立即抱拳行禮，再次說道：「那小子先去找普法大師了？」

老方丈站起來點點頭。

朱顏再次行禮，隨即出了大殿。

唐旺和季山跟著對老方丈施禮，飛雨也是行禮，隨即跟著朱顏出去了。

普法的降魔洞，當初朱顏是來過的，當初為普法治傷，就是在這降魔洞中。

「小施主，別來無恙！」才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普法的聲音傳來。

朱顏大喜，快步移到洞中，對普法行禮：「拜見普法大師……」

普法微笑著點點頭：「許久不見，小施主修為又有了精進，可喜可賀呀！」

朱顏卻是搖搖頭，感嘆道：「只是比以前凝實了不少，但是修為卻是沒有寸進，著實讓人煩心。」

「修道不比其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小施主天資聰穎，只要一經點破，修為必然蒸蒸日上。一切隨緣，施主不必過分強求。」

朱顏點點頭，感激道：「多謝大師指點。」

普法搖搖頭，拍著面前的幾個蒲團說道：「快坐下說話。」

朱顏卻是沒有坐，而是對普法抱拳行禮道：「這次來，是有事情想要求大師幫忙！」

普法再次拍拍蒲團，說道：「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你說求的，坐下來慢慢談。」

見普法執意，朱顏只好坐下來。

唐旺和季山也跟著盤膝坐下來。

普法這才問道：「小施主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小施主對我有救命之恩，要是我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遲。」

「大師這麼說，可是折煞小子了。小子對大師的恩情，不及大師的授業之恩。還有小花，也要多謝大師了。」朱顏連忙說道。

普法擺擺手：「還是說正事兒吧！」

朱顏這才指著唐旺和季山說道：「這位是唐旺，世俗唐家的後人，這是季山，也是唐家之後。唐家世代以陣法持家，傳到現在已經好多年了。但是，世俗的陣道，哪裡記得是普法的陣道？所以小子斗膽，想要請普法大師傳授一點陣道給我唐伯伯他們，以全他們對陣道的追逐之心。」

「原來想學陣道，這個很簡單，留下就是！」普法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即答應道。

「多謝普法大師！」朱顏也沒想到普法答應得這麼快，立即對普法拜下去。

普法趕緊扶著朱顏：「小施主不必客氣。陣法對我佛家來說，也只是旁門左道，不是正統，所以，傳授給他人又何妨？施主不必行此大禮。」

唐旺和季山這才磕頭下去：「多謝大師成全。」

普法說道：「剛才我也說了，陣道對無相寺，對我們來說，是旁門左道，不是佛學，所以，就不需要給你們剃度出家。就帶髮修行就好，做我記名弟子即可！」

「多謝師父！」唐旺季山立即改口。

普法受了這一拜。

朱顏笑了，對唐旺說道：「唐伯伯，這下好了。普法大師的陣道，就是當世都是數一數二的，那普智都不是對手。你跟著普法大師，以後陣道必然能大成。」

唐旺點點頭，感激的看著朱顏。

朱顏卻是回頭對季山說道：「季山，你現在陣法還只能算是皮毛，連入門都難，以後切不可再胡鬧。既然選擇了陣道，以後就要好好的學，他人能繼承了唐家和普法大師的陣道精髓，才不算辱沒了唐家和普法大師的栽培。」

「是，老老大，放心，以後陣法就是我的生命！」季山握著拳頭保證道。

朱顏摸了摸季山的頭。

「普法大師，既然如此，我就先出去了，我唐伯伯和季山兄弟就交給普法大師。煩勞大師費心了！」朱顏站起來行禮。

普法點點頭。

季山拉著朱顏：「老老大，你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

朱顏笑道：「等我有空了，就來看你！」

季山點點頭：「那老老大你可一定要記得呀！」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要我守著你嗎？」朱顏說著，轉身走了。

……

朱顏去了方丈大師的祛魔洞，去看望殷長老。

不過，現在不應該叫殷長老了，而是叫渡武。

「渡武大師……」朱顏看見在洞中修鍊的渡武，微笑的叫道。

渡武看到朱顏，也是大喜：「你小子總算來看我了。我在這裡每天修鍊，簡直是無聊透頂！」

朱顏卻是搖搖頭，取笑道：「你現在是出家人，說話居然還是這樣口沒遮攔嗎？」

渡武笑道：「是我在這裡呆了太久了，所以才會想念你們這些人。在這裡，我。每天能見到的，就只是師父和兩個小沙彌，其餘人根本就見不到。」

朱顏說道：「你是在這裡修行的，難道還是享福來了嗎？」

「你身邊居然換人了？」渡武看著飛雨，對朱顏促狹的笑道。

「你是出家人，居然這麼俗氣，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不怕方丈大師責怪？」朱顏嗔道。

渡武卻是看著朱顏，說道：「其實都是怪你！你帶我到處走動了這麼久，把我以前的靜心都給攪亂了。以前我一人在丹門的時候，也是獨自修鍊，沒有覺得孤獨。可是現在經過了花花世界的熏陶，卻是有些害怕孤獨了。如今修鍊，我還時常想著外面呢！」

朱顏笑道：「你也不能怪我，想要出世，就必然先要入世。我帶你在世俗走一遭，未必就是壞事。當你徹底的收回心了，或許你的大道就近了。」

渡武點點頭：「希望如此。」

朱顏笑道：「好了，就是不知道你現在修為如何了？可有進步！」

渡武眉眼一笑，頓時掐訣，手中鄰居出兩條小蛇。

這小蛇再也不是當初的那種給人的感覺是虛擬的靈力蛇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蛇。顏色，氣勢，就是每一片鱗片，都和真蛇一般無二。

而讓朱顏感觸最深的是，那氣勢宏大，比起以前來說，要強大了一倍不止。

朱顏大喜：「你果然突破了！」

渡武搖搖頭：「沒有突破。修為沒變，但是，我卻是凝聚出了元丹。」

「當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你能有這個成就，那真的是可喜可賀呀！」朱顏由衷的說道。

渡武點點頭：「師父真的是教了我很多，指點了我不少。否則，哪裡有我今日的成就？在這裡，我才算是真正的了解的，以前我們所修鍊的，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本事罷了。遇到今日的我，那才是不堪一擊。」

朱顏說道：「那你就繼續努力，爭取他日能學成出山，突破道武學的巔峰，滿足你畢生的心愿。」

「以前狂妄，或許還在想著武學巔峰。可是現在我卻是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了。學無止境，武無止境，天外有天是沒有錯的。一切只能說盡全力的追求，能到多高，那就是自己的造化了。所以，現在我根本就不想達到巔峰，因為這根本就不切實際。」

「沒想到你現在還有了這樣的覺悟！」朱顏笑道。

聽了朱顏和老和尚的對話，飛雨卻是好奇了：「這世界總有一個高度嘛！要是都說天外有天，那最高的天，到底是什樣的？」

「這個可就難以回答了！」朱顏搖搖頭說道，「就說宇宙的宙，古往今來曰宙。可是你想想，時間一直流逝，可有盡頭？」

飛雨張著嘴巴，半晌才說道：「的確是沒有盡頭。」

朱顏笑道：「所以，天外有天也沒有錯。武學無止境，也沒有錯。」

「這麼高深，還是不要討論的好。」飛雨搖搖頭說道。

朱顏和渡武再次閑聊了許久，眼看天色快要黯淡下去了，朱顏才起身和渡武告別了。

出了無相寺，朱顏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總算幫唐旺和季山找了一個名師了。

「大家都有了歸宿，有了追求，可是我的追求是什麼？我的歸宿在哪裡？」朱顏卻是忍不住嘆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