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趕忙起身,「時吟。」
這一看,卻見她還光著腳,腳趾頭被痛得通紅,凌母心疼的不行,朝著門口傭人道,「眼睛瞎了是不是?還不趕緊把小姐的拖鞋拿過來。」
凌父滿面怒色,眼睛直勾勾盯著凌時吟,「昨晚出去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要不是蔣家來了電話,我居然都不知道,你,你居然留宿在蔣家!」
「爸,木已成舟,您就彆氣了。」
「我怎麼能不氣?你現在跟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有什麼兩樣?」
凌時吟穿上遞過來的拖鞋,凌慎也是鎖緊了眉頭,臉色十分難看,「時吟,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哥,聯姻的事,你不是也贊成嗎?」
「但我沒讓你跑去獻身!」凌慎蹭地站起身來,「你是凌家的女兒,身份擺在這,有些事不必做到這個難堪的份上。」
凌時吟抬了抬視線,「不破釜沉舟,我將來就只能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這種事,我不允許它發生在我身上。」
凌父氣得恨不得上前去打,凌母心疼地將女兒護在懷裡,「好了好了,事情都出了,還是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還能怎麼辦!」凌父滿口的怒氣。
凌時吟朝凌慎看看,男人儘管怒火中燒,卻還是不忍再責罵下去。星港醫院。
許情深洗漱完走出洗手間,蔣遠周還在原來的地方站著,她甩下手上的水漬,不由朝蔣隨雲看了看。
「好了?」蔣遠周輕問。
「嗯。」
「時間還早,先出去吃早飯吧。」
許情深來到病床前,「小姨,您下午就能出院,到時候讓司機直接送您回去。」
蔣隨雲躺回床上,許情深看到她眼睛紅腫,昨晚兩人都未合眼,而現在呢,蔣遠周的態度讓許情深心裡更是咯噔了下。
「不用管我,你們去吧。」
許情深按向床頭的警鈴,很快就有值班的護士進來,許情深吩咐她在這照顧著。
蔣遠周走出病房,老白就在外面,許情深跟著他出去,她伸手去拉他的手,「怎麼回事?穿個襯衫就跑來了,也不怕凍死。」
男人回握住她的手掌,兩人來到醫院對面的商業樓內,許情深選了家麵館,一進去就看到裡面坐滿了人,蔣遠周跟著他來到前台,問道,「想吃什麼?」
「肚子真餓了,吃碗爆魚面吧,你呢?」
「跟你一樣。」
收銀員動作熟練地敲打幾下,「兩碗爆魚面,一共三十。」
蔣遠周摸向兜內,才發現皮夾都沒帶,許情深也是,昨晚出門並沒拿包,她摸了摸口袋,幸好兜里還有用剩下的五十塊錢,許情深忙遞了過去。
兩人選了個位子坐下來,沒過多久,聽到窗口在喊,「十八號桌,兩碗鮑魚面。」
蔣遠周並不知道還要自取,眼見許情深站起身來,他這才說道,「我來。」
男人起身去往窗口,許情深雙手交扣,盯著他的背影出神,她輕咬下自己的手指,疼痛將她的神拉回來,她一抬頭就看到蔣遠周回來了。
麵店裡面夾雜著各種聲音,有的在討論著今天的專家號,有的則在說星港看病太貴,還有的帶著孩子,孩子一個勁在哭。
許情深拿了兩雙筷子,將其中一雙遞到蔣遠周手裡。
她撈起一筷子麵條,蔣遠周看到熱氣往上撲,以至於許情深的面目在他眼中變得模糊起來。
「昨晚,我爸讓人去接你了?」
「嗯,說是你喝醉了。」許情深將麵條塞進嘴中,含糊出聲。
「然後呢?」
許情深嘴裡咀嚼著,抬頭看他,「然後就遇到小姨不舒服,我就跟著她到醫院來了。」
蔣遠周盯向自己的碗,神色並未因許情深的這番話而一松。
兩人各有心思,許情深筷子撥著碗里的那塊爆魚,「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
蔣遠周只覺心裡一驚,他看著跟前的女人,除了昨晚的事,他們之間剩下的都是溫馨和美好,美好到令蔣遠周貪戀。
他最終搖了頭,「沒有。」
許情深藏起潭底的苦澀,微微笑道,「沒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