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快過來坐。」蔣隨雲起身,拉過許情深。
這次的氛圍,顯然同上次不一樣,管家及底下傭人都是和顏悅色的。蔣東霆看向許情深,「醫院那邊,做得挺好的吧?」
許情深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當即緊張起來,「是,挺好的。」
「挺難得,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要上手術台。」蔣東霆說完,起身走向餐桌,「不必拘謹,開飯吧。」
蔣隨雲忙拉了把許情深的手臂,她面露笑意,喜滋滋道,「姐夫這已經算是在夸人了,情深,放輕鬆點。」
幾人坐到餐桌前,蔣遠周往許情深碗里夾菜,示意她多吃,蔣東霆朝蔣隨雲看看,「隨雲,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我這病,只要心情舒暢,那就比吃什麼葯都強了。」
「最近一次檢查,是許醫生給安排的?」
許情深放下筷子道,「是,小姨一切正常。」
「吃飯吧,以後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小心翼翼的。」
「是。」許情深朝蔣遠周看看,面色藏不住喜悅,在她看來,蔣東霆的這句話就等於是同意了,壓在許情深心裡的石塊總算可以卸下去。
飯後,許情深跟蔣遠周坐了會,不到九點的時候,兩人才準備回九龍蒼。
管家準備了不少東西讓他們帶回家,蔣東霆將二人送到門口,「許小姐,以後常來。」
「好,謝謝伯父。」
蔣遠周帶著許情深離開,蔣隨雲看天色不早了,她走下台階,「姐夫,我也回去了。」
「正好,我也要散會步,我送你回小樓。」
「好。」
兩人趁著夜色往前走,蔣隨雲攏緊披肩,「今天太高興了,姐夫,沒想到您這麼快肯接受情深,其實她真是個好姑娘,上次要不是她救我……」
「她是醫生,救人是她的職責,你也不必天天掛在嘴上。」
「是,是。」蔣隨雲聞言,垂下頭去。
「隨雲啊,你姐姐過世多少年了?」
蔣隨雲放慢腳步,看著自己的影子停頓下來,「姐夫,為什麼這樣問?」
「要不是家裡的照片,我都快記不清楚她長什麼樣子了,只是記得她臨死前讓我照顧好你,照顧好遠周。」
蔣隨雲鼻尖冒出酸澀,「您做到了,這麼些年,你把我們照顧得很好。」
蔣東霆繼續往前走著,距離小樓還有一段路,他看了看這棟偌大的莊園式別墅,「還有兩天,就是你姐姐的忌日了。」
「是,我記得。」
「隨雲,你真覺得那個姑娘和遠周很配嗎?」
蔣隨雲心裡咯噔下,「姐夫,您什麼意思?」
「在我看來,他們一點點都不配,愛情的滋味,初嘗是美好的,可是以後呢?門不當戶不對,始終是個最大的隱患。」
蔣隨雲嘗試著開口,「情深很懂事,她會學著慢慢融入進來。」
「隨雲啊,當初你姐把遠周託付給你,也算是白費心思了。」
蔣隨雲面色刷的發白,蔣東霆朝她看了眼,嘴上仍舊說道,「她的遺言,你還記得嗎?」
蔣隨雲木然地點下頭,「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