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深數了數,不算那批記者,一共出動了十二個人過來,六男六女。
門口的保鏢想要上前,被身強力壯的六個男人攔著,蔣遠周並未在九龍蒼多留人,畢竟,別說是九龍蒼了,就算是整個東城,都沒人敢闖到他的地盤來對他怎樣。
那些記者拍照也拍夠了,屋內的幾個人出來,她們帶著門口的六名男子大搖大擺離開。
許情深踩著腳尖,坐在自己的皮箱上面。
傭人快步上前,拉著許情深的手臂,「許小姐,您沒事吧?」
「是啊,許小姐,趕緊跟我們進屋吧。」
許情深輕搖下頭,「我沒事。」
「外面涼,趕緊進去吧。」
許情深坐在那邊,動也不動。「我不走,我就坐在這。」
「您這是……」
「讓我一個人待會,你們進屋吧。」
有人在旁邊勸著,「許小姐,那些人就是來找事的,別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
「放心。」
幾人見狀,只好陪在旁邊,許情深朝她們看看,「進屋去,是不是我平時從來不要求你們什麼,所以我的話,你們都聽不進去?」
許情深抬下頭,看著幾人腳步緩慢地走進九龍蒼。她坐在行李箱上,舉目望去,整棟別墅籠罩在夜色中,二樓的窗帘迎風而動,如果不是出了這一場鬧劇,這個夜晚如此美好而寧謐。
她儘管從小寄人籬下,卻不曾這樣被人明目張胆地趕出去過。
許情深知道,那是因為蔣家根本就不能接受她。
她盯看著跟前的別墅,其實,許情深並不在乎它是多大的房子,再大的地方,終究不是一個能完完全全接納她的家。她只想要一席之地,不容他人侵犯。
遠處,一陣汽車飛速而來的嘶鳴聲傳到許情深的耳朵里,她扭頭望去,兩盞大燈打過來,她抬手遮住眼帘。
蔣遠周沒有等司機給他開車門,男人大步向前,到了許情深的身側,他將她的手拉下去。「是我。」
「你回來的這麼早?」
「那些人呢?走了,是不是?」
許情深輕點頭,「嗯,走了好一會了。」
蔣遠周捏著許情深的手掌,她是匆忙間被趕出來的,一件厚外套都沒來得及穿,蔣遠周臉色肅冷,搓揉著許情深的手指,「既然他們都走了,為什麼不進去?」
「有點丟臉。」許情深艱難地扯動下嘴角。
「丟什麼臉?」
「出來的時候,是被人趕出來的,進門的時候,自己還要提著個皮箱,多難受。」
蔣遠周看她這樣,他蹲下身來,手指一遍遍撫摸著許情深的指尖,「不丟臉,走,回家。」
許情深站起身來,老白走上前,彎腰欲提起皮箱,蔣遠周先一步將那隻箱子提了起來,另一手拉住許情深的手掌往裡走。
門口,兩名保鏢戰戰兢兢,蔣遠周站定腳步,目光里的陰狠一閃而過,「那些人,就是從你們面前大搖大擺走進去的?」
「蔣先生,他們是那邊的人,我們攔不住。」
「攔不住?這話說的真好。」蔣遠周語氣甚至還帶著幾分戲謔,不像是即將暴怒的樣子,許情深朝他看看,一把握住蔣遠周的手腕,「真不能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