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呢?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蔣先生下午時分打了電話,但沒說他自己的事,只是吩咐廚師一定要給您做松鼠桂魚。」
許情深倒是有些吃驚,「不用這樣興師動眾,我真的不挑食。」
「您別怕麻煩,那位廚師當初就是為了許小姐請的。」
許情深聞言,關掉電視起身,「等蔣先生回來后再開飯吧,我先上樓睡會。」
「好。」
許情深來到主卧,將手機隨手放在旁邊,她躺到床上,衣服也沒脫,心想著蔣遠周一會就能回來。她是真困,以至於腦袋剛貼上枕頭不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萬毓寧上樓的時候,傭人並未留意。她順著樓梯一級級往上走,卻並沒有直接去三樓。
主卧的門是關著的,萬毓寧放輕腳步來到門口,她將手輕放在門把聲,然後旋開。
屋內靜謐無聲,萬毓寧踩著門口的地毯進去,腳步聲更加輕了,一眼望去,她就看到許情深躺在大床內。萬毓寧走到床邊,慢慢俯下身。
她帶著仇恨的目光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而許情深呢,安安穩穩地睡著,興許還在做著什麼美夢。但倘若這個世上沒有許情深的話,她原本正在享受的一切,都屬於她萬毓寧。
萬毓寧咬緊牙關,慢慢探出雙手,手掌很快摸到許情深纖細的脖子。
許情深警覺性向來高,她幾乎是猛地驚醒過來,脖子里冰涼的感覺像是盤踞著一條毒蛇,許情深一瞬不瞬盯著萬毓寧看。
「萬小姐,原來你沒瘋。」
萬毓寧不作回答,手指卻有收攏的跡象,許情深嘴角勾扯出抹弧度,也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
她指尖輕用力,但很快就驚醒過來,依著她的力氣,她不可能將清醒著的許情深掐死在這,但她如果真的出手了,蔣遠周勢必會將她掃地出門。
「抓老虎,抓大老虎——」萬毓寧鬆開手,直起身,許情深坐了起來,「萬小姐,你就不怕裝瘋賣傻到最後,真傻了?」
萬毓寧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好像真的在找什麼一樣,許情深嘴角溢出冷笑來,眼看著她走到門口,最終消失在視眼裡。
萬毓寧走出去沒多久,就碰到了上樓的傭人。
「萬小姐,您怎麼在這?我送您回房間吧?」
「我找人啊,找人。」
「找誰呢?」
萬毓寧歪著頭笑道,「我爸,他跟我捉迷藏呢。」
傭人嘆口氣,「走吧。」
許情深坐在床上,身邊放了一顆定時炸彈,要說沒有危險,那是不可能的。可要想以後都能過得順順利利,她就必須挺過這段時間。許情深看眼窗外,夜幕降臨,天空籠罩著一層蒙蒙的黑色。
她探出上半身,將抽屜打開,隨手翻出一瓶紅藥水。
蔣遠周回來的時候,萬毓寧正老老實實坐在餐桌前,男人走過去,「晚飯吃了嗎?」
「沒呢,許小姐說要等您回來。」
「她人呢?」
「說是去樓上睡會。」傭人朝坐著的萬毓寧看眼,「萬小姐也是,老早就在喊餓了,可非說人沒到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