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夜色中茫然行走,也是蔣遠周遠遠的在她後面跟著。
她想不醉不歸,最後醉的卻是蔣遠周。
許情深啊許情深,她不是身系名門的富家千金,卻讓東城隻手遮天的蔣遠周為她做盡了所有的事。
老白走過來,看了看時間,「許小姐,回去吧?蔣先生明天一早還要開會。」
「好。」許情深答應下來,伸手去牽蔣遠周的手,「來,我們回家了。」
到了車上,老白朝許情深問道,「許小姐,是回九龍蒼吧?」
「這兒離我家不遠,又是順路,你先送我吧?」
老白聽到這,點了點頭,「好。」
來到許家,許情深下車之前將兜里的錢包掏出來,遞向老白,「給。」
老白朝她看看,許情深輕笑,「今晚也讓你受罪了,謝謝你,老白。」
「許小姐別這麼客氣。」
她推開車門下去,老白朝蔣遠周看看,見他還在睡著,他輕聲吩咐司機,「走吧,回九龍蒼。」
臨近年關,過年的氣氛已經開始呈現出來,科室內的小護士攢了幾天的假,「今年結婚,我都只休息了兩天,這次補蜜月活動,我要好好玩玩。」
「再怎麼玩,也就幾天的時間,且玩且珍惜吧。」
許情深對過年從未有過不一樣的期許,相反,她不喜歡過年,她始終無法融入那樣的氛圍。
下午有一台手術,方晟的事儘管沒過去多久,但活著的人總該有自己生活下去的理由。
守候在手術室外的家屬焦急等待著,一人看見燈光熄滅,快速到門口去等著。
許情深走了出去,手術時間很短,家屬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好預感,「許醫生,手術結果怎麼樣?」
「腹腔是打開了,但裡面的情況遠遠比片子上顯示的更複雜,我只能給他重新縫上,這個手術的風險非常大,如果強行繼續下去的話,患者恐怕……」
跟前的中年婦女雙手捂著嘴,蹲到地上痛哭起來,「這可怎麼辦啊?別的醫院都醫治不了,都說星港的醫生是最好的。」
許情深能理解她,她蹲下身,摘下口罩,「您要知道,他這樣的病例之前從未有過,手術之前我也跟您說過,未知性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婦女單手撐在冰冷的地面上,「可是許醫生,我兒子還那麼小,還在上學,我就這麼個孩子啊。」
許情深將她攙扶起身,「我理解……」
「求你了,救救他行嗎?」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許情深看了眼,「你先去看看他吧,至於他的病,回頭再跟你說。」
許情深跟著去了病房,再回到門診室,今天不用看診,許情深坐在椅子內,盯著方才那名患者的病歷發獃。
外面傳來很輕的敲門聲,許情深說了句請進,就看到方才的婦人走進來,她將門關上,許情深站起身來,「怎麼了?是不是小軍情況不好?」
對方還沒開始說話,就砰地跪在了許情深跟前,「許醫生,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許情深從醫以來,今天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她忙上前將婦人拉起身,「您別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