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萬毓寧伸手去拉蔣遠周的衣袖,「我不要離開這,遠周,方晟在害我啊,你看不出來嗎?我中了他的計!」
蔣遠周揮開手,大步往外走,萬毓寧不甘心地跟過去。到了院子裡頭,還有些積雪沒有化開的地方,蔣遠周的腳步踩在上面,一個個腳印碾壓著向前,萬毓寧腳踝扭傷了,追不上他。
老白就在身後,看著萬毓寧哭著、喊著,他彷彿看到兩三年前,有一次萬毓寧也是這樣。那是蔣家家宴,來了不少的客人,有端莊秀雅的女子給蔣遠周敬酒,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卻被萬毓寧撞見了。
萬小姐當眾發了脾氣,酒杯擲向那女子,還差點劃破了對方的臉。
蔣遠周暴怒,拂袖而去,萬毓寧也是這樣一步步追在後面的,追了大約好幾百米吧,最後萬毓寧被自己的裙擺絆倒在地,那一次,蔣遠周是輕易回了頭。
萬毓寧幾句軟話一說,幾滴眼淚一掉,這件事惹出來的後果,就變成了蔣遠周替她收拾。
老白抬起腳步跟上,蔣遠周並沒有走出九龍蒼,而是來到了院子盡頭的小樓前。
這是獨立於主樓的一塊地方,旁邊還有涼亭,木質的地板用了上好的原料,一塊巨大的圓石上有汩汩水流淌落,下面挖了個不大不小的池子,裡面漂著幾株睡蓮。
蔣遠周走到小樓前,玻璃門自動打開,他幾步進去,萬毓寧緊隨而入,她面上流溢出驚喜,「遠周,原來你還記得以前的事,你說等我們結婚過後,這個小樓就歸我,喜歡什麼東西都可以往裡搬。」
「你確定你喜歡這?」
「喜歡,當然喜歡。」萬毓寧忙不迭點頭。
蔣遠周下巴輕抬,看向萬毓寧的視線里多了些冷漠,「萬毓寧,如今你們萬家落敗成這樣,我沒有非要管你的義務。說到底,我們沒有訂過婚,結婚這一說就更加荒謬了,我蔣遠周不欠你什麼。」
「我們兩家……」
「別說什麼情分,那都是空的,即便真有,我前前後後替你做的事也都足夠了。」
萬毓寧極力想要挽留,她現在不去妄想跟蔣遠周能回到從前,但至少要讓自己留在九龍蒼,這樣以後才能有迴旋的餘地。她垂著頭,面色發白,一語不吭。
「你要留在九龍蒼,也可以……」
萬毓寧聽到這,眼底陡地發亮,她就知道蔣遠周不會不管她。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向四周,然後抬腿往裡走,這說是個小樓,其實就是底樓能住人,萬毓寧跟在他身後,蔣遠周經過一層隔斷,萬毓寧也站到了他身側。
「方晟有心求死,但葯卻是你給的,追究起來,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萬毓寧,你就住在這吧,以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身份,門上我會讓人加鎖,你可想清楚,進來了,以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萬毓寧睜大了雙眼,潭底布滿驚恐和難以置信,「遠周,你,你說什麼?」
「你如果要接受不了,那你就從這離開,我不是不給你選擇的機會。」
萬毓寧感覺到絕望正撲面而來,「你要把我當成精神病,關在這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