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龍蒼,萬毓寧飯也沒吃就上了樓。
蔣遠周將手機放到桌上,保姆過來詢問是否要開飯,蔣遠周點下頭,示意老白入座。
老白坐到餐桌前,保姆給兩人盛了飯,「蔣先生,萬小姐的飯菜需不需要送上樓?」
「不用管她,餓了自然會下樓吃。」
「是。」
老白拿起筷子,朝蔣遠周看看,「其實萬小姐闖到醫院去,也能理解,站在她的立場上來說,萬家淪落至此,畢竟跟方晟脫不了干係。」
「我當然知道方晟應該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
碗里的米粒一口未動,老白筷子落回桌面,「那蔣先生的意思是?」
「我不想許情深走。」
「什麼?」
蔣遠周朝老白睇了眼,「我知道體檢報告的事她真的動了手腳,但我覺得……她似乎可以被原諒。」
老白也不擅長這種問題,他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許小姐不錯。」
萬毓寧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面,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心裡的火越燒越旺,她衝進洗手間,將洗手池內放滿了水,再將腦袋埋進去。
冰冷的水刺激過她的肌膚,猶如刀割一般,萬毓寧抬頭,伸手在臉上抹了把,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她回到房間,然後安靜地縮在沙發內。今天是她太衝動了,她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這樣下去,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幾日後。
萬毓寧下樓,蔣遠周準備出門,她走過去幾步,「遠周。」
男人接過外套,萬毓寧跟在他身側,「我想去趟星港。」
「去那做什麼?」
「你放心,我已經想通了,方晟如今這樣,我也不想再抱著仇恨活下去,我們好歹做過夫妻,我想去看看他。」
蔣遠周朝她看眼,「你的情緒時好時壞,算了吧。」
「那天不一樣,我受不了的是你瞞著我,其實我之前就是過不去心裡的坎,現在想想,方晟都快死了,而且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徹底放開了,真的。」
蔣遠周慢條斯理地穿上外套,卻還是沒答應她,「過幾天再說吧,你們本來就沒什麼見面的必要。還有,今天心理醫生要過來,你快去準備準備。」
蔣遠周說完這話,轉身就出去了。
他今天有個應酬,而且十分重要,老白已經備好車在外面等著。
夜色中的東城迷暗卻不失輝煌,酒桌上推杯換盞,蔣遠周坐在首位,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只是胃裡面還是空的厲害。
他手指撐著前額,眼神逐漸迷離,旁邊的禿頭男湊過來,「蔣先生,再喝兩杯吧?」
男人輕搖頭,他酒品不好,可千萬別惹他。
蔣遠周嘴裡有了推托之詞,「算了,今天就到這。」
禿頭男見狀,打了個響指,坐在對面的一個女人站起身來,脫掉罩在肩膀上的外套,拿起桌上的酒瓶款款而來。蔣遠周垂著視線,余光中看到一條白皙的腿走到他身側,香檳色的高跟鞋,沒穿絲襪,腿部的肌膚展露無遺。蔣遠周的視線往上挪動,幾乎快到女人的腿根處,才看到一點點勉強能遮擋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