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情深匆忙出門,一路來到地下車庫,蔣遠周已經在車上了,她快步過去,拉開車門后坐到裡面。
車子咻地躥出去,猶如離弦之箭,即便在環境不明的停車場內蔣遠周都開得這麼橫,許情深著急望了眼窗外,「老白在哪找到方晟的?」
「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隆港比星港還要大,車子是在最後一棟獨立的住院部前停穩的,許情深跟著蔣遠周一路往裡走,來到三樓,許情深看到老白站在某個病房前。
兩人來到跟前,許情深焦急問道,「他人呢?」
老白朝她看看,「在裡面。」
許情深欲要去推門,老白擋在她面前,「許小姐,您現在還是別進去的好。」
「為什麼?」
「他剛注射好,才安定下來。」
蔣遠周人高,抬起的視線朝著病房內看了眼,許情深聽了老白的話,面色透出疑慮,「注射了什麼?」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通過特殊渠道購買好了,他太痛苦,不打怕是會撐不過去。」
「什麼?」許情深嗓音不由拔高,「你們居然給他注射?」
她陡地向前步,推開老白的手,然後擰開門把快步往裡走。
一片刺眼的白色充斥進眼帘內,方晟就躺在病房中央的單人床上,氣息奄奄,面色慘白如紙。許情深快步過去,男人睜眼看到她,神色複雜地掠過眼底,「你怎麼來了?你走,快走。」
「病成這樣,為什麼要擅自離開醫院?」
方晟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雙肩,就留了左手在外面。「我不喜歡住院。」
許情深坐向旁邊的椅子,「你終究是妥協了,是不是?」
「是,所以你更加不用管我。」方晟別開視線,看到了門口的身影,「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好?你告訴我好在哪?」
右側床頭柜上的手機不住在響,方晟看了眼,起身要去拿,原本右手一下就能夠到的距離,他卻偏偏伸出左手。
指尖接觸到手機,摸了幾下都沒拿在手裡,許情深起身將手機遞給他。
方晟看眼來電顯示,然後掛斷。
「為什麼不接,是乾爸吧?」
病房內的對話聲清晰傳到外面,蔣遠周朝老白看眼,「再次注射,是他自己的意思?」
「是。」老白輕點頭,「蔣先生,其實這也對他來說反而好。」
「什麼意思?」
老白臉上難得有凝重,視線隨之望向病房內。
許情深見方晟這樣自暴自棄,心裡又急又氣,她伸手去抓男人的右手,「給我看看,從哪打進去的?」
「鬆開!」方晟情緒激動,用左手去推許情深,她將他的袖子往上擼,他這樣掙扎,很快就露出不對勁來。許情深握緊他的右手臂,「你……你的手怎麼了?」
方晟躺在病床內,左手摸向右手,「還能怎麼樣,沒知覺了。」
「不!」
門外的老白看向身側的蔣遠周,「醫生也不能確診,到底是不是因為注射了那種東西后,使得方晟的病加速惡化,但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他的身體要這樣經受雙重痛苦,他撐不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