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知道那是一個奢望。

而墨琛，就站在窗戶外面，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聽著她輕輕婉轉的歌聲，心口一陣又一陣猝痛。

曾經，他也以為可以陪著她一起慢慢變老。

突然頭痛，劇烈的痛。

那種痛，瞬間散開在四肢百骸，彷彿渾身要裂開一樣，疼的幾乎失去理智。

可是他硬忍著，全程沒有悶哼一聲。

額頭上，身上，在冬天的夜裡，滿是汗，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微微唱到最後哭了。

墨琛第一次暈厥了過去。

墨寒在一直在隔壁的陽台上，看著。

看到哥的身子轟然倒地，臉色遽變。

微微也聽到了，看向窗外，「什麼聲音？」

她起身，打開窗戶。

墨寒在窗外。

他抱歉地出聲，「公主殿下，不好意思，驚擾到了你。」

微微，「……」

她皺眉。

墨寒沒有多餘的解釋，很快離開了。

微微站在窗前，怔了半天，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彷彿空氣里都有股熟悉的味道。

可是又不知道那裡熟悉。

是因為在想他的深夜裡，看到了墨寒嗎？

不得不說，墨寒和他五官長得很像，七八分像，看到墨寒，總能想起他。

墨寒這邊，聯繫了白醫生。

白醫生很快過去了，親自幫墨琛查看。

他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等墨少自己醒過來。」

墨寒看向白醫生，「總統閣下那邊，白醫生不要多說什麼。」

白醫生，「……」

他好像是總統閣下的人！

不過情況特殊，他輕點頭。

出於好奇，他抽了一管血，以備研究，看向墨寒，「二少，你知道墨少的病情現在具體什麼情況嗎？」

墨寒搖了搖頭，「我不了解，他從來不和我提。」

白醫生，「……」

他什麼也沒有說，看了一眼墨琛。

真的比以前瘦了很多。

他沒有離開，坐在一邊觀察。

整整兩個小時，墨琛渾身冷汗和熱汗交替，才醒過來。

看到白醫生，墨琛眸底閃過一抹異色，「她……」

墨寒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擔心什麼，淡然地出聲，「她什麼都不知道。」

墨琛，「小柚子呢？」

墨寒輕聲道，「也沒有過來，應該熟睡中。」

墨琛鬆了一口氣，一想也是。

如今已經過了凌晨，剛才她唱歌，聲音很小很小，不至於能吵醒小柚子，明顯是顧忌她。

不過，他卻聽得很清晰，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晰！

他想起了自己行動前的那個夜。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通話！

他想聽那首歌，她唱給他聽。

大概真的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唱什麼都好聽，好聽的一發不可收拾。

墨寒看向白醫生，「白醫生，你檢查一下他現在怎麼樣？」

白醫生檢查了一遍，看向墨琛，「是不是手臂沒法動？」

墨琛沒有出聲。

他躺在那裡沒有動，不只是因為手臂沒法動，好像腿也不受控制了。

整整半個小時后，身體的各大器官才恢復了控制。

他坐起來。

白醫生看著墨琛，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