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點吧。」

「有些人太悶騷了……」楚維說，看了一眼歐奇勝，忍不住一嘆，「悶騷是會傳染的。」

啪！

歐奇勝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鍾岷直接把寫菜單的筆砸了過去。

「阿笙你管管他！」楚維叫道。

「只有他管我的，我哪裡管得了他啊？」鄒笙氣呼呼地說，「天天拿著雞毛當令箭！」

鍾岷斜睨她一眼：「你姐那麼兇殘，她叫我管著你，我敢不聽嗎？」

「是是是……」鄒笙白他一眼，小聲咕噥，「反正你就是聽她的就對了。」

「說我壞話？」

「說了又怎樣？你咬我呀！」

鍾岷一窒，盯著她薄薄的紅唇，喉結一陣滾動，忙扭開頭，漲紅了臉。

楚維在對面露出猥瑣的笑容，正要笑話他們，鍾岷一個眼刀飛過去，拿手邊的衛生紙丟了他一下。

衛生紙落到楚維的碗里，楚維叫起來：「阿笙你再不管他，老闆就要把我們趕出去了！」

鄒笙已經餓了，不想被趕出去，問鍾岷：「你今天怎麼了？實驗失敗了？」

「你幫誰呢？」

「幫理不幫親~」

「你們倆也不是親戚關係啊。」楚維說，然後像是想到什麼，嘿嘿一笑。

鄒笙煩死他這猥瑣的樣子，雙手一攤，對鍾岷說：「我幫你！你還是繼續打他吧！」

楚維：……

吃完飯，楚維和歐奇勝自動閃人，自然也帶走了於蝶和金安安。

鄒笙剛想說自己回教室，鍾岷說：「請你喝奶茶。」

「我有點撐。」

「那就散散步。」

鄒笙扁了扁嘴，跟上他。他要回學校，她就一路送他去坐公交車。路上，鍾岷給她買了一杯珍珠奶茶，問：「剛剛那個男生……你喜歡他？」

「咳……」鄒笙一嗆，抬頭看著他，「我同學而已，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喜歡他了？」

「那倒沒有！我怕你誤入歧途，他長得還不錯。」

「是嗎？沒注意！」

鍾岷嘴角翹了翹，沒注意就好。但他絕對沒想到，他這句話提醒了鄒笙去注意邵陽。

鄒笙回到教室，見邵陽低著頭在看書。

原本她對邵陽沒有特別注意過，只是覺得這個人很陽光，長得不醜，但有多帥就沒注意過。畢竟她身邊的男孩子除了歐奇勝，全是帥哥，而且是帥哥當中的帥哥！邵陽這種，普通家庭出生，長相再好，氣質都弱了一截，自然不夠顯眼了。

但是，剛剛鍾岷那句「你喜歡他」，就像給邵陽打廣告一樣，加深了邵陽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她走到座位上，伸頭看了一眼：「你看什麼呢？」

邵陽回頭，把書合上給她看了一眼，白白舊舊的封面上寫著「射鵰英雄傳」幾個字。

鄒笙一笑：「有電視看，還看書呀？」

「那不一樣。」邵陽說，開玩笑地問，「誒，中午坐你旁邊那個，是你男朋友啊？」

鄒笙臉一紅，這些男人都有毛病吧？她說：「是我哥！」

「你哥？我們學校的？」

「不是，他已經讀大學了。」

鍾岷身高接近一米八，這兩年和一群大學生混在一起，氣質也要穩重點，說他在讀大學，大家也不會想到他才十五歲，邵陽還以為他是正常節奏考上大學的呢，也就沒有多問。

鄒笙和他天天見面，前後桌，上課下課都可以說話，偶爾打打鬧鬧、開些玩笑，彼此之間越來越熟悉，開始有了小曖昧。而和鍾岷之間，一個月只見幾回，她有時候根本想不到他，從前有過的一些念想，也漸漸地淡了。

而且，她和邵陽越來越友好，有人看得見。

楚維害怕萬一，向鍾岷打報告：鄒笙和那誰挺好的，就是上次你看見的那誰……

鍾岷一萬個受不了，來學校找鄒笙，周末和放月假也來接她回家！每次見面，都要舊話重提，先是拷問她的感情狀況，然後苦口婆心叫她不要早戀。

鄒笙初中開始就聽煩了，以前是一個學期聽兩三回還能忍，現在一個月……不，有時候甚至一個星期聽兩三回！她不想聽，要發火。一發火，鍾岷心中懷疑的小種子就開始發芽：難道真的有什麼？

等楚維報告的消息更加不順耳，他著急起來，和鄒笙說話也失去了從前的淡定。鄒笙自然一億個受不了，每次都以吵架收場。

如此惡性循環下去，鄒笙在班上掀了一回楚維的桌子，楚維懶得管他們了，也不打報告了。

鍾岷生氣，不問！

鄒笙生氣，平常周末都不回家，只在月底放月假才回去，也不和鍾岷說話。

鍾岷的生日比鄒笙早半個月，那時大學已經放寒假，高中還在補課。那天，大家都去給他過生日，唯獨鄒笙以要上晚自習為借口，硬是不請假。

鄒箏已經放假，回國了，打電話到寢室：「你真的不來呀？」

「我已經打了飯了。」

「你們倆吵架了？為什麼？鍾岷那麼照顧你，這樣不好吧？」

「我有作業沒做完，真的很忙！期末考試沒考好，我壓力好大，你還讓我見那個天才……」

「好吧好吧，考不好也沒關係，平常心對待，你現在才高一，有的是時間，不要太緊張了。」

過了幾天，鄒笙放假了。鄒箏來接她，上車后她問：「你現在住哪裡？」

「住我們家啊。」

鄒笙點點頭。

「你和鍾岷吵架啦？」

鄒笙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胡謅了一個理由：「他嫌我笨！我問道題而已，他以為誰都像他啊？」

「……在他眼裡，我等凡人都是蠢材吧。」

「噗——」

「好啦，有什麼好吵的？鍾家對我們那麼大的恩情……」

「姐姐……」鄒笙看著她，突然想起來問，「因為有恩，就必須報答嗎？哪怕，心裡不願意。」

「我想說不，但到底是恩情。不過鍾叔叔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強迫我們什麼的。啊~現在我得強迫你了，一會兒去他們家，這是禮貌。還有過年也要去，你就別鬧了。你和鍾岷一起玩到大，有什麼好吵的？青梅竹馬的感情，你們居然吵得起來，不是應該相親相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