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有點為難，雖然人家說了一切免費，但他不敢胡來！是人都知道分寸吧？不能人家大方，你就不客氣。

有人懂事，問：「有沒有哪裡可以坐一坐，歇一會兒。」

這個還行，班長去安排了一下，大家去喝茶了。有些人覺得怪沒味的，喝茶外面不也可以喝？

這次歇得還不錯，大家沒攀比了，一起回憶著高中發生的事，不時發出笑聲，還抖出了幾段他們曾經不知道的暗戀！

卓婉被告知某某男生喜歡她，叫道：「你們唬我！」

「他真的喜歡你。」男生眾口一詞，可惜那位同學今天沒來。

卓婉扼腕道：「可惜了！他高中的時候要表白一下，說不定我就從了他了啊！老子可是單身了好幾年，去年才找到對象！」

「你別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你家那位挺不錯的。」朱顏說。

「什麼叫挺不錯呀？」卓婉不滿，「那是相當不錯！！！」

男生捶桌：「真的可惜了，那傢伙應該表白的，這樣的媳婦兒，過日子太有趣了！」

「滾你們的。」卓婉笑道。

「可惜了卓婉這麼溫婉的名字。」有人說。

卓婉揮了揮拳：「我就粗魯了怎麼樣？」

聊著聊著，就不止聊他們班了，話題轉到了班級之外，聊起了校友：「我記得他和七中一群混混玩得很好。」

「對，我記得李宥月的表哥也和他們一路的。」

李宥月眉毛跳了跳。

那人對她笑道：「還好你表哥後來變了，不然……」

話音一頓，大家看向朱顏，朱顏的臉色已經變了。

李宥月那個表哥，不就是當年扇朱顏巴掌那個胖子？當時沒人知道那是李宥月表哥，不過那個巴掌之後，慢慢地傳出風聲來了。

李宥月說：「挺晚了，我們走吧。晚上還玩嗎？換場子還是？」

朱顏說：「我不去了！」說完直接出去了。

卓婉跟上，班長和幾個男同學追出來。

卓婉說：「什麼人啊？如果是我，我肯定要跟你道歉。」

「朱顏！」班長喊了一聲。

朱顏揉揉額頭，沒有回答，飛快地往前走。

走到電梯門口，班長說：「當年，很對不起。」

其他幾個男聲也說：「真對不起。我們當時慫了，你恨我們吧！」

朱顏苦澀一笑：「不怪你們……」恨他們何用？而且，他們又沒做什麼。

「其實……我當時想一凳子給那胖子甩過去，但看到其他人沒動，我就……」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動。但原因不重要，結果才重要。朱顏，對不起……」

「真的不怪你們。」朱顏從來沒怪過他們，只是偶爾會覺得不可思議，會在心裡問：這群男生的血性哪裡去了？但其實，他們不動並沒有錯，他們沒有那個義務，錯的只是那兩個人而已……

電梯門打開，朱顏剛要進去，就聽到孫正浩喊：「朱顏！」

孫正浩大步走過來，李宥月跟他並肩，聽他開口，抬頭瞪了他一眼。

孫正浩走到朱顏眼前，表情複雜地說：「對不起……」說著拉李宥月，想叫李宥月也道歉。

李宥月火冒三丈地甩開了他，推開朱顏走進電梯。

朱顏差點摔倒，卓婉一把扶住她，對李宥月吼：「你神經病啊！」

李宥月沒看她，對孫正浩說：「你不就是喜歡她嗎？賤人就是賤人，不賤怎麼讓男人惦記。」

「你——」孫正浩衝過去就要打她耳光，還好一群男生眼明手快，把他攔住了。

李宥月尖叫一聲，要和孫正浩打架，班長怒道：「搞什麼？這是電梯，不要命了！」

卓婉拉著朱顏進了另一部電梯，其他幾位同學也進來，七嘴八舌地安慰著朱顏，也有對當年的事情表示道歉的。他們是錯的，錯就錯在什麼都沒做、無動於衷。

走出電梯，朱顏還在和大家說話，腳步很慢。很快，李宥月他們從另一部電梯里走出來，追上了他們。

朱顏剛剛哭了一下，眼睛濕濕的，看起來多了一分媚態，十分惹人憐愛。

李宥月看她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做這樣子給誰看？有本事把全天下的男人勾走啊！」尖利的聲音引得大廳的人都看過來。

卓婉皺眉：「你潑婦罵街啊？」

「你——」

「哼~」卓婉輕蔑地看她一眼，「就你這樣，還想和朱顏比？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拿著幾萬的包在你手上就像幾十塊！」

「你們能不能別鬧了？」班長頭疼得皺眉。

「我們走吧。」朱顏拉著卓婉往外走。

卓婉點頭：「比你好的人，是沒時間來罵你的，也只有那些羨慕嫉妒得了紅眼病的人才像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

朱顏無奈地看她一眼，不要火上澆油了好嗎？

走到大門口，突然聽到人喊：「朱顏！」

朱顏猛地回頭，見鍾駿大步從電梯門口走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圓乎乎的小可愛。

「媽媽——」萱萱邁著小短腿瘋跑。

衡衡在後面追：「妹妹你慢點！別摔了！」

朱顏愣怔地看著他們，等他們跑近了，才回過神。她蹲下身，抱住萱萱，衡衡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摔。

朱顏突然之間想哭，狠狠地抱了一下萱萱，伸手擦了擦眼，抬頭問鍾駿：「你們怎麼在這裡？」

摸著萱萱的頭，她一驚：「頭髮怎麼是濕的，做什麼了？」衡衡的頭髮也是濕的，就像洗頭之後只幹了一半一樣。她擔心不已，害怕他們感冒。

「帶他們游泳了，剛剛在吹頭髮，只吹了一半。」鍾駿微微蹙著眉，看著她哭泣的樣子，覺得心臟微疼。

「游泳？！」朱顏驚了一跳。

他急忙安慰：「在室內，我來時剛換的水，不然也不會帶他們來。我回去時他們念叨你，我帶他們來這裡等你。不是叫你走之前給我打電話嗎？想叫你一起回去。」

朱顏點點頭，吃飯的時候他給了發了條簡訊，她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呢。

「不要怪爸爸，是萱萱要玩……」萱萱看著她，突然一愣，伸手擦她的眼睛，「媽媽，你怎麼哭了？嗚嗚……萱萱不是故意的，萱萱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