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們造的孽。」他略微有點心虛，忙岔開話題，「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事先最怕那種結果，等到結果出來，不是那樣，還要問個如果！」

「那你別要女人啊！」沛依拉下臉，「我們女人怎麼了？哼~你們男人還不是要靠女人傳宗接代！」

「是是是，你們最能幹、最偉大。別憂心了啊，凡事有我呢，岳父我也會幫忙照顧的。」

「嗯。」沛依靜靜靠在他懷裡，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與安然。

突然，電話突兀的響起。二人分開，沛依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楚維，立即緊張起來。

歐奇勝一笑，接過來：「你到底認不認？」

沛依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肌肉：「快接！」

歐奇勝接起電話：「喂。」

楚維一頓，清清嗓子：「妹夫。」

歐奇勝的臉瞬間漆黑。媽蛋，忘記了自己要跟著沛依叫人！

沛依望著他，搖了搖他手臂，詢問地看著他。他把手機給她，她接過來，也不管那麼多了，像從前一樣：「楚維？」

楚維沉默。

「怎麼了？」

「科學檢測，你是我妹妹。」他頓了一下，輕鬆地笑道，「簡直是天賜的禮物！」

沛依也忍不住笑起來：「那……我媽和姚先生——」

「有妹妹就夠了。」

沛依一愣。

「以後哥哥給你靠，免得奇勝欺負你。」

沛依眼睛一酸，哽咽道：「哥……」

「哎！」楚維高興地答應。

「那個……我還沒吃晚飯，你要來一起吃嗎？我做。」

「行啊，改天哥哥也做給你吃。」

「好……」

掛上電話，不到五分鐘，楚維就到了。沛依一呆：「你怎麼……」

「我在樓下打的電話。」楚維笑得有些尷尬。

沛依點點頭，也很尷尬：「那……你和奇勝聊吧，我做飯先。」

楚維點頭，和歐奇勝去書房聊天了。吃飯時，他和沛依互相夾了兩筷子菜就沒話說了，比起從前來還生疏了許多。

歐奇勝知道，才開始，兩個人都有些彆扭和尷尬，時間一長就好了。他心裡隱隱有點不妙的預感！這憑空冒出一個大舅子，他也不習慣了！

整頓飯下來，楚維和沛依都沒說話。吃完飯，楚維也告辭了。走到門口，他伸手揉了一下沛依的頭。歐奇勝頓時不滿地瞪著他，他一愣，接著笑起來，挑釁地再揉了一下。

沛依滿臉通紅，囑咐：「路上小心。」

楚維點頭：「明天我幫你請一天假。」

「好。」

關上門，歐奇勝瞪著沛依，她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他伸手刨了刨她的頭髮：「不爽！」

沛依一下子笑起來：「那是我哥，你不爽什麼？」

「就是這樣才不爽！」歐奇勝淚奔。要是沒血緣關係，直接就揍過去了好嗎？現在這樣，只能憋著，還能把她親哥哥怎麼樣嗎？嗚嗚嗚……大舅子真是一個討厭的東西！

次日，在醫院借了一間病房看檢測報告。楚維沒來，在場的只有沛依、歐奇勝、鍾岷、陳媛和姚亞倫。

鍾岷清清楚楚地把結果說了，當然把沛依那份檢查報告抽走了。為了讓陳媛和姚亞倫確實了解事情真相，他沒說什麼專業語言，就實實在在地說：楚維是你們親生兒子，歐奇勝和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陳媛有些呆愣：「楚維是誰？」

「你見過的。」沛依說。

「他、他人呢？」陳媛想起來了。那個人的側臉，是很像姚亞倫。

「他已經知道結果了，我也告訴了他現在在這裡見面。至於他為什麼沒來，我不知道。」

陳媛一窒，明白了。他不認她，不願意認她……

姚亞倫一臉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沛依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他忍不住有些尷尬，楚維他…………他之前想泡來著。而且，他之前還打過翩然和沛依的主意。

他忍不住有些想死，幸好沒泡到啊，不然現在…………

他真的想死！

他必須得改邪歸正了！他以前沒少亂來，誰知道外面還有沒有灑落種子？要是再亂來，睡到自己親生的了……

必須得潔身自愛了！他扭頭，握住陳媛的手：「我知道他在哪裡，我帶你去。」

陳媛望著他：「他……他會恨我的。」

「是我們對不起他，他怎麼恨都應該。」姚亞倫一嘆，「所以，我們應該拿出誠意來。」

陳媛點頭，又看著沛依。

沛依扭開頭：「這件事我會告訴爸爸的，他有權知道。如果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你和姚先生的喜酒，我就不參加了。」

「沛依——」陳媛難受地叫了一聲。

「沒有十全十美。」沛依說，「魚和熊掌的選擇，看你自己了。但我想，這魚和熊掌，楚維一樣都不是。」

陳媛心中一陣刺痛，只能握緊了姚亞倫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沛依：「你的婚禮，我可以參加吧？」

「當然。你是我媽媽，如果姚先生成為你的另一半，我也會尊敬的。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去傷害爸爸了。」

傷害……陳媛點點頭，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有什麼不懂的？

「你爸爸他……他很好。」陳媛說，「看到合適的，你幫你爸爸找一個吧。他……我對不起他，他值得非常好的。」

沛依沒說話。

陳媛輕輕一嘆，和姚亞倫離開了病房。

他們沒見到楚維，楚維避而不見，擺明了不與他們相認。但他們仍然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門去，吃閉門羹也無所謂。虧欠了三十多年，這點算什麼？

沛依告訴了倪萬成，倪萬成差點氣哭，咬牙切齒：「我要再管她，我就是個大傻子！」

沛依低著頭，很難受。

倪萬成握住她的手：「不關你事。」

「楚維對我蠻好的……」她說，「一直就挺好。他不認媽媽，說改天來拜訪你。」

倪萬成一呆。

「不過看你，你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

倪萬成沉默了好久，說：「你的朋友，爸爸還能跟你結仇嗎？」

沛依一笑，摟著他：「姚先生有美國綠卡，估計……不會在國內長住的。」

「也好。有時候，不見反而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