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樣呢？她想說不然她會討厭自己。但如果本身有那種個性，肯定不會覺得自己有錯吧？那麼最大的結果是她看不上歐奇勝，然後錯失這個好男人……

「奇勝。」她轉身抱住他，「我真幸運有這樣一個爸爸！你與其感謝老天，不如感謝他。」

「嗯。」他懂她在說什麼。

靜默片刻，沛依說：「今天不回去了吧。」

「嗯，晚了，睡覺吧，明早給爸做早餐。」

沛依一笑，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因為偶爾會回來，這邊有他們的衣服，兩人分別洗了澡才睡，已經很晚了，沛依翻來覆去，唉聲嘆氣。

歐奇勝摟住她：「我讓人去過醫院了。」

沛依一愣：「你不早說。」她跟倪萬成比較親，陳媛這樣傷害倪萬成，她就不想管陳媛。但另一方面那是自己的母親，天朝從小的教育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雖然她有些不苟同，但另一方面卻受著這種觀點的影響。哪怕真沒感情了，還要在乎外人怎麼評價她。

歐奇勝一嘆：「有件事，明天跟你說。」

「什麼事？」沛依凝重起來。

「明天再說吧……」

沛依聽他很沉重的樣子，也不逼問了，靠近他輕聲問：「那我媽現在……」

「小傷，不礙事。」

「那就好。」沛依鬆口氣。現在她只想明確地站在倪萬成這方，最直接的態度就是暫時不去看陳媛。歐奇勝派了人去，她就不用擔心了。

「下午她把姚亞倫趕走了。晚上姚亞倫給她送飯去，送了幾次，她沒等到其他人出現，還是吃了，後來姚亞倫一直陪著她。」

「嗯。」沛依一嘆，摟緊了他，「就這樣吧……」或許這就是爸媽最後的結果。

這就是現實吧？這一方面，她其實蠻佩服陳媛的。陳媛善於妥協，認得清形勢。生活就是這樣，最多是個反應社會現實的倫理劇，不可能是夢幻浪漫的偶像劇。對比起來，陳媛等不到倪萬成了，就接受姚亞倫，實在是明智之舉。而自己當年卻等著歐奇勝，如果後來的發展不是這樣，她不過是做了一件傻事而已。

不過當時只等兩年而已，她正值年輕，是否等了都另說。多的是人為了工作幾年不談戀愛，她未免把自己捧得太高。如果歐奇勝離開的是二十年、三十年，再見面，他們都可能有各自的家庭了……

有些事，真是說不清楚的。

翌日早晨，歐奇勝迷迷糊糊感覺房裡有動靜，睜開眼見沛依在穿衣服。他忍不住一嘆，有她在太溫暖了，警惕性都變低了。十年前的話，可能她一睜眼，他也馬上醒了。

沛依見他醒來，微微一愣，俯身輕聲說：「我得趕去組裡了。請假太多了，不好意思再請。你有時間的話，就多留一會兒，沒時間我就跟朱顏說一聲，把萱萱借過來——」

「我……」歐奇勝張嘴，嗓音沙啞，忍不住一頓。

「嗯？」

他清了清喉嚨：「我陪爸爸，晚點帶他去幼兒園看萱萱和衡衡。」

「會不會不方便？」

「你忘了學校是二叔辦的了？」

「那好吧。」沛依一笑，她還真忘了，「鍋里我熬了皮蛋瘦肉粥，你要是起來了，就看著點。想想你吃過的粥是什麼樣子，差不多就行了。」

「只有粥？」

「麵粉我用機器和好了，你看差不多時間就蒸上，不會就等爸爸起來，反正那個方便。爸爸可能要多睡一會兒，要是太晚了你帶他出去吃飯。」

歐奇勝忍不住一笑：「交給我吧，不會我就打電話問楚維。」

沛依一頓：「那好吧。嗯……你多喝點水，嗓子啞啞的，喝了酒不舒服吧？冰箱里有蜂蜜，沖一點。」

「嗯，知道。等等，你怎麼去？」

「我給司機打電話了。」

「OK~」等她走了，他躺了兩分鐘爬起來。

他記得粥一不小心就會從鍋里撲出來，跑進廚房一看，沛依拿砂鍋煮的，砂鍋蓋子特別厚重，而且只煮了半鍋，看起來十分安全。他忍不住一笑，心說老婆好能幹，然後就換好衣服在廚房鼓搗。既然老婆交給他這麼重要的任務，他當然要好好完成！

倪萬成睡到中午才起，聽到家裡有響動，想到沛依要拍戲，不知道是誰在，心情變得很複雜！在房間里摸了好久，他才出來，看到廚房裡牛高馬大的黑老大，整個人都不好了！

「奇、奇勝？」倪萬成一個激靈，發生了神馬事，這不科學！

歐奇勝吁口氣，粥煮好冷了，他又熱過一遍了，眼看過了十二點，再不起來他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爸餓了吧？你看……我們是外頭去吃午飯，還是？」他把饅頭蒸熟了啊，心中十分激動，還是希望有人能嘗嘗他的手藝。

倪萬成說：「就吃粥吧，我、我去洗個臉先！」說完鑽進了浴室，覺得自己還沒醒。

歐奇勝把東西端到桌上，盛好了粥等著。

倪萬成看到有幾個精緻的小菜，覺得不對吧，他一個黑老大這麼全能？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歐奇勝，歐奇勝尷尬地說：「菜我叫的外賣……」看到冰箱里有菜，他又不會煮，想著不能讓老丈人起來忙，只好這樣辦了。

倪萬成撲哧一聲，覺得失態，連忙說：「粥好喝。」

「沛依做的，我就看了一下火。」

「……」

歐奇勝怕他再誇饅頭好，又說：「面是沛依弄好的，我負責蒸一下。她忙著去劇組，就交給我了。」

「你這樣也好了，至少不用擔心沛依生病起不來的時候沒人做飯。」倪萬成說著頓了一下，「你可以請人，現在叫外賣也方便，倒不用擔心這些了。我記得依依十二三歲的時候學做飯，那時候她說要找個會做飯的老公，她媽媽還說她。」

「她那時候就知道找老公的事啦？」歐奇勝驚訝，忍不住有點吃味，沛依不會在讀書時代暗戀過人吧？

「女孩子比男孩子熟得快，古代人都要定親了呢，知道這些也不算壞事，總比長得好看的小混蛋騙了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