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依心中重重一震。天鵝……只是巧合嗎？跳芭蕾舞的，不能不想到「天鵝」兩個字啊。翩然留這樣一座莊園給她，一定費了很多心思。

管家邊走邊介紹莊園的情況：「之前的主人投資了更好的莊園，所以這裡就一直在出售了。但我們這幾年的葡萄產量不好，釀出來的酒也不行，所以一直賣不出去。倪小姐過來后，卻說找了好久才找到我們這個莊園，很開心地就買下了……」

找了好久？沛依深吸一口氣，果然是……因為那個名字嗎？

管家帶大家參觀莊園，在房子後面看到一片湖。沛依他們經過時，驚訝地看到湖面上飄著兩隻天鵝。天鵝靜靜地佇立在湖面上，優雅地挺立著脖子。沛依可以想象，翩然也一定站在這裡觀賞過。

管家說：「這個莊園建成時，有天鵝飛來，當時的主人就把莊園命名為『天鵝』。這已經是莊園出現的第五對天鵝了，之前有些飛走了，有些去世了。」

沛依說：「照顧好它們！我也喜歡天鵝。」

「是的。」

接下來還參觀了酒窖、釀酒間、葡萄園……結束時，管家恭敬地說：「我為大家準備了午飯。莊園的酒雖然比不上拉菲，但也是我們自己的，希望大家能夠品嘗。」

沛依點頭：「我想在房子周圍多看看。」她想看看能不能劃分墓地，如果不能，就只能到附近的墓園尋覓了。

沛依現在不會住在法國，安排好莊園的相關事宜，就回國了。

後來，蘭冬辰買下了翩然在國內的別墅，繼承了翩然大部分的遺物，將別墅復原成翩然居住時的樣子。他不住在翩然原先的卧室里，而住了另一間，無聊時就坐在花園裡，喝自己親手煮的下午茶。

他終生未娶，在那裡一住就是幾十年。最後，那裡成了著名芭蕾舞藝術家倪翩然的故居，不定期開放接待遊客。

倪萬成逝去之後，和翩然的骨灰一起葬入天鵝莊園。蘭冬辰遷居法國，住在天鵝莊園附近，每天進入天鵝莊園，給翩然和倪萬成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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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后，沛依主演的電影正好上映，她沒心情去參加宣傳活動，也沒人逼她。為了避免倪萬成和陳媛傷心過度，她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歐奇勝心裡捨不得，但不好意思說反對。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私下裡，他很正經地問沛依：「我們的婚禮改到什麼時候？」

「改？」沛依想到最近沒怎麼關心他，握住他手，露出一個笑影來，「原本是什麼時候？」他好像沒跟她說過。

「我原本覺得明年春天不錯，百花盛開的，我們可以去香格里拉舉行。」

沛依想了想：「春天啊……還是往後延一下吧？」

「五月二十日？」歐奇勝眼睛一亮。

沛依臉一紅：「還是太早，翩然才走多久啊……」

「她是你妹妹，就盼著你幸福呢，你早點嫁她也早點放心。」

沛依覺得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的，難道還要守孝滿三年嗎？那歐奇勝都多大的歲數了？她想了想：「那就農曆的五月二十吧！」

「成！」歐奇勝馬上翻日曆，本來以為農曆五月二十最多就在陽曆的六月底吧，結果六月底居然是五月一十！往後一番，五月二十就跑到7月10日去了！

擦，這怎麼可能？別是軟體出錯了吧？仔細一看——農曆閏了個四月！=□=！破日曆，你咋不閏個五月呢？

7月10日還沒到翩然的祭日，沛依一看，猶豫地問：「不然我們再往後延延？」

歐奇勝鬱悶：「那得到什麼時候去？就這個時間，我當爸爸也得兩年以後了？不然你先給我生個寶寶先？」

「……咳，我們要遵紀守法啊！」

「我大半輩子就沒遵紀守法過！」歐奇勝說，「你別忘了你嫁的是一個黑老大！」

沛依一巴掌朝他頭上拍去：「你最好給我洗白了！萬一有點什麼事情，我和孩子都擔驚受怕！你不希望你兒子以後跟著你逃亡吧？」

歐奇勝的反應：……

「那啥，我盡量改吧。你不用太擔心啊，我這麼多年都沒事。」

「哼哼~」這麼多年可以等於永遠嗎？

「你看我開賭場都開到澳門，多守法啊？」

「……」(╯‵□′)╯︵┻━┻我爹是去澳門傾家蕩產的嗎？

沛依回家住了幾天，發現倪萬成和陳媛非常和睦。如果不是翩然過世，她肯定叫他們去辦復婚手續。不過翩然剛走不久，馬上就辦喜事不太好，還是過陣時間再說吧。

倪萬成和陳媛去買菜了，沛依坐在客廳靠窗的玻璃桌邊，桌上兩杯花茶、一盤自己烘烤的點心，看起來十分有情調。可是，兩杯茶，只有一個人……

門鈴響起，沛依去開門，先從貓眼裡一看，是蘭冬辰。她打開門，讓他進來：「又來我家蹭飯？」

蘭冬辰最近經常來，他們也不好趕。他既然得到了翩然的遺物，就只能把他當女婿/妹婿看了。

蘭冬辰手上拿著一本精美的冊子，沛依以為是相冊，拿過來：「翩然的？」

「嗯。」蘭冬辰換上拖鞋，走進客廳，「喝茶？等我？」

「好吧，等你。」沛依拿著相冊坐過去，翻開一看，卻不是相冊，而是同學錄。翩然高中沒讀完，所以這是她初中時的同學錄。沛依看了兩頁，臉色變了。只見同學錄上，大家給翩然留言，有些人稱呼她「翩然」，有些稱呼「小翩翩」，還有些稱呼——Anne！

蘭冬辰抿了一口茶，拿起餅乾咬了一口，說：「應該是拿錯了，這應該是你的同學錄吧？翩然的英文名叫penny……」

沛依突然扔下同學錄，跑回了卧室，站在床上，打開壁櫃最頂層的門，抱出一個大大的紙箱來。這紙箱里裝的全是她以前的東西，她一陣翻弄，也翻出一個留言冊來。翻開留言冊，只見最前面一頁寫著主人的基本信息——姓名：倪沛依；英文名：penny！